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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衣服那女子被同伴这话吓得不轻,急急忙忙离开,生怕被人撞见。
倒是那黄衣服的,走之前又冲门口呸了好几口才扬长而去。
两人走后,郑云舒才慢慢从藏身处走了出来,她面色阴森看了锦绣的院门一眼,低声重复:“取而代之?”
萧允知最近都在早出晚归,朝堂上的事情多而繁杂,近日言官们仿佛集体闲得发慌,开始上弹劾的折子。
这个举报某某家族夺人妻子,那个举报某某恶商夺人良田。
查来查去,居然还牵扯到好几位皇子。
巧了不是,被提到最多的,正是五皇子。
皇帝大怒,每天早朝都在发火,还把嗓子给喊坏了。
将那些涉事官员杀的杀,贬的贬,还是没能消气。
要不是大将军大胜而归,还带回拿下边境两座城池的好消息,估计皇帝还得再砍几个人的脑袋。
乡绅恶霸们收到风声,都赶忙夹紧尾巴做人,京城的民生倒是好了许多。
百姓们舒坦了,皇后娘娘却高兴不起来。
因为陛下以心情郁闷龙体大损为由,先是翻丽嫔的牌子听了几日的曲,又换林嫔的牌子品了几日的琴。
可轮到初一十五该翻皇后牌子的时候就自省自身觉得近日太过无度,需要斋戒沐浴清心静心一番。
皇后大怒,怎么对着那些小妖精的时候就没想起来反省?
躺在龙床上的皇帝深吸一口气,才不打算在这档口委屈自己对着皇后那张脸。
坊间的流言他也听说了。
太子倒是听了劝,开始关心太子妃,百姓们都知道太子夫妻和睦,这是好事。
他冲张公公努了努嘴:“这几天要是太子找朕,就说朕有事不在。”
当儿子的对美色视而不见,他这个当老子的却没能坚守底线。
见他作甚?
太子妃连听了多日的伉俪情深,心情好转,连脸上的痘印都浅了许多。
所以在纪先生给她行针这件事上,就不怎么上心。
就目前的状况来看,她觉得自己或许根本不必行针也能自行好转。
这些当大夫的都一个样,小毛病非得吹成要命的大事,仿佛这样才能显得他们本事有多了不得。
她和纪先生约在无双楼专为她留的雅间。
每次都是纪先生先到,等在屋里,她再避开人群过来。
从前无双楼生意虽谈不上冷清,却绝不是如今这般热闹景象。
太子妃远远看到几张熟面孔,吓的根本不敢再朝雅间走。
她疑惑地问掌柜:“最近出新菜式了?还是谁家有宴?”
“亦或是,有人有求于我们郑家?”
掌柜摇摇头,神神秘秘指向门外某个方向。
“是那远朋楼歇业了。”
太子妃没多问,只低声说了句:“郑友德动作倒是挺快。”
无双楼是郑家开的,这几乎是权贵中无人不知的秘密。
这酒楼空有一副花架子,菜式也是几年如一日的老一套。
除了偶然三两桌的散客,也就富家官家子弟为了攀关系来露个脸意思意思。
明明值得吹嘘的也就只有那八百八十八两银子一桌的山珍海味宴,偏偏还好面子,遇到生意比自己好的酒楼,就派出郑友德这类人前去打压。
太子妃并未将远朋楼的事情放在心上。
而是对身边心腹丫鬟道:“让他回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