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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钥从不是一个情绪化的人,并不是因为经历太多,而是因为经历太少。
她不够关心人,不会表达感情,这都是家庭影响。
总是在最少的关怀里活着,没有人教她如何体面地与爱打交道。能够让她大哭的日子,在她目前为止的人生中也是屈指可数。无论是父亲还是母亲的去世,都没有赚的她一滴眼泪。
或许在她早已经不再渴望过在他们身上能够获得些什么。
在失爱的生活中成长,她也慢慢不再对情绪的填补产生期待。她疏离人群、疏离那些她无法触及的事物,却唯独无法磨灭心中对于A区和雪的幻想。
徒步在雪中的那场梦,她做过无数次。
她也曾经思考认真过那个地方是哪里,她确信她没有去过。但那真切的景致却又好像如同她的记忆一般深刻,并且在这个梦境一次次出现之后,也变得越来越清晰。
她并不认为那个地方是A区,但一定与A区有关。
兴许是从某一次母亲给她和哥哥讲述A区的风雪时她沉沉地睡去,有关雪的这样一个梦便扎根在她的脑海中。
母亲的病在四年前便已经查出,这还是在她过世之后,家里的管家长谷太太透露给童钥的。
那时她一直忙于准备她心爱儿子的成人礼,几乎对所有人隐瞒了她的病情,也许只是不想让他的儿子带着这份担忧离开。
哥哥离开之后,母亲不再掩饰自己的病,也逐渐病入膏肓,难以掩饰。
即便是面对病重的母亲,父亲也不曾对这个家多投入一些精力。
童钥那时难以理解自己的父亲为什么这样无情,至亲至爱的病,难道真的比不上一场虚无的斗争?
但她的母亲也不曾抱怨,只是久久地望着病房窗外,就好像能看到很远之外的人与事,甚至是越过那道墙。
只是后来童钥才能够明白,她的父亲不过是在用自己仅有的力量去阻止更多这样的悲剧产生,斗争的过程总会有牺牲,即使那个人是自己的妻子,失去也不过是永恒的命题。
母亲在病里熬了很久,在父亲去世之后她病情恶化,童钥无数次以为她就要撑不到下一次夏天的到来,她却又坚持了一个又一个夏天。
受到癌症折磨的母亲脆弱不堪,却始终在为什么坚持着活下去。
童钥总以为,不会是因为她。
住院期间,她的母亲很少对她说些什么,但童钥依旧还是会去照顾她。到那时童钥才慢慢理解,原来母亲对于她的在乎,还可以更少一些。至于她童年里那些并不算多的关怀,都可以算是因由哥哥存在的施舍。
即便如此,在童钥心中,她的母亲依旧是世界上最温柔优雅的女人。
是她隔着那栋高耸的墙,能够看到的唯一与A区有关的事物。
那是她与A区,最接近的的联系了。
在A区诞生的人,冷漠和清高是刻在骨子里的,尽管不是所有人都是骄纵贪婪的野心家,但情感对于他们来说,就像是等价交换的物质,凡事的存在,都要以价值衡量。
也许因由这份影响,童钥总觉得,自己和母亲,其实有许多相似之处。
也因此,她并不责怪母亲对她的漠视。
她的哥哥是一个出色的人,这是有目共睹的事实,尤其是出生在这样一个政治世家之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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