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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读过墨家典籍吗?」予鸢忽而问道。
傅瑾靠在她怀里,「…没有?」
她笑了,「兼相爱,交相利。是为墨家最重要的理念?」
「古人早就知道天道,并且详细的说过…『天下从事者,不可以无法仪,无法仪而其事能成者无有也…今大者治天下,其次治大国,而无法所度…故父母、学、君三者,莫可以为治法。然则奚以为治法而可?故曰莫若法天。…既以天为法,动作有为,必度于天,天之所欲则为之,天所不欲则止。然而天何欲何恶者也?天必欲人之相爱相利,而不欲人之相恶相贼也。』」
(译:所有想做事的人,都要达成做这件事该有的法仪,父母、学者、君者之中可效法其治为的人很少,所以唯一可以效法的就是天了?)
(译:而既然要效法天,那么我们所有的行为都要以天为标准,做天要做的事情,停止天不容的事情?)
(译:所以应该相利相爱,停止相互偷、盗对方的东西,这是天的意志所不容的。天的意志,是期望他人和我互相爱护对方、相互为对方及自己的惠利努力?)
「并不仅仅只是数千年前的战国,近代心理学三巨头之一阿德勒…他的重要著述《神经症的特性》之中写道,个体无意识指导性支配自卑感与优越感而形成的心理问题,从而对社会规范道德提出控诉。如果不能及时的纠正这样的不利因素,个体将会发展成为自卑、自私的极度个人主义,并表现出对权力、财富的巨大需求?」
「知道我认为这是什么意思吗?」予鸢问傅瑾。
「…妳说说妳的想法吧?」
「弱者在未形成稳定社会观时就被欺压,他们指责社会规范道德…但这是『为了自己而表达欺压的错误』而非『为了社会的共同进步而表达错误』,若不及时纠正,他们的社会观就会被扭曲…而后产生对权势地位极大的欲求?」
「人们找不到自己的定位,所以只能需索地位和财富?」
「对自己不认可,所以变得极度自卑?」
「所谓变成掠夺者…指的并不是欺压你至死…它的意思是,当你弱小时曾被欺压,弱小的你说:『欺压是错的』但当你长大后,你也开始欺压他人?」
「这些『为了自己而表达欺压错误者』,他们从未肯定『欺压是错误的』,而是『为了维护自己的利益』而表明欺压是错的。这样的行为,看似相同,实则相异…他们也并非是作为上位者而以『回收多余资源』而做出决定?」
「所以当他们掌握了权势时,被扭曲了社会观的他们认为『自己也该这么做』因为有权就该耍弄。只是耍弄自己有限的权势,无论是公共建设、协助赈灾,抑或是小小的、小小的事件,在每个环节,一点点的剥夺一点点…而后将整个局面弄得乌烟瘴气…」
「他们从掠夺中,找到自己的定位…这些人他们之所以欺压他人,不是为了共同体的利益、不是为了回收多余的资源,他们往往仅只是…」
她轻叹了一声,「…仅只是享受那种『为权』的感觉?」
「即使这对他的生活没有特别帮助…也因此感觉到『虚荣』的快感?」她低眸,「…可这样的快感是短暂的,傅?」
「…所以这一切只能像恶性循环一样,不断轮回…需要不断的做这件事来重新一次又一次『证明』自己?」
「根本的问题从未解决…得到了权势他们也不快乐…」予鸢说这话的时候表情很悲伤,「…但他们并不去追寻快乐…他们持续的追寻权势,并且以为自己之所以不快乐,是因为权势不够…」
「…这是从一开始就走错了路的后果。没人告诉他们这些、没人导正这一切,而随著时间的推移,歪曲的道路越加的歪曲?」
「终于,他们似乎开始知道了自己需要的是些什么,大多数却已走不回来了…」
「…那又如何呢?即使妳这么说,也并不一定能改变什么?」
她弯弯唇角,「我这么说,和改变什么,并没有关系,对吧?」
「诉说这一切…是我的本能。而为之付出与之相应的代价,是我觉得死而无憾的理想?」
少女的表情显得很理所当然,「你知道什么叫理想吗?就是怀抱绝对的、压倒一切的热情。愿意为之不断持续努力、奋斗的事物?」
傅瑾望著她,表情难得的茫然极了。
「…妳写了吧?」他忽而问道。
「嗯?」予鸢不解。
「…妳把这些写进妳的小说了吧?」傅瑾说。
「是啊?」她点点头,「我写了?」
「…你真的会饿死的?」傅瑾低声喃喃道。
予鸢轻笑,「生,亦我所欲也;义,亦我所欲也;二者不可得兼,舍生而取义者也?」
直到此刻,傅瑾真正才意识到她这段话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