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住,不如放他回京。”
萧扬欢抬头,斜了徐凝慧一眼,后者沉默了会儿才道,“你不是爱官闲事的人,难道京郊大营有变动?”
宁冬荣听见徐凝慧问她话,侧目看向她,见她正看过来,声音不由得轻柔几分,“齐家对京郊大营的将军一职有意,而齐家和卫家有几分不对付。”
“齐家是不是和秦家结了亲?”徐凝慧想了想,忽然问道,“前几日外祖母派人来看我时,说起了大舅母回娘家探亲的事情,似乎是为了娘家侄儿的婚事。”
张家大夫人娘家姓秦,兵部秦尚书正是张家大夫人的兄弟,而秦尚书家的嫡次子似乎才娶妻进门。
萧扬欢嘴角边上的笑容有几分浅薄的意思,“齐家的嫡长女进了秦家的门,倒是有几分意思!”
两家都是武将世家,秦家在太宗一朝十分显赫,但历经这些年的动荡后,重回兵部尚书一职,已经是两代人的努力了。
而齐家则是勋贵之家,齐家祖上跟随高祖征战,曾是高祖身边的一员猛将,后来天下大定。齐家高祖因病过世,高祖念及往日同袍之谊,格外恩赏了齐家安定候,世袭罔替。
但后来高宗一朝,齐家曾有为了不得的贤妃,险些逼死当时的孝智皇后,故而在世宗时,齐家因先贤妃获罪,爵位降一等承袭,如今是安定伯齐家。
而齐家和贺家两家,因此也有了解不开的嫌隙,鲜有往来。
永昌候贺清愉撇嘴道,“齐家的心思昭然若揭,秦家倒是肯做齐家的垫脚石!”
“齐家似乎,已经沉寂有二十来年了吧!”萧扬欢轻声问道,“他家这两年也并无什么显眼的人出仕或者入宫,怎么就入了秦尚书的眼?”
其余三人默然,徐凝慧看向宁冬荣,“侯爷在京城,消息应该比公主和妾身灵通些吧!”
“似乎是段风流韵事,约莫年前吧,齐家大姑娘的马车在街上被惊,正好被路过的秦家二公子所救,两家便有了往来,之后便传出了定亲的消息。”宁冬荣言简意赅道。
贺清愉笑道,“这种事情,问我最是何事,县主莫要为难宁侯了!”说着他咳嗽两声,正正嗓子,“说起来,风流韵事不假,却非什么贵女落难,公子搭救的戏码。而是齐家姑娘和秦家公子相交在前,但齐家想要自家姑娘参加二月中的选秀。年轻的男女,又正是情密之时,如何肯。于是才有了这一出!”
萧扬欢将贺清愉笑得猥琐的样子收归眼中,不由猜道,“不会是你出的主意吧?周尚书家和秦家似乎是姻亲关系,而贺候你和周三公子的关系,十分亲厚。”
这话一出,犹如一盆冷水向笑得正欢快的贺清愉兜头浇下,贺清愉自以为的显摆没成,倒是讨了没趣儿。
“我家和齐家有世仇,如何能让齐家的姑娘进宫为嫔为妃,当年孝智皇后受的苦处,贺家受的苦处尽够了!”
徐凝慧轻声笑道,“这也不算是个好法子,齐家姑娘不愿进宫,进了秦家的门,夫妇相宜,也算是桩好事!”
说这话的时候,宁冬荣面容有几分松动,他转头看了徐凝慧一眼,但见她面上亲和,只有云淡风轻之色。
“无论如何,齐家和秦家结成姻亲,都不算的什么好事。虽然齐家不复当年之景,但本宫深信,齐家能被高祖在众位跟随他杀伐的将士中,最先授意爵位。而至今保存下来,必然有着过人之处,但愿贺候你没有办错事!”萧扬欢一口喝尽身前青釉茶杯中的清茶。
这时,郑嬷嬷拿着回礼单子来问话,萧扬欢修改几处后,便定了下来,下午酉时初的时候,萧扬欢令杜宏派人将各家女眷送上马车,再回到琉璃院中,已经是酉时末了,而忙碌了一日的寿宴这才算完。
崔良媛道,“公主累了一日,早些歇息,有事明日再说!”
于是萧扬欢便回了琉璃院,才洗漱完,端了姜蜜茶坐在后庭看日落。
“公主可真是叫臣好找!”
萧扬欢颇感几分惊讶之色,她转头看去,“你不是回京去了么,怎么又回来了?”
贺清愉十分自觉的坐在了萧扬欢一旁笑道,“倒是忘了一桩事,半道上下了马车又转了回来。”
萧扬欢上下打量他几眼,然后摇头,“我不会给你看!”
“你怎么知道我要问什么?”贺清愉奇道,“公主殿下人善心美,端庄贤惠,秀外慧中······”
溢于言表之词,贺清愉说了一长段后,萧扬欢仍旧摇头,贺清愉不由得有几分挫败。“公主真是!”
“本宫如何?”萧扬欢斜眼看向贺清愉道,然后冷哼一声道,“倒是你,秦家和齐家的事情,是不是故意的!”
贺清愉笑道,“我这也算是助公主一臂之力,你瞧宁侯不是插手卫家的事情了么!”
宁冬荣插手卫家的事情,断然不会如他方才说的那般,定然有其他的意思!而这个意思,萧扬欢不便说,徐凝慧不会说,贺清愉就不会知道。
这会儿,贺清愉拿了这个事情说事,萧扬欢冷嗤一声道,“本宫还是那句话,你别办错了事才是,否则,就拿你贺家上下来填!”
贺清愉却是不怕这等隐含威胁之语,他站身来,在落日余晖中,如芝兰玉树一样的身子沐浴其间,朗盛笑道,“贺家传到我这里,只有我一人了,光宗耀祖也好,门庭衰败贺家就此沉寂也罢,左右都是我一个人的事!”
“而我,愿意拿整个贺家来堵公主,不是那等见死不救之辈!”
萧扬欢微微抬头,看向面如好女,笑容恣意的永昌候,隐隐有些明白为何京城的贵女们虽然不屑贺清愉表现出的年少风流不羁,却仍旧有不少人往贺家提亲。
当真是恣意少年郎!
“你可不是任人拿捏之辈,何况贺候你肚子里的鬼主意只怕比蜀道还有多几道拐!”萧扬欢没好气道,“当真是祸害!”
“哈哈哈!我就当公主你是称赞我了!”贺清愉疏朗的笑声,响彻整个琉璃院,惊飞不远处树林中休憩的鸟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