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恐后往那边赶,同时还要相互阻拦。
安宁的头被狠狠撞了一下,疼得她眼泪都出来了,而春樱因为用身体护着她,摔得直接昏死过去了。
“春樱,春.....”轻轻摇晃着自己的婢女,还没等唤出第二句,安宁整个人便被从马车里提了出来。她转过头去看了一眼,瞬间就愣住了。
确实是西凉人。
是西凉的骠骑将军,沈穆。
沈穆见她这么看着自己,也愣了一下,只是男人抬眼扫了下正甩了敌手赶过来的厉雨,迅速将她扔上了自己的马,然后翻身而上,临走时还不忘把那匹载了安宁一路的良驹给割喉了。
这下子,厉雨就是再怎么追也追不上了。
眼见二人一路扬长而去,冷面的护卫急得眼睛都红了,他折返回那个倒地的壮汉身边,刚揪着人的衣领提起来,还没等问出声,对方就咬舌而亡了。
一阵风吹过,广阔天地间只剩下厉雨和那辆翻了的马车,一掌打在车架上,他救回的就只有奄奄一息的春樱。
......
安宁觉得自己全身的骨头都要被颠散了,她不明白堂堂的西凉将军怎么光明正大做起了劫掠的匪徒。西凉的君上未免太不走心了,这是打定主意不留活口,所以都不避嫌的么?
从前她嫁到北国的第三年,西凉因为跟北国商贸往来的关系,经济发展的很好,隐隐又有了不臣之心,这个沈穆便是最叫荀域头疼的人,没有之一。
他初次出使北国时便挑衅韩昭,两人虽打了个平手,可依韩昭所言,对方似是并没有用尽全力。
落在这样一个人手里,安宁忽然觉得自己怕是凶多吉少了。
转念又觉得不对,此时的西凉一穷二白,那个野心勃勃的帝君要等到明年才会继位,且攘外必先安内,一个还未登基的储君,应该不至于把自己的心腹派出来,就为了做些挑拨之事。
西凉人还要靠北国赚几年军饷呢。
思绪到这儿又断了,因为安宁觉得自己的头晕的不行,她很想求沈穆把她扶起来,可是才稍微挣扎了一下,对方便一个手刀落在了她的后脖颈处,把她打晕了。
再睁开眼的时候天已经黑了,沈穆终于停下来,将她连拖再拽地带进了一处沙窟里。
迷迷糊糊地在心里咒骂了一句,她这么好看,他都不懂怜香惜玉的么?
缩在角落里揉了半天胳膊腿,她身上尽是擦伤,连额头都磕破了一块,也不知会不会破相。
睃了他一眼,沈穆的衣服也比她好不到哪儿去,只不过她是好衣服被糟践了,而对方的则像是一直很破。
男人并没有理她,只自顾自地从怀里掏出一块干巴巴的饼,就着壶里的冷水,大口大口地吃起来。
安宁在心里默默嘀咕了一句,原来堂堂的西凉骠骑将军在这之前,就只是个食不果腹的小混混,给点好处就能收买,打家劫舍,什么都敢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