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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 /> 只是她才洗好了出来,田心便送来一副画。
素白的画卷上是一架秋千,她穿着石榴裙坐在上面,而荀域就站在她身侧。
二人脚下落了许多桃花,而那株桃树则就在她背上。
“何着陛下画的是幅长卷啊。”棠梨见状笑得更坏了,拿着画对春樱道,“快,快裱起来,挂在殿下床头,别叫旁人看见,容易酸死。”
安宁红着脸嗔了她一眼,却没有阻拦。
她从前缠着他做过秋千架,春日的时候站在上面荡至最高处的时候,还可以看胭云台满院的梨花,好像飞到了云端似的,那时候安宁不怕高,也不讨厌胭云台,彼时他们还说过,若日后她生了孩子,满月时他定要请了名伶入宫唱戏,连庆三日。
只是沈冷栀的儿子满月的时候,她被关在了那儿,耽误了他摆戏台呢。
理了理思绪,安宁对外面道,“芸姑,准备些补品,一会儿随我去朝露殿看看娴妃娘娘吧。”
沈冷栀一直到天明的时候才清醒过来,刚刚下朝的男人坐在她床边不远不近的地方,叮嘱了几句便要离开。
既没有关切的神色,也没看着她吃药,沈冷栀觉得原来康家一倒,她就没有用了。
康家怎么倒得这样快,之前他们谈及此事的时候,他的计划原本是还要筹谋一阵的,可后来不知怎么得了信儿,事情一下就有了进展。
是因为韩昭的那个妾室么?
她心里乱极,竟开始胡乱迁怒旁人,见他要走,忙开口道,“荀域.....”
对方闻言回过头来,眉宇轻皱,脸上带了淡淡的愠怒和诧异。
“你叫朕什么?”
沈冷栀在心里苦笑,原来真的只有戚安宁可以这样喊他,他也只有在跟戚安宁在一起的时候才不自称为“朕”,平易近人得像是普通夫君宠溺着自家妻子,什么规矩都没有。
“没,没什么.....臣妾只是想问下,您交给韩小公爷的事儿办的如何了。”
荀域只当她是病得糊涂了,所以并未计较,只道,“你好好养着,按时吃药,那些事回来再说。”
田心并未跟他提过沈冷栀昨日去过长信殿,所以男人并不清楚她的病是怎么来的,倒是因为她的事儿担心起了安宁,出门的时候对着田心嘱咐道,“你去朱鸟殿传话,叫她这几日不要总出来,当心淋雨。”
“昨日您还叫良人过去呢,现下才着急,有点儿晚吧。”田心笑笑,被他瞪了一眼,老老实实应了。
待人走后,殿中知书将药端到沈冷栀跟前,女子才闻了一下便忍不住干咳起来。
这药可真苦。
“娘娘,良药苦口利于病,您忍一忍,太医说您病的不严重,只要按时吃药,很快就会好了。”
“是么?不严重么,我怎么觉得我是病入膏肓了呢?”接过那碗药,沈冷栀对知书道,“着人去朱鸟殿打探打探,看看戚良人从前吃药若是嫌苦,殿里的人是怎么伺候的。”
“陛下嘱咐她的,可与嘱咐我的一样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