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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舍不得了。
最后一场比赛即将开始,她必须行动。明天,她必须至少和哈利同时摸到门钥匙,被传送到老汤姆的墓地,阻止伏地魔复活,或者,死。
她舍不得校园里的生活了。
她舍不得每周的魔药课,可以听到他的声音,可以从座位上仰望他。
她舍不得自己级长的身份,可以时不时敲他的门,汇报一些零碎的工作情况。
这样的平静终究是不能长久的啊,他会死去,死在一个完全不值当的时间点,毫无价值。
她必须行动,阻止伏地魔复活,或者,死。
“米勒娃那边你不用理,斯莱特林级长有权扣所有学院的分,她不愿意就让她自己加回来。”斯内普满不在乎地说,同时给一张论文划下P(不及格)。
“明白。”阿西娅应着,却迟迟不肯离开。
“还有什么事?”
阿西娅嚅嗫着,小声说:“我明天要上战场了。”
“是啊。”斯内普难得露出一个微笑,“给斯莱特林拿一个冠军回来,你的探测咒非常灵敏,迷宫是难不倒你的。”
“可是……”阿西娅说话更加吞吐,“不光是迷宫,还有真正的战斗。”
斯内普温和地说:“你对攻击类魔咒的使用也绝对是学生中的佼佼者,除非赛方打算让所有人都输,不然你一定能应对得了。”
“学生中的佼佼者……如果……我的对手是成年人呢……”
斯内普没有问为什么,而是问了一个更实际的问题:“比如哪个水平的成年人?”
“虫尾巴……那个水平。”
斯内普的眼神有震动,随后又装作不在乎地说:“虫尾巴?他不是死了吗?”
“他没死。如果明天我不能杀他,他就会杀我。”这一次,她绝不可能再靠嘴炮逃脱了。尽管作者在努力规避战斗场面,但这一次,怎么可能不战斗?
阿西娅绝对是慌了,她都开始说实话了。
斯内普突然放下手上的所有工作,他定睛看着阿西娅,一字一顿地说:“你讲清楚,把背景和原因一件件讲清楚。”
“我不能。”阿西娅闭上双眼,声音中已经有哭腔,“我不能说,那是‘规则’所不允许的。”
但是斯内普显得有些激动,他站起来说:“‘规则’是什么?它允许你说多少?你说虫尾巴没死,那他是怎么活下来的,你明天用什么方式见他?”
阿西娅已经不知道怎么措词了,她也实在不知道能泄露多少剧情:“只有三强争霸赛的冠军能见到他。如果明天我能活下来,或许可以告诉你一切。”阿西娅这样想,如果我连伏地魔复活这件事都改变了,那泄露一些剧情就不算什么了吧。
“为什么现在不能告诉我!”这是阿西娅第一次见到斯内普失去理智,他的愤怒在脸上轧出深深的褶皱,眼中却露出稚嫩少年般的急切,“这个人对我来说很重要,带我去见他。”
阿西娅低着头不去看斯内普的眼神,她小声说:“对不起,我不应该来这里。”她扭头就要跑,是跑出这个办公室,还是跑出这个魔法世界。
“回来!”
斯内普一声令下,阿西娅又灰溜溜地回到了他面前。
斯内普已经柔和了下来。那些青葱而痛苦的回忆太强烈,叫他一时失去了理智,但岁月已经一层一层地裹住了他。他不算善解人意,但他能看出,眼前这个小小的女孩似乎背负了很多。明天、战斗、你死我亡?也许我可以等到明天。
他从最深处的小柜子里拿出一瓶金色的液体,放到阿西娅手里。这种液体阿西娅见过一次,但斯内普的这一瓶要更加澄澈,也更加闪耀。“这是改良过的福灵剂。虫尾巴的能力不算强,加上一些运气,你不是没有胜算。如果他有一些下作手段,”斯内普又取出一个小盒,“这里是驱散剂,做成丸状,捏碎使用。”
阿西娅的心一瞬间被惊喜充满,她轻轻地说:“谢谢(我爱)你……”
……
1995年6月24日,三强争霸赛的勇士由亲人或教师送上赛场。阿西娅身边的人正是斯内普。
“夜视药水。”斯内普把最后一份魔药放在阿西娅手里,“迷宫里很黑,不要制造光亮,你会更安全。”
福灵剂挂在胸前,右手握魔杖,左手握紧驱散剂,夜视药水则放在斗篷里。最终一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