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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睡醒。
“什么事？”陆惑的眼底逐渐恢复清明，他看向面前小脸红红，眼睛也红红的女孩。
灯光下，乔汐的脸上发烫，感觉到小腹有下坠感，腿间的湿意更明显，她快要急哭，“我生理期。”
陆惑漆黑的星目里难得有几分茫然，像是没有反应过来。
乔汐尴尬得声音都带上哭腔了，“你这里没有备用的卫生巾。”
陆惑瞬间反应过来，看见女孩羞红了脸，眼睛也泛着红，快要哭出来的模样，他低沉的声音带着几分安抚，“别急，我去买。”
乔汐吸了吸鼻子。
陆惑从床上挪动到床边的轮椅上。
他拿过手机，拨打了电话，“准备车子。”
电话那头的保镖显然觉得突然，好几秒才有回应，立刻准备车子。
陆惑经过女孩身旁，看着女孩发红的眼尾，他低声说道：“我很快回来。”
乔汐现在顾不上生气，她乖乖地点头。
车子上，保镖很是惊讶陆惑会突然半夜外出。
“少爷，现在是要去哪里？”
陆惑开口：“找一家超市。”
“少爷，现在周围的超市应该关门了。”保镖问道：“你是需要买什么吗？”
车子里光线昏暗，陆惑眼底多了一丝不自然，“找一家24小时的便利店。”
“是，少爷。”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保镖找到了一家还在营业的便利店，开在马路旁。
“少爷，需要我帮忙去买吗？”保镖问道。
“不用，你在车上等着就行。”陆惑直接拒绝了，女孩子私密性的东西，怎么可能交给其他人。
便利店里，店员正在打瞌睡，朦胧间，她突然看见一个坐轮椅的男人进来。
店员瞬间清醒过来，“请问你需要买什么？”
夜色里，店员发现坐轮椅的男人穿着一身黑色的衣服，长相极帅，比她喜欢的男明星还要好看几倍。
陆惑问她：“有卫生巾吗？”
女店员微愣，她迟钝地点点头，“有的，有的，在左手边的货架上。”
陆惑转动轮椅过去。
便利店里的卫生巾种类不多，但也有好几款。
女店员看到，长相过分帅气的男人就这样在一排的货架前，神色认真地挑选卫生巾。
男人五官深邃，轮廓分明，肤色冷白，他的衣袖半挽着的，露出有力的双臂，这样让人心动的男人偏偏手里拿着一包粉色的卫生巾。
如果不是对方的双腿不能行走，恐怕她要克制不住一颗少女心，想要叫出来了。
这是哪家的神仙男友，半夜出来给女友买卫生巾！
回到住处的时候，陆惑在房间里没有看见乔汐的身影。
他去客房找女孩，房间的门并没有锁，他推门进去，房间里没有女孩的身影，而洗手间的门紧闭着。
“已经买回来了。”陆惑对洗手间里的乔汐说道。
下一秒，门打开，女孩的小脸从门后探出，她伸出手。
女孩的手指细白，泛着浅浅的粉色，上面还沾着水珠。
陆惑把装着卫生巾的袋子递给她。
“谢谢。”女孩的手蹭他的手背蹭过，留下一片湿腻，袋子被她拿走了。
门被关上。
陆惑低眸，目光落在手背上，湿湿的。
好一会儿，门被打开，女孩从里面走出来，她已经洗过澡，换了衣服。
她身上穿着一件无袖浅浅豆青色的无袖小衫，下身穿着一条短短的牛仔裤，露在外的肤色莹白透着浅粉。
整人水灵得像是刚被洗过水的蜜桃，生嫩，香甜，让人想要啃一口。
乔汐转身看见陆惑的目光落在她的床上，乔汐看过去，只见白色床单上的红色很明显。
她的脸瞬间烧起来，羞耻得红了。
“你可以出去了。”乔汐站在陆惑面前，遮挡住他的视线。
陆惑抬眸看她，“过河拆桥？用完就丢？”
乔汐偏开头，还是很生气的，只不过少了一点而已。
这时，她的肚子“咕咕”地叫了两声，白天到现在都没有吃东西，她早就饿了。
房间很安静，她饿肚子的声音显然陆惑也听到了。
他轻笑出声，在夜色中，男人硬冷的眉目柔和了几分：“下楼去吃些东西？”
“不吃！”乔汐羞耻得小脸通红，就连耳根都是红的，今晚她在陆惑的眼前，颜面全无了。
乔汐想哭。
“拿自己的身体跟人斗气，是小孩子的行为。”陆惑问她：“真不饿？”
“饿也没有心情吃。”乔汐凶巴巴地瞪他，“男朋友都把我的链子拿去送其他女人，我还能吃得下东西？”
说着，她又觉得委屈，加上今晚一直在丢脸，乔汐一时间红了眼。
女孩哭了，她没有哭出声，而是无声地在流泪，那晶莹的泪珠子滚落，刮过她生嫩的小脸，简直让人心疼至极。
陆惑搭在扶手上的手收握，他开口，纠正女孩的话：“链子没有送人。”
“你没有送，但你以为那是赵雨惜的！”乔汐泛红的眼睛瞪他，“明明那是我的链子。”
女孩眼睛红红的，小模样委屈又伤心。
陆惑捏了捏发痒的指尖，他叹了口气，低声道：“对不起。”
乔汐抽泣声停顿了一下，她不可思议地看向轮椅上的男人。
他向她道歉？
陆惑伸手，将呆滞的女孩拉过来坐落在他的腿上。
乔汐被迫撞进他的怀里。
男人带着浅浅薄茧的指腹按在了她发红的眼尾处，乔汐眼角发酸，“我经常做梦，都会梦见一个人。”
乔汐没有挣扎，听着他的话。
“梦里，她会教我写字，会陪我待在小黑屋，陪我过生日，陪我过春节，在我危险的时候，她会挺身而出。”陆惑低沉的声音在安静的夜里，清晰好听。
“我一直看不清她的脸，我看见她的脚上戴着跟你相同的链子。”
陆惑告诉乔汐，“直到有一次，我在梦里，看见了赵雨惜，她对我说，我胸口纹着她的名字。”
他嗤笑，“梦里的我，胸口确实有一个纹身，再后来，在梦里，我去了乔家，见了乔氏夫妻，我以为那张看不清的脸，就是赵雨惜。”
与梦里的悸动不一样，在现实里，他对赵雨惜没有任何心动。
乔汐惊愕，她没有想到现在的陆惑竟然有这些记忆，只是在他梦里呈现。
陆惑告诉她，“我拿走你的链子，去问了赵雨惜，这条链子并不属于她。”
那一刻，他意识到，她不是梦里守护他的人。
乔汐下巴抬起，她猛地凑近陆惑，气恨地一口咬在了陆惑的下巴上。
陆惑的手搭在了女孩的腰上，牙尖尖刺得他的手臂收紧。
他眉头紧蹙，却没有痛哼。
乔汐松开小嘴，她气道：“当然不属于她，你梦里的人是我！”
“教你学会写第一个字：汐汐，是我。”
“陪你待在小黑屋的人是我。”
“第一个送你生日礼物，做生日蛋糕给你的人是我。”
“陪你过春节，带你去动物园，替你挡玻璃，替你拽大狗，替你挡热水……的人都是我。”
陆惑神色一震，硬冷的脸容有了裂痕，他搂住她细腰的手收紧。
真的是她！
从赵雨惜否认链子的那刻，他就隐隐觉得，或许梦里的人是乔汐。
而现在听她亲口承认，陆惑的心尖发颤，开始疯狂跳动。
乔汐拍开他的手，学着那天晚上她穿过来时冷漠的样子，“你不仅掐我的脖子，还让我滚。”
乔汐控诉着他，开始算账，“你还强行摘掉我的链子，想拿去给赵雨惜。”
呜，这条没有良心的小黑鱼！
陆惑的眸色暗沉，第一次嘴巴泛着苦涩，“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