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倪雪和李月儿一起去仁寿宫,赵鲁离开了倪雪的房间。
通往仁寿宫的路上,此刻的倪雪面无表情,她对李月儿说:“刚刚的事情···”
“刚刚奴婢什么都没看见。”李月儿急忙回答。
倪雪依旧面无表情,“你会和怀恩他们说吧。”倪雪知道李月儿是怀恩安排在她身边的人,所以她的一言一行李月儿应该都会和怀恩禀报,尽管倪雪对李月儿不差,但是李月儿依然会时常去司礼监找怀恩,倪雪知道刚刚的事情肯定也不例外。
“宁掌衣这是哪里的话?”李月儿依旧装傻。
“别装了,本官知道你经常会去司礼监的。”倪雪粉嫩的脸上依旧没有半点表情,和情感的流露,让李月儿看着有点害怕,“你去司礼监本官不管,但是本官希望你知道真相再去说,”倪雪顿了顿继续说:“那个人是本官的表哥,从小一起长大,他很照顾本官。如果你想去宫正司告我扰乱宫闱,我也不建议,但本官不保证到时候宫正司会不会判你个污蔑之罪。”
倪雪有模有样地编着瞎话,倒是真的怔住了李月儿,“李月儿知道了,这种事情是不会乱说的。”李月儿确实有点害怕。
但是李月儿也明显感觉到“宁雪”自从刚刚去了仁寿宫回来,整个人的状态就有点不对劲,一直面目表情,而且刚刚在房间内好像还有点伤心。
李月儿毕竟是个奴婢,倪雪是女官,虽然有怀恩给他撑腰,但是倪雪若是真的想为难李月儿把她赶出宫也不是一个难事,所以李月儿只能讲自己的疑惑与今日的所见所闻都深埋于心底。
仁寿宫中,倪雪才进去就遇到了刚刚发过火的周太后,“下官参见太后娘娘。”倪雪当之前什么事都没发生过,面目表情地给太后跪下行礼。
“来给太子调整衣服的吧,进去吧。”周太后的语气平静了不少,的确证据都毁了,她确实也不想拿倪雪再怎么样了,只能先放过。
“下官领命。”倪雪规矩地回答,说完起身,向太子所在的院子去了。
院内,文渊阁大学士刘珝正在给太子朱佑樘讲学,“下官参见太子殿下,见过刘阁老。”倪雪一进院子就给二人行礼。身后的李月儿也跟着跪下行礼。
“宁掌衣快免礼。”
“宁掌衣多礼了。”
刘珝和太子朱佑樘纷纷让倪雪起身。
“宁掌衣是过来给我调衣服的吧。”太子上下晃动着他那肉嘟嘟的嘴唇对“宁雪”说道。
“回太子殿下,正是。”倪雪的脸上依旧没有任何表情地起身回话。
“刘先生,我们能先休息片刻吗?正好让这个女官给本王调下衣服。”太子朱佑樘用他天真的大眼睛看向刘珝,礼貌地问着。
“自是可以。”刘珝爽快地答应,脸上也带起了微笑,他脸上本就深的皱纹此刻如沟壑一般。
“宁掌衣请随本王来。”太子朱佑樘离开书案,走向寝殿。
倪雪也小心翼翼地跟着太子进了寝殿,李月儿也打算跟进去,但是倪雪却回头以极小且短促的声音对李月儿说:“你留在这里。”李月儿也只好听倪雪的指令,继续站在原地不动。
倪雪跟太子进寝殿时头微微抬起了一点,而此时刘珝更加仔细地看清她的容貌,他心里一怔,觉得她像极了曾经的那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