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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铭跟着林俊,准备商量一下开棺再次验尸的事。
倪雪和倪岳都自觉退下,二人找了一家客栈暂时住下,倪岳意识到自己这一方的证据不足,开始给赵鲁写信,写明了现在倪雪和自己的处境,以及现在最难的地方是缺乏有力证据,指证倪府主母姚氏杀人。
悦儿的养母,是一个斤斤计较的老太太。
“咚咚咚”林俊有礼貌地敲开养母的门。
“谁啊?”从门缝里探出一张布满皱纹的脸,眼窝凹陷,印堂发黑,一看就是肝火过旺,不难看的出她平日都活在压抑与争执之中。
林俊还是平日里那么彬彬有礼地说:“老太太您好,您失踪的养女悦儿现在恐怕已经找到了。”倪雪让大家都认为悦儿就是自己的尸体后,官府自然始终找不到悦儿,只能按失踪人口处理,现在发现那具女尸就是悦儿,自然要找悦儿的养母去认领尸首,这样也能开棺再次验尸。
“什么悦儿啊?!我早就当没有这个女儿了!不去!不去!”悦儿养母脸上的每一个皱纹都怒得团缩在一起,让人更生畏惧之感,说着养母就将门重重地关上。
任凭林俊和杜铭在怎么敲打都始终不开。
杜、林二人无奈,只得期盼着去倪府,企图试试让倪家主母姚氏同意开棺。杜、林二人一路上觉得很奇怪,为什么悦儿的养母态度会这么强硬。
时间回到杜、林二人找到悦儿养母的前一个时辰,也就是姚欣刚知道倪雪回到南京的时候。姚欣身边的丫鬟红儿在街上遇到了正跟别人吵架的悦儿养母。
“你这秤有问题!总是给我缺斤少两的!”悦儿养母像泼妇一般骂道。
“你这个老太太呀,总想占便宜也不能这么强占啊。”买菜人努力回嘴道。
悦儿的养母想继续骂下去,这时胳膊突然被别人挽住了,“哎呀,别跟他们置气。”说话的人正是丫鬟红儿,她开始劝架,并且慢慢将悦儿养母脱离卖菜的摊铺。
“你是不知道啊,这个人每次···”悦儿的养母还是不依不饶地抱怨着。
“好了,好了,来奶奶,这些钱你拿着。”红儿的脸上露出了不悦的神色,但是这种神色在她的脸上停留的很短暂,以至于悦儿主母都没有发现,她虽然不怎么想与悦儿养母多说几句,但还是不敢违抗姚欣的指令,主动找了她,并且收买她。
“姑娘,你给我这钱干嘛?”悦儿养母虽然是见钱眼开并且斤斤计较的,见到有人给她钱她自然是口嫌体直地伸手接过,但还是会再多问一句。
“悦儿是您的养女吧?”红儿不想再多纠缠,直接问道。
“哼~”悦儿养母发出不屑的声音,“那个小妮子啊,当初卖给倪家的时候,就没指望她回来,现在失踪正好。”
“听说悦儿死了,”红儿的声音压得更低了,“一会儿会有人叫您去验尸。”
“哎呦,那我可不敢看那晦气的东西!”悦儿养母对悦儿的死并没有半分惊讶,甚至没有半分悲哀,并且十分拒绝验尸这种事。
“可不嘛,我家夫人知道您害怕,所以特地派我来提前告诉您,这钱您收着,一会儿就不去验尸了,等到那些叫你去验尸的人走后,我再来带着银子孝敬您。”红儿努力挤出笑容说着。
“好好好。”悦儿的养母立马答应。
说完,悦儿养母开开心心回家,而红儿也完成任务满意地回倪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