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倪雪办完差事就从仁寿宫出来,就和刚进宫的冯贯遇到个正着。
“倪典衣第一天上任感觉这么样啊?”冯贯直接走上前搭话。
“下官见过冯大人。”倪雪恭敬地行礼,“不知冯大人今日进宫又有何事啊?”
“你的母亲是何人?”冯贯直接了当地问出口。
倪雪被这突然的一问吓到了,并没有马上作答,而身后却冒出一个声音:“她母亲时冯清儿。”
倪雪和冯贯纷纷朝着那个声音寻去,发现那人正是刚刚给太子上完课的刘珝。
“你还有脸提她的名字!”冯贯的声音顿时充斥着怒气。
刘珝见到冯贯这张刚正不阿的脸多了怒色,并没有丝毫畏惧,反而挑衅地说:“当年你母亲把他卖给本官,就是本官府上的人,她要去哪,和冯寺卿有关系吗?”
倪雪夹在二人中间,不知这是什么情况,但是从二人的话语中,她感觉得到自己母亲和二人有着千丝万缕地联系。
冯贯听到刘珝如此挑衅更加怒发冲冠,生气地走向刘珝,好似要打他一顿的架势,但是倪雪却突然挡在二人中间:“冯大人这是做什么?这可是红墙之内的禁地,冯大人未经通报来此,恐是不合适吧。”
倪雪这一句倒是让冯贯冷静了不少,后退几步,开始回到他日常做官的那副姿态。其实倪雪自己也很想弄清真相,于是刚刚悄悄给冯贯使了一个眼神。冯贯也就立即心领神会了。
冯贯随即转身离去。
倪雪毕恭毕敬地向刘珝行了一个礼,示意退下,她正要走时,身后又传来声音:“你就没什么想问我的吗?”
倪雪回头,对刘珝笑了笑说:“既然刘阁老想让下官问,那下官就问问,”倪雪又走近了几步,“刘阁老为何会将我母亲安排在宫里?”
“因为想让她成为妃子?”刘珝直接说出了他邪恶的目的,这个目的不需要他解释,别人就能明白他的意思,他是为了靠冯清儿巴结皇帝。
倪雪没有想到刘珝竟然能如此大言不惭地说出来,“那为何又让她嫁给南京礼部尚书了呢?”倪雪继续笑着问。
“因为她不想再争了。”
倪雪明白他这句话的意思,母亲时不想再跟万贞儿,也就是现在的万贵妃去争。倪雪带点点头,表示明白了,接着转身离去。
宫外,冯贯已经等候倪雪多时了,“你怎么才来?”他终于看见匆匆跑出宫的倪雪,不耐烦地问道。
“冯大人以为女官和大理寺卿一样,皇宫想进就进,相出就出的吗?”倪雪好不容易借着采买的理由出趟宫,可以和冯贯谈些事情。
“我今天去兵部了,我想你是诚实的。”冯贯直接说出他对她的信任。
倪雪的脸色瞬间变了,她这么折腾地出来,是为了解答自己关于母亲的疑惑的,“你知道我不想听这些。”倪雪的语气有些严肃。
“我知道,你想听什么,”冯贯赶紧切入正题,“冯清儿是我母亲抱回来的孩子,那时候家里穷,想要养个童养媳,清儿和我关系很亲,像兄妹一样一起长大,但是直到十八岁那年,母亲觉得养着她是个累赘,便打算卖了她,当时正好卖到刘珝府里,自那开始我发奋读书,想要考取功名,以求赚钱将她赎回来,可是当我中进士,终于来到京城时,才知道刘珝早早就把她送进宫,但是宫里也没找到她,才知道她到了年龄,出了宫,不知去哪里了,见到你我才知道,她原来去了南京,那她现在还好吗?”
听了这么一大段,倪雪冷冷地说:“我母亲在生下我不久后就去世了。”
刘珝面上流露出惊讶的表情,但是很快又归于平淡:“也是,虽不曾亲耳听到,亲眼看到,但是这么多年了,我也早就把这最坏的一种可能想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