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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墙之内,宫正司已经为倪雪请来了验身的嬷嬷。
倪雪还没走入房间,她转头向郑心月和宫正大人最后确认:“如果我是清白之身,二人除了严惩散播谣言之人,林易扬可否会受到惩罚?”
“外臣之罪,自有圣上裁决,宫正司做不了决断。”宫正大人义正言辞地说着。
倪雪叹气,的确她们做不了决断,回头继续朝屋内走去时,身后又传来宫正大人的声音:“即便验出你是清白之身,那日你为何去醉仙楼,我们也是要彻查到底的。”
倪雪停住脚步,深深吸一口气,两行清泪落下,她觉得自己待在这深宫里太累了。
郑心月看出了倪雪的反应,于是赶紧跪在宫正大人面前求情:“既已证明倪典衣为清白之身,宫正大人为何还要查醉仙楼的事呢?”
“是清白之身,只能证明她没有扰乱宫闱,但是无法证明她没有四通外臣。”宫正大人铁面无私,丝毫没有理会郑心月的求情。
此刻郑心月也叹气了,她感觉自己帮不了自己的好姐妹了。
倪雪静静地听着身后二人的对话,然后心灰意冷地继续走进房间。老嬷嬷开始验身,倪雪有点疼,但这远没有她心里来的疼。一位嬷嬷验完,再来一位验,足足六位嬷嬷都验出倪雪是处女之身,并在担保书上画押。
嬷嬷一个接一个离开倪雪房间,最后一个嬷嬷带着画押的担保书出来,递交给宫正大人。
倪雪穿好衣服也出了房间,一脸心如死灰的表情看向宫正大人。
“六位宫里的老嬷嬷都画押担保你是处女之身,你是清白的,”宫正大人率先发话,“但是你那日去醉仙楼的事······”
“是我请她去的醉仙楼。”一个敦厚的声音从众人身后传来,众人纷纷望去,发现此人正是吏部尚书尹旻。
众人纷纷向其行礼:“下官见过尹尚书。”唯独倪雪站在原地没有动,连表情都没有改变,眼神中充满寒意地看向这个男人。
“是本官那日邀倪典衣出宫的,宫正大人不妨审审我。”尹旻走向宫正大人,以一种轻微挑衅地口气说着。
“下官不敢。”宫正大人虽然刚正不阿,但是尹旻毕竟是外臣,她也不敢随便论罪查处。
“既然不敢,那宫正大人还有什么要查的吗?”尹旻的脸上虽然是充满笑意地问,但是内心早就充满了刀子,准备刺向面前这个四品女官。
宫正大人也感受到了尹旻射来的冷箭,于是转向倪雪说道:“倪典衣可有什么证据证明是跟尹尚书去的醉仙楼,又有什么证明和尹尚书的交谈,不算是勾结外臣?”
倪雪缓慢地转过头:“人证就在你面前,至于物证,你大可以去醉仙楼找,聊了什么,你直接问尹尚书不就好了,罪犯供词又没有效果。”倪雪此话是将宫正大人再次推向尹旻。
宫正大人此刻想死的心都有了,“既然这样,那我会禀明圣上,让圣上做出决断。”她将责任推到更高的人身上,她不想就这样疏漏了一桩案件,可是又不能逾权,只能搬出皇帝朱见深,说完便匆匆地离开,前往金銮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