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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了不是更好。”他晃着酒杯,周身气质儒雅偏偏,说出让别人死的话却像在谈论粗茶淡饭。
姜城面色一寒,扯过他的衣领:“我没有那么多时间。”
思雨琛不紧不慢地瞥了眼他的手:“这就是你求人的态度?”
“因为我不让你动陈倾,所以你报复。”姜城也拿过一个杯子,他突然平静下来,仿佛刚才失态的不是他。
思雨琛眼中快速滑过一丝阴隼:“报复?那我劫来甘廖,岂不是更省事?”
姜城冰凉的笑意在眼中肆虐散开,出口时警告意味十足:“那是我的人。”
思雨琛眯了眯眼睛,原来,姜城也有弱点。
“更何况,”姜城转过身似笑非笑地看着思雨琛:“你还没有那个本事。”
竟然还想动陈氏的人,不掂量掂量自己的分量吗?那是什么样的家族和势力?别说自己从未想过伤害他们,就算动用【十二】的所有势力,也远远不是对手。何况身后还有墨氏和凌氏,那些人是没有心的,只有没有心的人,才会稳居亚洲经济前三不衰退。
思雨琛依旧笑得温和,却暗自捏紧了拳头。
十分钟后,二人赶到甘廖所在的医院。
recall轻轻握住思雨琛的手:“琛,拜托你了。”思雨琛温柔地笑笑:“只是献血,不要紧张。”
躺在床椅上主治医生突然问道:“你受过伤?”思雨琛下意识地抚上自己的右臂,淡然道:“不碍事。”
“不行,你不能输血。我去让他换人。”医生显然很气愤。
思雨琛当然知道医生口中的“他”指的是谁,如果让姜城知道,必然会暴露。一个健步冲过去将医生拦住:“她对我很重要,我要你马上救她,没时间了。”
“你们都是伤员,我不能违背我的原则。你让开。”
他的固执让思雨琛气恨,转身的一瞬间拔枪。医生猛地停在原地,他就知道他们一伙人不简单!竟然携带走私枪支。“你想干什么?”
“大夫,这么淡定?”思雨琛慢慢转到他面前。若是常人见到此状,出于生理反应,浑身哆嗦才是常态,吓尿的都有。他立刻起疑。
“我见过那么多生死,还怕你一支手枪吗?”
“你见过的生死,是别人的生死。可这一次,”思雨琛将枪顶住了他的太阳穴,发狠道:“是你自己的。”
“你尽管去坚持你的职业操守,看看你的同事会不会成为你道德下的冤魂。”
“咔嚓。”上膛的声音。
医生咬牙,忍辱负重地走到正在晕迷的甘廖的身旁。不易察觉地狠厉和狡猾得逞的笑容浮现在思雨琛温和的脸上,一时显得狰狞无比。他将仪器举在医生的面前。
突然,医生被拖住上身,口鼻被死死捂住,还未挣扎,心口处和肺部已经传来尖锐的疼痛。他不敢置信地看着面前手持剪刀的男子,然后被无声地放倒在地,口中涌出大量的鲜血,面目扭曲,死不瞑目。
思雨琛再也没看他一眼,向一边的甘廖走去。甘廖的脸色像纸一样白,宛如一个死人。
思雨琛冷笑一声。
“怎么还是栽倒我手里了啊?练风使。”
————子弹擦着肩膀过去,弹片留在胳膊里,火烧火燎地疼,捂住伤口朝另一边拼命跑去。烂尾楼中,静得没有一点声音。果然,那一颗子弹打中了她的要害,只是没有想到她的防备心如此重。在他开枪前半秒,她像是感觉到了什么,迅速转身时手枪指着四楼的位置。她自己,亦是重伤。思雨琛嘴角牵起,期开衣服将流血的胳膊缠了几圈。被击中肺部,活命?哼!这么想着,快速消失在楼梯口处。
手术灯下。
思雨琛扯开她的病号服,自动忽略身上的伤痕和淤青,按了按她的肺部,喃喃:“你究竟是怎么躲过那一枪的?竟然还能挣扎这么久。”
————酒壶的侧棱已经凹进去一小块,偏离运行轨道,距离肺叶只有半寸的距离,即使这样也伤了动脉,一时间血流如注。甘廖艰难地将酒壶取出,额头上尽是密密麻麻的汗珠。她让自己坐倒在地,修长的手指探入受伤处,尽管这种伤痛已经经历过数次,可依然疼得浑身颤抖。手下一用力,大颗大颗的汗珠掉落,甘廖眉头死锁,眸子却是分外的明亮有神。终于,甘廖瞥了眼满是血的手中的那颗子弹,锃黄色的弹头在血水的浸染下反射出耀光。甘廖后背湿透,前额的碎发早已被打湿,她大口喘着气,单手拧开了酒壶的盖子。将壶嘴摇摇晃晃地对着出血处尽数洒下,像是一把滚烫的火钳在体内搅拌的疼。面目可怕地扭曲。“哗”得一声,将伤口包扎,不敢耽搁,握枪离开。
recall冲进来的时候,思雨琛双膝跪地,姜城举着枪口冲着他。recall:“为什么是你?”
思雨琛抬起脸,目光炯炯:“你们会失败的。”
recall:“为什么是你!”一个高抬脚将人踢飞出去。
思雨琛猛地摔在墙上,又重重落地。他咳嗽了几声,吐了几口血沫,尝试多次没有坐起来,声音疼得有些发:“recall,我骗过你,隐藏自己的身份,如果不是练风,你们已经败了。”他的视线又艰难地转向姜城身上,即口角诞着血沫子:“说起来,你们倒是要感谢她。”
recall眼中涌出悲愤,蹲下身:“你爱我吗?”
“爱。”
他没有犹疑,眸底的柔情覆盖住先前噬杀的狠厉。recall有一瞬的恍神。
姜城有意无意地加深了脸上的笑容,收起枪:“交给你了。”
“你背叛【十二】,背叛队长,对练风下死手,这是爱?还是你的爱?”
“我不觉得自己有错。早晚有一天,你也会离开他。”思雨琛的眼睛像是浸湿大雨一般的黑亮。
recall站起身,俯视着他:“是的。我们立场不同、信仰不同。只是很可惜......”recall的声音冷过枪管的色泽:“我们都明白成王败寇的道理。”
“砰。”
姜城在一片血泊中走出,黑衣翻卷,像是电影里死里逃生的男主人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