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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 我将她扯到一边:“哎呀,你别转了,没事的,有殳将军在呢!放心吧!”
吉祥一听神情更加慌张了,小声的说:“太子妃,男女授受不亲啊,更何况您是堂堂的太子妃,与将士~况且天色已经这样晚了,这要是传了出去,可如何是好啊?”
我将自己的头发用发带全部束了起来,“我走了,要是有人问的话,你就说跟以前一样。其他的一概不回。”说完就赶紧跑了出去,临关门的时候我还听见吉祥在小声的叮嘱。
我拍了拍殳忠的肩膀:“好了,殳将军,从现在开始我就是蔚公子了,走吧!”
殳忠简直是个行走的令牌,走到刑部大门前,只说了一句:“奉太子殿下之令,前来提取高昌细作的口供。”就带着我进去了,看守的那些人连多看一眼殳忠都不敢,因为是夜里,里面看守的人大多数已经睡着了,殳忠叫醒那个狱监的时候,那个狱监都快吓尿了,哆哆嗦嗦的说:“小的参见殳将军,小的刚才只是闭目养神,没有偷懒睡觉……”
殳忠面无表情的打断了他的话:“日前刺杀太子妃的细作关在哪儿?带我们去。”
“哎~小的遵命,殳将军您这边请。要说这细作啊,可真是不一般,能用的刑罚都用遍了,他竟然还是一个字也不说。现在只等天一亮,押他去问斩的时候,看能不能……”
方才一直是心绪不宁,此刻更是紧张的心脏都快跳出来了,我既希望心中的猜想是对的,又希望是自己多心了胡思乱想。
说话间走到了一间单独的牢房面前,“这儿就是了,钥匙给您,小的先出去了,有事您随时吩咐。”这狱监将钥匙毕恭毕敬的交给殳忠后便走了。
这牢房里四处封闭得像个铁通,只留了一方巴掌大的小窗透气,殳忠在外面端了一方烛台领我走了进去。
一踏进这牢房,一股湿潮的血腥气迎面扑来,熏得我差点惊呕,地上躺着一名男子,满身血污、衣衫已被藤条抽烂,东一条西一条的耷拉在身上。
忽然,我看见了他胸口漏出来的伤疤,一下子从殳忠的身后冲了过去跪在他身旁。
“太子妃,小心!”
躺在地上的人听见殳忠的惊呼,神情痛苦的睁开了双眼,虚弱的嘴唇翕张,却没有发出任何声音,两颗黑黝黝的眼珠润润的望着我们。
我推开殳忠的手,泪水早已泛滥成灾。
我伏在他的耳畔只问了他一句话,“你在我的姜汤里放了什么?”他的嘴唇一张一合,却仍旧没有发出任何声音,但我已经知晓他的唇语,他说的是:“合欢散。”
我的眼泪掉了几滴在他的脸上、浸疼了他的伤口,使得他的眉头紧紧的蹙在了一起。我赶紧用手抹净了自己的泪水。
原来忍辱负重了三年的阚月会那么干脆的自杀,是因为她早已布好了棋子。
殳忠看着我的举止满是疑惑,欲言又止的说:“太子妃,您的身份,不宜~”
我扯着殳忠的袍子说道:“殳将军,你先检查一下他身上的伤,我求你了。”
殳忠迟疑了一会儿,将烛台放在一边,蹲下身子在他身上摸索了一下,随即便转过头看着我,脸上少有的出现了紧张的神情。
“殳将军,怎么样了?”殳忠的手又在他的后脑勺探了一下,说道:“他的体内被人施了银针,分散在二十六道不同的穴位里,而且,这不是刑部的手法。”
我像触电一般的将手缩了回来,再也收不住情绪,手足无措的大哭起来:“那怎么办,怎么能才能救他。”
我又对着他说:“殳忠,不管你信不信,我只告诉你外面的太子是假的,躺在你面前的这个人,才是真的孝朝的太子周琅,我知道这说出来很荒唐,但这确实是真的。”
周琅被这些银针封住了穴道,口不能言,手不能写,我知道我说什么也没人会相信,可是我不能什么都不做,我哭着望着眼前的人,我想把他扶起来,可是我却不知道该如何下手,我不知道那些银针的位置,我害怕自己碰到那些银针而使他丧命。我又怕眼泪滴到他的身上会浸疼了他,只得不停的抹着自己的眼泪,可是这眼泪却怎么也抹不完……
殳忠或许信了、或许不信、亦或许他也不敢冒险,但是好在他还是妥协了。
殳忠也不敢乱动,他尽量的避开那些银针的位置将周琅抱了起来,问道:“太子妃,兵符带了吗?”
“带了”没有再多说什么我们就起身往外走,出来的时候很奇怪,方才进来时遇见的那些狱卒、狱监全部不见了,我们异常顺利的走到了门外。
刚踏出门外,眼前瞬间刺眼起来,刑部大门之外不知道什么时候已被无数举着火把的官兵包围,他们的穿着却不似皇宫的御林卫,个个身披战甲,倒像是沙场的战将。
殳忠在旁边轻声的说:“太子妃,咱们中计了,这些是薛家军。”原来这些人居然是薛大将军的人,看来这两日他带着薛伶去庆功宴还真不是白去的。听他这样一说,我便明了,他相信了我的话。
就眼前的形势来看,仅是太子妃女扮男装伙同将士私自劫狱便足以万劫不复,当即处决也未尝不可,更不必说牢里的还是高昌的细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