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停下来。
这些东西可是钱啊,要是自己当兵不顺利,复员之后开个公司,凭着这些先进的资料还是能有一番作为的。除非自己是傻子,可自己不是傻子。写了个大概,想上厕所,就把日记本珍而重之地放进军挎,他真怕哪天记忆突然消失了,他可就抓瞎了。
从厕所回来,靠在椅背上长长地伸了个懒腰,抬头看了一眼车厢,热闹依旧,喧哗依旧,跟开联欢晚会似的,就是没有在台上表演的人。这说明大家正在兴头上,这时候你就是拿着刺刀逼他们睡觉也没用,想想前世的自己不也是一样如此么。
嗯,貌似找到点当新兵的感觉了。
这时,老胡匆匆走了过来,跟小郭说了几句话又走了。
他实在是太忙了,全团几百个新兵的吃喝拉撒睡全都归他一个人统筹、管理,想找个人分忧都没有。原本他也可以抽空消息一下打个盹,可是不行,因为中途几个大站都有下车和上车的新兵,他怕自己的新兵迷迷糊糊跟人下车走了,那可是闹笑话了。因为这种事不是没有过,只不过被压下来而已。
随着时间的推移,左近的新兵们早已熟悉起来,物以类聚人以群分,这句话在任何时候都适用。这不,大家三五成群地相互介绍着,走动着,寻找着,开始是一个乡镇、一个学校同一届的来聊。后来扩大了范围,只要是相邻的村子、在一个学校的即便不是一届的,也能聊上几句。大家红光满面,眼神里充满着对未来的好奇和憧憬。和小郭一个高中同一个班的梁有为也跟他分在了一个师,但很不幸,两人根本不在一个车厢,他们也只是在阿金歹站台上匆匆说了几句话,就被各自的接兵军官喊走了。
这列火车就像一个小三,总是偷偷摸摸地躲避着原配一样,几乎每到一个城市无论大小站都要停一会儿,术语叫规避。有时甚至停上个把钟头,让人很是无奈。如今的军列不再是过去的闷罐车,已经算是幸福了,夫复何求?这要是是打仗,则又有不同,可以畅通无阻地直达目的地。说是军列,并不科学,刚一过熊岳城车站,后半截几节车厢陆续上了一些老百姓,这车也越来越慢了,几乎站站停。原本是10个小时就可以到达目的地海成市,因为“规避”,时间被无限期拉长。
1个小时后,车厢内只有稀稀拉拉的几个人在闲聊。
2个小时后,车厢内大部分人进入了梦乡,打鼾声此起彼伏。
3个小时后,车厢又恢复了一点点的生气,接水喝的、上厕所的、找熟人的,来来去去,频繁走动着。先前没睡的睡了,先前睡了的醒了,又来了精神,只是似乎已经过了那个兴奋劲。个别熟悉起来的新兵,捡着互相熟悉的话题有一句没一句地唠着,多半都是心不在焉。
小郭感觉只是迷糊了一小会,就醒了过来。
也不知道雪是什么时候停的,天虽阴沉着,但没一片雪花在飘了。天将擦黑时,窗外的景色还可以偶尔看一眼,这里没下雪,等天渐渐黑了,夜色彻底将整个世界笼罩起来,就什么也看不见了,整个旷野一片漆黑。路过大的城镇,也只见一片灯火璀璨的样子。而小的乡村,则完全被淹没在夜色里了。
天气预报说辽北省大部地区有雪,部分地区大到暴雪,看来辽南地区是不能有暴雪了。好在行程已过大半,即便将雪也已经不能对军列造成什么大的影响了。
挨着他的位置是空的,应该是去找老乡聊天了。
晚上6点左右,接兵军官组织班长为大家分发食物,无非是香肠、面包、矿泉水、榨菜等。车厢内都在补充食物,走动的人明显减少了。
列车没停多久,又况且、况且地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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