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险地眯了下眼。
除了两位正主儿外,四个青年都傻眼了。
早晨才刚用薛岑义打了柏司衍一记耳光,转眼功夫又来求人帮忙,亏她好意思开口。
“你说什么?”谭美美厉喝。
云千曳却是不屑将自己高贵的视线转到一宫女身上去,扭头向殿外,不再多言。
柏司衍抬高手指,阻止了一场争论,冲娄千乙邪魅笑道:“不知太后想让微臣如何相帮?”
娄千乙也拉住要下冲的美美,敛去怒意,和颜悦色一笑:“哀家听闻在冀州一代,
摄政王与丞相有些存粮,放心,哀家绝不会让二位吃亏,价格好商量!”
实在不行多让出一万两她也能接受,没想到预期的五万两竟远远不够,是她考虑得太简单。
“呵呵,你觉得可能吗?”柳如修本正在和谭美美比眼功,一听娄千乙的话,立马忍俊不禁喷笑出来。
其他人也嗤笑连连,这个女人何止厚颜无耻?简直是个市井泼皮。
“可能,怎么不可能?”柏司衍似早有预料一般点点头。
商晏煜也扬起眉梢,瞅着手中茶杯道:“为国为民,何乐而不为?”
“煜哥!”
“衍哥,你怎么可以……?”
四个出类拔萃的青年同时惊诧,要知道若凤千乙真把这事办成,双方得有多少人继续倒戈相向?
好不容易才把那些官员和各方势力攥紧手心,眼看只要一战分个胜负,就大功告成。
怎能允许他们如指间沙般逐渐流逝掉?
谭美美不解的看向小梅,他们干嘛这么排斥?
难道他们不是大曜人吗?几万同胞命悬一线,当真毫不在意?
娄千乙却显得格外平静,对大曜了解得比美美要深刻。
虽然同样不是很明白柏司衍的目的,可看云千曳和越少秋的反应,怎么和柳如修与楚剑迟这么相像?
难道他们背后也有个母国?不会的,若真那样,大伙不可能毫不知情。
她估计柏司衍是在大曜还暗藏着一股势力。
只等赢了商晏煜成为大曜天子,再争取到凤青月雄霸天下,目前就只能想到这个可能。
“想不到二位如此通情达理,如此哀家也拿出点诚意,不论你们开出什么条件,哀家都接受。”
大不了再多让五千两,这已经算市面最高价了。
似就在等她这句话一样,商晏煜头都没抬,态度毫无商量:“八十万两,其余太后不必再费心!”
言下之意,交出八十万两,流石镇赈灾的事他们自己会处理好。
“吸!”美美跟小梅倒抽冷气,不是吧?这不明摆着欺负人吗?
娄千乙喝茶的动作顿住,随着大殿短暂寂静,手中茶杯‘喀喀喀’直响。
显然快忍无可忍,后‘砰’的一声将茶杯重重搁置桌面,再也笑不出来。
冷视二人,柏司衍似乎很赞同商晏煜这个提议,原来召集这么多人是来看戏的啊。
“对,八十万两,立马开仓!”
“这个价很值啊!”云千曳暗自佩服起自家大哥,难怪前面会让他和少秋去办那件事。
怎么不早和他们商量商量?害得大伙方才急出一身汗。
接下来谁都不再开腔,陷入了诡异沉默中。
女人们自然气得浑身发抖,男人们则兴味盎然,已经随时备好与这位太后唇枪舌剑。
然而娄千乙非但没破口大骂,还出奇冷静。
她没去看商晏煜那边,只直直盯着悠闲的柏司衍,淡声问:“你也是这么想的?”
预期的暴跳如雷没等来,反倒是这么平和的一句问话,让在场众人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柏司衍还当自己出现了幻听,好笑望去,正要开口,笑容却开始变得不自然:“什么意思?”
怎么搞得他跟个负心汉一样?没记错的话,他和她并非那种关系吧?
而且她这幽怨模样更该对商晏煜用吧?
想是这么想,可不知怎么了,面对着她浓浓的失望神色,就是无法点下脑袋。
总觉得一旦那么做了,失去的将会更多,可她又能让他失去什么呢?什么都不可能。
商晏煜除了嘴角一抹戏谑外,并没多大反应,已然成为了个旁观者。
四目相望许久,娄千乙才低笑出声,不再多看,起身直接往外走。
“对了,前不久微臣已派人相继去请各地粮商吃茶!”果然,女人不再动作,柏司衍邪肆挑眉:“太后当真不考虑考……”
所有的话都被女人接下来的动作止住。
只见娄千乙倏然转身,并两步冲过去狠狠揪住他衣领,柏司衍不用看也知道后面两位兄弟正想干嘛。
慢悠悠抬手阻止,眸光还停留在女人脸上。
娄千乙发誓,这辈子从没这么冲动暴走过。
商晏煜如何她不管,因为她和他已注定不死不休。
但是柏司衍她曾多次想过结交,甚至都想过若商玉真的没本事镇压朝堂,柏司衍又为仁君,她愿意劝小孩儿退位。
只要百姓过得好,谁当皇帝不一样?
那夜相谈历历在目,这并非是个冷血动物,因此今天才失望透顶。
他怎么可以做得这么绝?压低已扭曲了的小脸咬牙切齿:“亏我还想着试图跟你成为朋友,柏司衍,你不配!”
像对待脏东西一样一把甩开,起身继续寒着脸走向殿外。
某柏看看对面脸色同样不太好的商晏煜,再看看快消失的娄千乙,深吸口气,揉捏揉捏眉心。
该死的女人,真是要被她给逼疯了,忽地坐直吼道:“你给我回来!”
啊?满屋震愕,这又要唱哪出?
娄千乙都走到台阶下了,听到吼声,可谓不带任何思考的转身重回大殿。
心中万分激荡,面上平静无波,也不端架子坐到首位去,而是站男人跟前淡声问:“还有什么事?”
柏司衍早已头疼欲裂,很是后悔这个决定。
却对女人这翻脸比翻书还快的作风感到无力,沉着脸对视片刻,又无可奈何地移开:“七万两,五万石,莫再多言。”
哎,以前怎就没发现此女如此磨人?否则早在她大显锋芒前就给一刀毙命了。
几许寒光也涌入了商晏煜黑眸中,却非是对柏司衍此举的不满。
依旧谁也没去看,拇指上的翠绿扳指近乎被指尖碾碎,终是什么都没说,起身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