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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中就有阮放,他是淮南内史阮顗之子,还有蔡谟,蔡邕之后,名士蔡克之子,东海王司马越曾召他为掾属,他都没有接受就任,二人向来交好,今日在此聚会,言谈间频繁提到谢家。
“思度(阮放字)兄,遥集(阮孚字)可回来了?”蔡谟含笑问道。
阮放摆摆手,又饮了一杯酒,说道:“提他作甚,最好别回来,前些日子不是又在济南闹了一场,总是这样,千里(阮瞻字)作为他的兄长,也是脸上无光啊。”
“千里去了东海吧。”蔡谟示意身旁作陪的艳丽女子斟酒,那女子倒酒之时,却被另一年轻男子抓住柔荑。
那女子花容失色,轻语道:“原来是典家小郎君,玉奴——”
“蔡谟,你上次答应我之事,如今可办好了?”
典兴面色微沉,将那女子推倒在地,然后拿起酒壶,仰面饮尽,随手把那酒壶扔在桌上。
蔡谟略皱眉,说道:“典兴,我怎么不记得答应过你什么?”
“你们蔡家因为酒肆经营不善,赔了钱,便把城外的几间酿酒作坊转让与我们典家,两个月前我家就已经交付了钱款,你们的人却迟迟不肯把酿酒作坊让出来,这般行事分明是在戏耍我们典家!”
“哦,原来是这件事。”蔡谟淡淡笑道:“你莫要心急,总要有个交接过程的,我们蔡家岂会诓骗别人银钱,真是可笑。”
典兴气急败坏的想要再争论几句,但又想起父亲交代过只需把他押回府里即可,便压住怒火,直接示意几名健壮家丁上来将他带走。
两名家丁疾步上前,用力按住蔡谟的双肩,他一时动弹不得,怒嗔道:“典兴,你要干什么?难道还要将我绑了送官吗?”
“那倒不必,我父亲要请你过府一叙,恐怕要委屈你走一趟了。”
典兴冷笑一声,然后看向阮放他们,说道:“此事想来你们都是知晓的,是蔡家赖账不肯交出酿酒作坊,如此行径岂是士族所为?传出去也是让别人耻笑,到时也是蔡家丢了颜面!”说完,便拂袖而去。
望着蔡谟被强行掳走,阮放眉头紧皱,不过在此事上蔡家确实理亏,无从分辩。
二楼之上,雨轻早就点了满满一桌子的佳肴,静静的坐在一边,看着顺风大口大口的吃饭,还真是有几分大胃王密子君的视觉感。
“雨轻,你不吃吗?”顺风从盘里扯下一只鸡腿,递给雨轻,雨轻摇摇头,笑道:“我还不饿,你先吃吧。”
顺风啃了一口鸡腿,吧唧吧唧嘴巴,问道:“郗遐怎么没跟我们一起来啊?”
“一清早就没看到他了,可能去拜访好友了。”
雨轻望向窗外,看到一老一少正缓步朝酒楼走来,那少年看着眼熟,好像在哪里见过似的。
“雨轻,之前我过生日,师父都会做一大盆水引饼给我吃,还额外放上荷包蛋。”顺风边吃边喝,然后笑道:“那荷包蛋可都是双黄的呢。”
雨轻想了一会,微笑道:“不会每次都那么巧吧。”
“我的师父可是独具慧眼,能识别出双黄蛋。”顺风甚是自得的摇晃着小脑袋。
“这也算是独门绝活了,那么顺风你可学会了这项本领?”雨轻歪头笑问。
顺风摇摇头,轻笑道:“我不会,因为我最怕尖嘴动物了,不敢靠近它们。”
雨轻不敢相信,眼前这个武功高强的少女竟然害怕这种动物,看来每个人都有恐惧的时候,只是情形不同而已。
楼下暂时显得有些安静,那一老一少选了个靠窗的座位,青衣少年手腕间还戴着挂着小铃铛的银镯子,随着手臂摆动,不时发出清脆的声音。
“阿岩,方才你太冲动了,不该对他们动手的。”穿着粗葛衣的老者轻叹一声。
青衣少年淡笑道:“是他们粮店的掌柜先出言不逊,我不过对他们略施小惩而已。”
“我们一路走来,所有的粮店都不卖粮食给我们,看来是临淄那边的人授意这些商贾,故意不卖粮的,山寨的人往后该如何度日呢?”
“总会有办法的。”青衣少年轻咬下唇,心内也是万分焦急。
这身青衣打扮的少年正是雷岩,自从她的父亲和山寨百余人结识了聂林,办了一趟差,因此丧命后,总是有人处处为难他们山寨,虽然官府没有派兵去剿灭他们,但若是长时间买不到粮食,山寨的人都会活活饿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