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计会头疼的。”崔意淡淡笑道,心里却思绪万千。
有郗遐在,雨轻必然不会出事的,只不过想到她回去的路也是这般坎坷,心里竟有些莫名的感伤。
此时的裴宪他们早就离开了陈留,官道上,牛车辘辘,陆玩和雨轻正在车里下着棋。
虽然雨轻棋艺不佳,但是有一股不认输的倔强,再加上陆玩几回相让,倒是让这一局拖延了许久。
“士瑶哥哥,到底我有没有进步啊?”雨轻娇声问道。
陆玩望着她,笑道:“你是指书法,还是指下棋?”
“当然是书法了。”雨轻佯作不满,盯视着他。
“你不是说了进步一点点,就当是有一点进步了。”陆玩脸上的笑容很是惬意,并无任何调侃之意。
雨轻撇撇嘴,笑嗔道:“士瑶哥哥,在临淄的时候,我可是见到了士瑶哥哥的兄长,他还让我带东西给你们。”
“嗯,他有说什么吗?”陆玩落下白子,笑问。
“他说了你小时候的趣事,你想不想知道是什么啊?”雨轻调皮的眨着眼睛,一脸坏笑。
陆玩摇头说道:“不想。”
“原来士瑶哥哥小时候体胖,直到七八岁才瘦下来的,所以到现在都不爱吃甜食。”雨轻笑道,脑海中还在想象着白白胖胖的陆玩肯定很可爱。
如今的陆玩长得高挑儒雅,五官清秀中带着一抹俊俏,也许没有崔意和郗遐那般俊美绝伦,但浑身散发着独特的气质,安静的坐在一处,很是迷人。
“很好笑吗?”陆玩薄嗔道:“恐怕兄长还没有欣赏过你的大作,以后他来洛阳时,你可要当场作画给他看啊?”
雨轻使劲摇了摇头,开口道:“我还在努力学习作画,等练上十年八年,总能画好的,不过到那时就不知道士瑶哥哥在哪里了?”
陆玩微微一笑,问道:“那你希望到时我在哪里呢?”
“自然是——”雨轻停顿了一下,又说:“就像在亭子里那样,我一回头就能看到你。”
陆玩听后,低下头就开始收拾棋子,唇畔泛起满意的笑容,雨轻自然是看不到的,她以为自己又说错了话,嘟起小嘴,掀起车帘朝外望去。
“士瑶哥哥,我们是不是快要到荥阳了?”雨轻把手伸出去,感受着阵阵清风。
陆玩眼神里尽是温柔,当雨轻转过头来,他便微微阖目,淡淡说道:“嗯,天黑前应该能赶到城内。”
“舅舅今早与你说的荥阳郑家,你可认识吗?”雨轻笑问。
陆玩睁开俊目,说道:“曾在金谷园见到过郑翰和郑卓两兄弟。”
“哦,原来他们也去过金谷园。”
“郑翰的父亲(郑沐)现任济阴太守,”陆玩沉声说道:“而郑卓则是郑翰的堂弟,很有才华,不过却是庶子。”
在世族大家,嫡庶有别,多有不和,就像昔日袁术和袁绍无法联合抗曹,反而势不两立,最终导致袁氏一族的覆灭。
“士瑶哥哥,我们今日还住客栈吗?”雨轻笑问。
陆玩摇头,刚要回答,忽然听到婉转的笛声,他也撩起车帘望向不远处,却见一位天青色长袍的少年吹奏着竹笛,身边的小厮正驾车朝这边驶来。
前面裴宪和左思的牛车也停了下来,笛声止,那少年面色微怔,即命小厮停车,然后自己跳下车,大步走到陆玩的牛车前。
“陆兄,你怎么会在这里呢?”
少年摇晃着手中的笛子,又偏头看了看雨轻,笑道:“这位小郎君长得眉清目秀,好生俊俏,莫非你就是洛阳的卫玠?”
雨轻扑哧一笑,摇头道:“非也,非也,我虽不是卫家小郎君,但是与他很相熟。”
那少年也哈哈笑了起来,望向陆玩,说道:“陆兄,既然你来荥阳了,那就去我家吧。”
“少贤(郑卓字)兄,景思先生和左大人就在前面,我陪你去见他们吧。”陆玩说着就跳下牛车,携着他的手走到前面的牛车旁。
郑卓确实没有见过裴宪和左思,跟着陆玩走过去,躬身施礼。
“原来是郑家小郎君。”左思含笑看着他,余光瞥见那笛子,不由问道:“这莫非就是蔡中郎(蔡邕)所制的柯亭笛?”
“正是,”郑卓颔首回道:“曾祖父与蔡中郎交情甚好,此笛乃蔡中郎所赠。”
“既然如此,今夜可否为我等吹奏一曲呢?”裴宪淡笑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