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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事了。不说出她去了哪里,我要你的命。”秦霜月恶狠狠地道,手上的力道渐渐加重。
听到这句话,少年藏在身下的右拳无声地松开,转而跟普通人的反应一样拼命去扯对方的手。可惜此时的秦霜月满心都是杀意,又哪里是他扯得开的。没多久少年的喉咙处便发出了咯咯的声响,眼珠也渐渐开始往外突,眼看就要被秦霜月给活活捏死。
“要死了,又弄得满地都是煤灰!”就在此时,一个大嗓门在门内响起,紧接着一个提着大笤帚的壮实妇人走了出来。见到眼前的情形先是一愣,接着对上秦霜月充满杀气的眼神,尖叫一声扭头就跑,一边跑还一边大声道,“杀人啦!杀人啦!”
等到妇人带着大批人马赶回来的时候,原地早已不见那个行凶者的身影,只有少年一动不动地躺在地上,仿佛是死了一般。
一番推搡之后,一个胆子大的家丁走到少年身边,小心翼翼地伸出手在他的鼻端探了探,在众人期待的目光中惊喜地回头道:“笙哥儿还活着!”
……
如果说无边楼是城东最大的歌舞坊,那水烟阁便是城东最大的青楼。二者相距并不是很远,仅仅隔着两条街而已。若是想寻欢作乐自然去服务周到的水烟阁,但是若单纯只是想听听小曲看看舞蹈,自然是去歌舞方面更为出众的无边楼。
此刻无边楼二楼一间布置得极为雅致的房间内,老板娘风月夫人正在听二掌柜回报着刚刚发生在后巷的一幕。
风月是一个大约二十七八岁,身材丰满的妇人。眼角虽然已经有了岁月的痕迹,但是依旧美艳不可方物,一举手一投足充满了成熟女子的韵味,与那些青涩的年轻女子比起来又是另外一番滋味。当听到二掌柜说差点被杀死的是那个经常送煤饼的少年管笙时,两道细长的柳眉不经意地挑了挑,沉声道:“知不知道是什么人下的手?”
二掌柜摇头道:“事发的时候只有打扫后院的于妈看见,她说当时被那人的眼神吓丢了魂,没看清对方的样子。”
风月冷笑了一声,将手中的木梳丢在了梳妆镜前:“居然敢在我无边楼附近杀人,胆子还真是不小。”说完起身推开了窗户,探头朝外面看了看,见到人群中阴魂不散的官差,涂了蔻丹的玉手动了动似乎想干点什么。
二掌柜极有眼色地上前一步拦在她跟前道:“主人让咱们不要轻举妄动。”
“我知道!”风月瞪了他一眼,道,“我去看看那混账小子总可以吧!”说完走到木柜前打开柜门,从一个檀木箱子里取出几张银票,想了想又拿了一瓶疗伤的药,转身朝门口走去。
二掌柜有些无奈地摇了摇头,赶紧跟了上去。
此刻他们口中那个差点被杀死的少年管笙,正一动不动地躺在一间供下人居住的房间里,早就被擦干净的脸上看不出任何表情,只有偶尔从眼中射出的恨意让人知道他还活着。
随着笃笃的敲门声,房门被人从外面推开,一个风姿绰约的女子扭着腰肢走了进来。正要跟着走进来的二掌柜被那双杏眼一瞪,又慌忙退了出去,还贴心地关上了房门,临时充当起了二人的护卫。
风月自顾自走到床前,拉过旁边的木凳坐下,开口道:“伤势怎么样?要不要紧?”
管笙的眼珠动了动,嘶声道:“死不了!”他的声音有些怪异,显然之前伤得不轻。
“你啊!”风月叹了一口气,将手中的东西放在对方的枕边,埋怨道,“早就叫你不要去干那些下人做的营生,搬回来跟我一起住,可你就是犟着不听。现在好了,平白招来一顿灾祸。你拿自己的性命不当回事,可有想过我的感受?”
“我乐意!”管笙脑袋微微偏了偏,一副不愿意跟她多说的样子。
风月见他还是这个态度,眼圈瞬间红了,耐着性子道:“我知道你对我心存怨气,所以情愿在外面受苦也不肯回来。估计要不是主人有命要你每天回来传一次消息,怕是你这辈子都不肯见我一面。”
她心疼地去摸少年粗糙开裂的手,却被对方迅速收了回去,伸出去的手顿时僵在了半空中,目露哀怨地道:“你以为弄成现在这样我心里好受吗?当初去铁城找证据的主意是大哥自己出的,你也是同意了的,现在断了消息我也没办法。你总不能让我一个弱女子硬闯吧?”说到这里她有些期待地看向少年,见对方根本不为所动,脸上的神情一变,赌气般道,“好!反正这劳什子老板娘我也做腻了,谁爱做谁做去。等主人回来我就申请去铁城,大不了死在那里就是了,也好过这般受煎熬。”说着说着她开始抽泣起来,泪珠吧嗒吧嗒只掉。
“秦霜月!”管笙忽然开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