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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1章
乐照原本沉浸在自己的情绪当中，万万没想到陆匪翧会说这样的话。
她怔了一下，转脸看向他。
现在只有月光，周围都很黑，但他的眼眸却很亮。
像是有魔力。
平静温柔却不失力量。
乐照原本很难过，突然间像是放下了许多。
陆匪翧跟着她一起过来，什么都没问，应该是知道原因的。不过乐照很感激这一刻陆匪翧的不问。
她实在不想提起那些事情，怕自己胃里翻江倒海，会忍不住吐出来。
“说起来，你都没有带我来见你的外婆。”陆匪翧抬手，指尖掠过乐照的脸颊，为她将一缕头发别到耳后。
很多年后，乐照回想这一幕，都觉得奇怪。明明是很一个根本就不浪漫，甚至还有些可怕的地方，却永远得镌刻在她的心上。
她记得那晚的月光，梦幻的温柔。
她被陆匪翧牵着手，在外婆的墓碑前，介绍了他的身份。向外婆诉说了许多的思念。
乐照没有在墓碑面前问外婆，你知不知道我不是你外孙女。
外婆始终都把她当做是亲生的外孙女对待。
外婆是世界上最好的外婆。
跟血缘没关系。
走的时候，乐照向外婆磕头。
几乎是同时，陆匪翧做了同样的事情。
看到骄矜的男人下跪，乐照心里又甜又痛。不过那种痛，却是温柔的。因为此刻她身边有人陪着，她不会觉得自己好像被全世界抛弃。
陆匪翧神色严肃得在墓碑前行跪礼三下。
两个人紧紧靠在一起离开公墓。
乐照好奇得问他：“你刚才跟外婆说什么了？”
刚才陆匪翧让她站得稍微远一点，他想单独跟外婆说话。夜风徐徐吹过公墓周围的树木，乐照看看着他，一点都不觉得怕。
“秘密。”
“……小气。”
“当然是感谢她培养出了最好的你。”陆匪翧将乐照搂紧。
乐照笑了笑：“最好的我？”
“对我来说是。”
他语气中的郑重，让乐照莞尔一笑。
将脑袋轻轻靠在他的肩头上，乐照轻声说：“对我来说，你也是。”
我，不是。
陆匪翧在心里说。
他很清楚自己不是。
不过现在也不是说这些话的时候。他亲吻她的额头，将她带回车上。
“睡一会。”
他替她系好安全带。修长的手指在她脸颊处停留。
乐照没有哭。
或许，知道她不是乐家的女儿，对她来说反倒是一种解脱。真正应该报恩的人已经长眠在底下，那些活着的人，根本不配。
虽然陆匪翧观察她的举动做的很自然，但乐照还是注意到他的视线。
她弯起唇角，“我没事。”
真的没事？陆匪翧什么都没说，只是眼眸里划过一抹怒意。不是因为乐照的强颜欢笑，而是阮红艳和阮慧兰闹出来的丑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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