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乐照也不懂陆母的脑回路。
“你们先去吃饭。”陆匪翧吩咐道。
乐照看他一眼，顺从得牵着小宝离开。
到楼下的时候，不期然碰上乐新。她手里提着保温瓶，似乎是来送饭的。
阮慧兰被乐有才打得很重。这个年纪，伤筋动骨一百天，阮慧兰到现在都还没有下床。
乐新眉眼间锁着愁云，看上去很忧郁。
人生有时候很神奇，当时千方百计得想要活下来。可真的活下来了，却又有各种各样的麻烦在等着她。
“照照。”擦肩而过之后，乐新出声叫住乐照，“我想跟你谈谈。”
“抱歉。”乐照握紧小宝的手，“我现在没有心情跟你谈。如果是缺钱的话，可以给我一个账号，我会把钱打进去。”
乐新脸上的神情说不出的苦涩和尴尬。
乐照坦坦荡荡地看着她，她并没有羞辱谁的意思，而是实事求是的觉得，乐有才也好，阮慧兰也好，不过是想从她身上得到更多的钱罢了。
用钱能解决的问题，其实是难度最小的问题。
乐新摇摇头：“照照，虽然我们没有血缘，但我们一起长大的。我们还是有感情的。血缘比不上感情的。”
乐照眼眸里闪过嘲讽。
“是的，讨厌、憎恨、漠视这些都是感情。”
“……”
“放心，我不是忘恩负义的人。外婆教育我，做人要感恩。所以，你找我，我会帮忙。但是帮不帮得上我不知道。人也不能一辈子靠着外人的帮忙。别人没有义务替你收拾一辈子的烂摊子。”
也不等乐新再说什么，乐照牵着小宝上车。
小宝一直情绪不高的样子。
乐照心里叹口气。
他可能在怀疑什么了。
但是这件事，乐照还是希望由陆匪翧亲自跟小宝去谈。
一方面觉得，这是陆匪翧欠小宝的债，一方面又不想小宝讨厌陆匪翧。
乐照只能劝着小宝多吃点。
“乐小照，奶奶给了我一张纸。”小宝把那个红包递到乐照的面前。
乐照打开看了看，陆母送了小宝几套店铺。
“那你收着，或者是给你爸爸。”
乐照又把红包还给小宝。
“所以，这就是人之将死其言也善？”小宝歪着脑袋发问。
陆母的行为当然不是这样。乐照摸摸小家伙的脸颊：“你可以这么理解。”
这个时候，乐照的手机响起，却是倪笑打过来的。
倪笑在电话里面通知她：陆母刚刚过世。
乐照心脏颤了一下。
小宝抬头，盯着乐照。
小孩子并不能理解生死，所以他即便是知道陆母要死了，也不会有什么感情波动。
“小宝，奶奶过世了。”
乐照说得很慢。
脑海间蓦然想起的是陆匪翧，她的丈夫，现在会是怎样的心情。
就算是恨也好，应该也是希望陆母活着的吧。
下午，乐照将小宝送回学校之后，便去往灵堂。
她刚从车上下来，不期然便撞上一双冰冷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