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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林肃而言，从出事到现在，进学校恍如是上辈子的事，当然最让他不能适应的不是这个，而是顾炎去了实验班，他就算最快也得在期中考试之后。
顾炎更甚，甭管之前做了多少心理准备，哪怕两个班级就隔着几步路，但一想到不能再一抬头就看到林肃，他就无神，自闭，又可怜。
“上课不许玩手机。”顾炎站在一班门口，叮嘱林肃：“当然，如果实在想我想的不行，可以允许你发信息。”
林肃失笑：“好。”
其实林肃卯足劲想进实验班，上课注意力高度集中，哪有心情发短信？所以抱着手机郁闷的，就只剩顾炎。
理论上顾炎应该坐在第一排，但他习惯后面，于是便跟六个靠关系进来的在最后一排。
一下课六人为首的陈德嗷嗷大叫：“走走走，打球去。”
“你他妈的声音小点儿行不行？”顾炎沉这一张脸扭头，换班就这点麻烦，还要重新规划位置。
陈德有些怂顾炎，知道他整人才不管对方是谁，校花校草第一名，落在他手中没一个好下场，于是压低声音点点头：“好的炎哥。”
“别叫炎哥。”
陈德想起论坛上的传闻，赶忙改口：“顾神。”
顾炎头疼地挥挥手，再待下去他保不准会揍人，连曹大壮一半的机灵劲都没有。
就在这时，手机“嗡嗡”震动，是林肃的：炎哥你出来。
大家看到刚才还阴云密布的校霸顿时抿唇轻笑，晴空万里人，然后起身，后门外就站着林肃。
狗粮来的猝不及防。
林肃是来送水的，学校新开了一家奶茶店，他让傅小楠带了一杯热柠檬水上来，是了，还有一点让顾炎介意的，就是傅小楠这“病人”也在一班。
两个班课程不一样，顾炎问道：“第一节什么课？”
“物理。”林肃插上吸管，递给顾炎：“老师讲了两个知识点是我不熟的，炎哥你喝。”
顾炎没接，就俯身咬住吸管，一口下去通体顺畅。
他家小孩没不想他，就是学习太刻苦，再放眼整个走廊，就他喝上了新奶茶店的饮品。
四周人都看着，但林肃多少免疫了，微红着脸：“炎哥呢？”
“英语。”还是王敏教，顾炎有些不待见她。
这边才说了两句话上课铃又响了，顾炎推了推林肃的手：“柠檬水自己拿着喝，上课渴了就偷偷抿一口。”
林肃心里泛甜：“知道了炎哥。”
一天下来，顾炎过得相当不是滋味，晚上接到林肃回家，一颗心才稳稳落到胸腔。
因为上了高三，顾炎不可能再让林肃每天做晚饭，都是阿姨来，于是他们回家都是热饭菜，刚刚好。
顾炎挑了块鱼腹肉撇干净刺，放在林肃碗中，“你先学半个月看看，如果老师的不适应哥就继续给你做笔记。”
“适应了。”林肃含糊，从前不适应是因为什么都不会，也没哪个老师能像顾炎那么有耐心，现在都听得懂，而因为林肃这句话，顾炎微微失落，他是有病吗？觉得林肃开始不依赖他了。
林肃吃到一半，忽然说道：“炎哥，下大雪了。”
顾炎转身，看到鹅毛大雪簌簌落下，对面的小区楼已经朦胧的看不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