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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辞那边的电话，是江建业打的，而江楚言这边，则是江如珍打来的。
两个人分开接了电话，江楚言就听见江如珍在电话里说：“楚言，你奶奶大概是急火攻心，刚刚在家里晕倒了，这会儿被送到人民医院了……”
江楚言一听就微微蹙起了眉，她回头看向江辞，果然，他的脸色并不怎么好看。
江楚言这边电话挂断的时候，江辞那边还在接听。
也不知道江建业在电话那头说了什么，江辞脸色沉得能滴水，却连一句话也没有。
直到最后要挂电话了，他才“嗯”了一声。
江楚言上一次看到他这副神情，大概还是在江建松夫妇葬礼的时候。
一时间她也没说话，站在一边等他平复心情。
过了好一会儿，江辞才扯了扯嘴角，转头对她说：“我们去医院看看吧？”
江楚言心里微微一颤，走过去握住他的手：“嗯，现在就去。”
路上是江辞开的车，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江楚言就觉得他今天开车很不稳。
或许是因为心不在焉，几次都差点剐蹭到别人的车，或者是在红绿灯前差点闯了红灯，然后猛地踩了一脚急刹车。
江辞的手握着换挡器，指尖微微发白，她只是轻柔地把手搭上去安慰他：“没事的，别担心。”
江辞也知道这个时候的自己心里有些乱，他反手握住她的，冲她笑了笑，“嗯。”
自从接了江建业的电话之后，他话也不多，江楚言也不知道为什么，心里隐隐有些不安。
两个人到医院的时候，徐娟已经被送到病房了。
老江家不差住院这点钱，徐娟住在了VIP病房里。
大大的一间病房，这时候来了不少人，但大家都很安静，只能听到检测仪器发出的“滴滴”声。
这种感觉，让人莫名觉得有些窒息。
看到江辞和江楚言来了，一家人的眼色各异。
只有江如珍这时候象征性地走上来迎了迎：“来啦。妈还没醒，你们如果还没吃饭的话，还是先去吃饭吧。”
左右也有这么多人在，江辞和江楚言也确实还没有吃晚饭，两个人就先出去了。
这个时候，医院门诊已经下班了。
医院里都是来来往往的护士、病人和病人家属，整个气氛里都是凝重。
两个人走到医院外的小花园的时候，江辞才慢慢停下脚步来。
江楚言回头看他，“怎么了？”
江辞摇了摇头，但走上去抱住了她，就想一个无助的孩子似的。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伏在江楚言肩上，闷闷地开口：“江楚言，刚刚大伯在电话里跟我说，之前检查的时候，医生说奶奶有罹患肝癌的可能，但是具体的，还要等到明天检查之后才知道。你说，我是不是特别不孝顺啊？”
江楚言听到他这话，心里一点也不好受。
虽然她和徐娟没有什么感情，甚至她还处处和徐娟针锋相对，可是在生死面前，这些似乎都显得不那么重要了。
她只能轻轻抚了抚他的背，安慰道：“你也说了，医生说的只是可能，或许情况没有我们想象的那么坏呢？”
她感觉到江辞摇了摇头说：“万一奶奶情况不好，她又执意要我们分开，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