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醒了？罗辉尴尬道。
孟婷秀眉紧皱，用手撑头，声音带着一种深深的疲惫：“我手机？
罗辉赶忙说道：“没有来电，就是有条短信而已。
谁的？孟婷脸色一白，伸手接过手机，看到联系人时才心安了不少，她最怕是母亲打来，虽说有了借口，可这样的状态接电话还是难免会让老人家操心。
前座罗辉专心开车，心里却奇怪的多了几分莫名忐忑，透过镜子瞅着孟婷没看短信内容，而是径直把手机撇在一边，不由好奇道：“不看短信？
不了！孟婷神色茫然的摇摇头。
罗辉笑道：“嫌我看过了？
不是！孟婷头靠车窗，望着窗外风景，发呆许久，才缓缓开口道：“这些年，我听过太多人或真心或假意的表白了，都说要陪我，可我知道，我只有这么一副皮囊，没了它，你们谁也不会多看我一眼。
罗辉一时不知该如何接话，昨晚的经历让彼此之间有了一层深深隔阂。咳了咳嗓子，问道：“回哪儿？
还是一身针织睡意的孟婷沉默片刻，落落大方的说道：“先去商城买衣服，你替我随便挑几件！
恩！罗辉扭转方向盘前往市区，瞅见几家早开的廉价大卖场，走到价高区，绕了半天，看见角落一身绣着笨笨熊的棉毛衣，不知为何倍感亲切，上前取了下来，又随手拿了件蓝色羽绒服，配着厚实打**，结账后快步回车，然后一股脑塞给孟婷，转身下车。
外面冷！孟婷淡淡道：“就在车里吧，该看的你也都看了。
闻言，罗辉心头一颤，可并不返身，摇头道：“我出去抽烟。话毕，靠在车门外掏烟点上。日光虽现，可秋日清晨仍透着几分寒意，此刻已快八点，路边小贩云集，叫喊不断，七八岁的小学生也穿的像个小面熊般，在家长牵领下蹦蹦跳跳，粉白的小脸堆满天真笑容，可最让罗辉着迷的是那一双双晶莹眼珠，白的像雪，黑瞳如墨，水雾盈盈，纯洁无暇。
咚咚！换好衣服的孟婷敲了敲车窗，罗辉也从路边风景中醒过来，弓身进车，瞅了眼穿的厚实保暖的孟婷，胸口可爱的笨笨熊活灵活现，心里不由涌过一丝暖意，柔声道：“去吃个饭吧！
不了，孟婷摆摆手：“没胃口，回去吧，送我到家。
恩！罗辉应道，一路无话，开车拐了几个弯从小道驶入小区，稳稳停在墙体略显斑驳的楼下。孟婷打开车门，抬头看了眼一脸淡然的罗辉，没忍住，一字一句的问道：“你提前知道我在吗？
默然许久，罗辉摇摇头：“不知道！
如果知道呢？说话时，孟婷没有看罗辉，而是盯着自己脚尖，自问自答的话语像是在完成最后一次救赎。
时隔多年，当听到这种话，罗辉仍免不了心弦激荡，可旋即舌尖抵唇，眉头一皱，镇定下来，沉声道：“孟婷，在这个社会，没有谁能救得了谁，只有自救，当初的我不也是那么过来的吗？
听着从罗辉口中说出的这句话，尤其是自救二字，让孟婷一时心中五味俱全，没有在说话，起身离去，步伐摇晃，背影绝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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