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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讨厌年轻,讨厌一切有关于青春的东西,那意味着你没有任何资本,挣扎于尊严和生存之间。就像落水的老鼠,总是在打战,在躲避,在垂手肃立诚惶诚恐、引颈就戮,在自惭形秽、讨好乞怜,妄想得到一点点的关注施舍。——罗辉语录
东城,滨海市最富历史的一个区,也意味着它沉积了太多的污垢。白天从半空俯视,日光似刻意忽略此地,呈现一片暗灰色泽,破败的工厂烟囱巍峨矗立,默默诉说以往的辉煌,高矮不一的建筑就依偎在厂房四周,密密麻麻的占据了其中每一个可以利用的角落,唯一空隙恐怕就是那不足两米宽的狭长水泥马路,歪七扭八纵横交错,人流从此经过,像蚯蚓般在蠕动。
东城路的排水设施还是上个世纪的产物,每逢下大雨,污垢漂浮于路,粪便与垃圾一起涌上,恶臭刺鼻。路两旁三四层临时加高的民房倾斜拥挤,为了赚钱,往往一楼住户就多达几十人,电线环绕穿过,超负荷运转,一有火灾,消防车难以驶进,火势蔓延开来,必将死伤无数。历届政府都想整治,奈何涉及的问题人员太多,加上资金不到位,往往停留在口头,难有实际行动。
老张一家三口就位于东城北街口,原来机械一厂的老职工,干了大半辈子,厂子说倒就倒了,连厂长都不见了,说是带钱跑了,结果他和媳妇被人强逼着领了六万块买断。就这样,夫妻俩加在一起干了快四十年,转眼只剩下一套六十平米的房子和六万块,娃还在上学,六万块说什么也不敢花,于是老张就支了个架子修自行车,媳妇在餐馆打工,没黑没夜的干,刨去吃喝,一个月也攒不到一千块。
转眼六年块过去,小孩儿大学毕业都快三年了,谈了几个对象全都吹了,吹的原因让老张两口子整晚睡不着觉,就两个字,没房。按对面张大娘的话说,现在这都势力着呢,什么你爱我,我爱你,都没用,女的自己挣5000块的,想找10000块的;自己挣10000块的想找20000块的;明明自己家里有房子,还要找三房两厅的,还必须是市中心的。为什么?将来离婚,各走各的,不揩油,也不被人家揩油。
老张父母还不死心,抱着试试的心态去了一下兴庆公园,就是一群老太婆自发组织的相亲地儿,一看要求便傻眼了,男方必须要有市中心两室一厅;不能和父母住;产证上必须是男方的;工资要8000块以上,儿子没有一条符合。
从公园出来,一路上老张心里都憋着闷气,自己儿子哪不好了,一米八五的大个,长的也一表人才,大学虽不是名牌,也在东洲小有名气,家里书房全是他买的书,心地善良,脾气也好,从小就没让两人操过心,一时间,心里恶狠狠的臭骂政府,骂那帮奸商炒房,骂那帮相亲人势力,可骂来骂去,却骂到了自己头上,儿子是什么都好,坏就坏在摊上了自己这么一个没本事的父亲手里。
想着想着,老张眼眶一酸,没忍住哭了,一辈子要强,下岗都没眼红过,换身衣服,抹了抹脸就去楼下摆摊。可这次是真的绝望了,滨海的房价,蹭蹭的往上窜,他就是不闭眼修上一万辆自行车也攒不起一个首付钱。自己可以苦,但儿子不能,自己可以被别人瞧不起,可看不得儿子被人瞧不起。小孩儿脸皮薄,要面子的很,几次相亲下来,能感觉到儿子深深的挫败感,以往挺乐观孩子,下了班也不再说话,一个人闷在屋里,对着窗口,一发呆就是半晚,半大的小伙子,是得闷出病来了。
好在转机出现,从上个月,大街小巷都传着东城要拆迁,开始老张还不信,最后规划局还有市政府的人实地考察他心里才有谱了。激动的半晚上没睡着,老张明白,这是一个难得的机会,自家的房子六十平米,拆了以后补些钱也许在原地就能凑个一百多平米的房子,东城也在市中心,听外面人说,这次省政府要花大钱改造,改造完了,整个东城将会寸土寸金,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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