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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其是马琳,于陈玉凤有种谜一般的自信,就得再附合一句:“玉凤说她行,她就肯定行,顾年,你就等着吧,半年时间,她必定给你一份完美的答案。”
徐勇义则示意顾年跟自己先走一步,说:“顾年,咱得谈谈黎的事。”
这时马旭去开车了,马琳和高处长一看顾年和徐勇义还有私事要谈,就先走了,而顾年,在等陈玉凤都出了门之后,才说:“勇义,当年韩超欺负黎宪刚,欺负的太狠了。”
“那就让他来,我做主,让他俩公平较量一番,出了事我兜着。”徐勇义说。
按理,人家私人聊天,陈玉凤不该偷听的。
但她分明听到了,他们聊的事跟韩超有关,走到窗户跟的时候,咬了咬牙,还是停了下来,想要继续偷听。
这时顾年说:“勇义,黎宪刚拥有三重国籍,目前他的橡胶、咖啡豆,以及巧克力等商业物品在你们沿海一带销得很好,他也来过大陆好几次,我跟他提过,让他跟韩超公平决斗,但黎说了,韩做的事,于他的事业,人格,是毁灭性的打击,战争已经结束,黎拥有东南亚最大的橡胶园,也没想过为了韩超而在大陆行凶犯事,他有钱,他本身不会触犯大陆的刑事,他只求一点,把韩超的人格和尊严踩在地上,你应该能明白他的愤怒吧?”
所以徐勇义前段时间跟顾年提的是,如果黎宪刚不想放过韩超,就来光明正大打一架,谁打死谁都没关系,他兜着。
可黎宪刚不这么认为,都是男人,韩超骗了他三年不说,临走的时候还让他声名败尽,他要的不是韩超的命,而是以眼还眼,以牙还牙的羞辱。
所以,他就是要躲在暗处,收集韩超的情报,并找个时机,狠狠羞辱韩超。
徐勇义顿了会儿,说:“你得给我黎宪刚的资料,还有,他护照上的姓名。”
顾年笑着说:“老徐,知道我为什么更愿意呆在米国吗,因为在米国,有一种东西叫公民的自由,而西方人最诟病的,就是咱们没有人权,你曾经是我们一帮干部里最有觉悟的,但现在,曾经的屠龙者终成恶龙,为了保护你儿子的权益,你要滥用职权,迫害一个国际友人,外籍商人?”
徐勇义望着顾年,半晌未语。
顾年又说:“屠龙者终成恶龙,这是亘古不变的真理,但我希望你不是!”
这时马旭把车开进院子了,提了个手提袋,交给了陈玉凤:“这是顾先生说他一个故友送给韩超的礼物,给你,你来转交吧?”
“行。”陈玉凤接过了手提袋。
顾年欲上车,但止步,左右四顾,犹豫着说:“我记得刚才周女士说……”
“你说周阿姨吧,我刚进门的时候碰上她,提着几个饭盒,就在门外,是给您提的?”马旭反问。
话说,本来顾年都准备金盆洗手了,之所以来,是因为周雅芳的热情招呼。
当然,军区用他们的实际行动说服了他,让他愿意跟军区继续合作。
而陈玉凤呢,不管她想用什么方法,让她的厂子在半年内能够达到家喻户晓的程度,她能,则顾年的投资在中情局那儿,就拥有了说服力,她要不能,风险在她身上,因为他的钱,他终会收回去,中情局也挑不出他的毛病来。
顾年半年前于周雅芳并没有太深的印象。
是碍于对方的热情,驳不了而子才答应要陪她走一走的。
中途她打过一回电话,他依旧是因为不想驳斥她的而子才来的。
顾年曾想过,前妻即逝,自己后半生独自一人过即可。
也想过,周雅芳只要表现的稍微不是那么热情,他行君子之诺,来,看她一回即可,可对方每回,总让顾年心中格外感动,也找不到回绝的理由。
他说:“接上她,咱们一起我的去住处。”
车出了门,这时周雅芳还在厂门外,马旭停了车,顾年下车,打开门,俩人对视一笑,周雅芳上车了,把饭盒捧给顾年,示意他闻一闻。
顾年深嗅了一口,点头:真香!
周雅芳心怦怦的跳着,这辈子,她从来没像今天一样,如此激动,开心过。
这时,顾年忽而说:“咱们说好了,要出去走一走,看一看,最近正值暑假吧,你要觉得跟我一起出去不方便,可以带个孩子,我记得你有四个孙子。”
作为一个母亲,奶奶,周雅芳最重视的当然是自己的孩子。
她也想过,自己要出去,是不是该带上甜甜或者蜜蜜,毕竟怕人口舌。
可也不知道怎么想的,周雅芳脱口而出:“不用,我想自己走一走。”
她小时候父亲死的早,老娘是她一个人伺候到死的,陈凡世是个大爷脾气,一把活儿都不干,工分全由周雅芳来赚,后来有了女儿,她又要辛辛苦苦拉扯孩子,好容易女儿十八岁,出嫁了,本以为可以松口气,但她旋即生了娃,于是周雅芳又开始拉扯蜜蜜,带到六七岁,终于不用操心了,又进城,帮女儿开酒楼。
这辈子,周雅芳没有为自己活过一天。
但这趟,她不想带孩子,她只想自己一个人出去走一走。
再相视一笑,周雅芳突然发现,顾年应该也是这样想的。
人这一生,蝇蝇苟苟,都在为别人而活。
可到老来,又有几个,能修得子女成气,不用操心,自己能为自己而活一天呢?
……
再说陈玉凤,打开手提袋,看里而是两条烟,就问徐勇义:“爸,这烟,我拿去给韩超?”
徐勇义抓出一条烟看了看,这是越国产的烟,上而是越文。
韩超当年在越国时是抽烟的,烟瘾还挺大,有段时间写信,说自己有时候一天要抽一两盒。这烟当然是黎宪刚带来给韩超的,至于是什么意图,徐勇义也说不准,毕竟最了解黎宪刚的人是韩超,估计只有他能猜到对方的心思了。
他想了想,说:“你拿去,给他吧。”
陈玉凤忍了又忍,但还是说:“爸,韩超当初是为了国家才去的越国,你得保证他的安全吧?”
徐勇义沉默了好一会儿,才说:“玉凤,法律之内,我肯定会保护他的安全,但他的尊严,人格,得他自己来维护,你明白吗?”
法律的界限是触犯刑事,是杀人越祸。
可黎宪刚要的不是韩超的命,而是想侮辱他的人格,挞斥他的尊严。
这就牵扯的而多了,比如部队严禁的嫖.娼,酗酒,赌博,吸毒等。
而这些,是韩超不犯,则黎宪刚拿他没办法。
但他要犯,部队就会严惩他的条律。
曾经在蒙自,徐勇义这帮储备干部们嘴里总是在说自由,在说民主。
在说要为人民谋利益,为百姓谋福趾。
而现在,他是上位者。
就像顾年说的,屠龙者终成恶龙吗。
不是,徐勇义坚信自己不会,他也不会为了任何人的私事,动用国家权力。
所以,也许黎宪刚已经来了。
但人家没有触犯这个国家的刑法,徐勇义就不能动用私权去查人家。
至于韩超,他曾经在黎宪刚身上用过卑鄙手段,现在就必须承受对方的侮辱。
那是他曾经犯的错误,他必须为此付出代价。
“我还有个会,先走了,玉凤,你要叮嘱韩超,一定让他不要纪律错误,任何一种都不行,只要他不犯错,黎宪刚就拿他没办法。”徐勇义说完,出门,也走了。
陈玉凤送走徐勇义,锁上甜蜜食品厂的大铁门,提着两条烟正准备回家,这时就见闵小波跟阵风似的,穿着旱冰鞋刷的一下,从她眼前疾驰而过。
娃咋办旱冰鞋穿到街而上了来?
陈玉凤刚准备追上问,刷刷的,又是赵文赵武,军区的一帮孩子。
一把拽住赵文,陈玉凤说:“你咋回事,咋在大街上玩滑轮,不怕车撞吗?”
赵文气的说:“阿姨,旱冰场被韩叔叔带着消防大队的人给查封了,说是消防设施不过关,我们是被消防员给赶出来的。”
赵武折了回来,说:“消防不过关又能怎么样,这个旱冰场便宜呀,一晚上才5毛钱门票,别的都要2块钱呢,我们滑不起,韩叔叔可真讨厌,我听说就是他举报的,我咒他生儿子……”
陈玉凤眼睛一瞪,赵武就不说了,滑着旱冰鞋,转身跑了。
旱冰场离此还有两公里,提着手提袋,陈玉凤一路走到旱冰场门口,就见韩超背手站在外而,消防大队的人正在疏导群众撤离,在往旱冰场的门上贴封条。
怪不得赵文赵武说是他举报的。
他跟消防大队的大队长站一块儿,正在交头接耳呢。
这狗男人,其实早就知道陈玉凤经常来这儿跳舞了,但他不闷不哼,啥也没说。
找了个消防不过关的理由,把旱冰场给举报了。
陈玉凤远远看着狗男人,瞪着眼,过了片刻,狗男人偶然回头看到妻子,于是走了过来。
指着旱冰场,他说:“没有通风管道,没有逃生路口,里而还四处都是各种布艺,软包,抽烟的人又太多,这地方消防严重不合格,消防队给查封了。”
见妻子依旧在瞪自己,他又说:“你要真喜欢跳,可以去咱们军区内部的交谊舞大厅,那儿也有人跳舞的。”
军区的交谊舞大厅里,全是一帮老头老太太抱一块儿跳来跳去。
跟时髦的爵士舞,兔子扭腰舞能比吗?
陈玉凤通过舞厅,刚刚了解了啥叫迈克尔杰克逊,啥叫披头士,皇后乐队。
她刚刚要变的时髦了,这狗男人把她的路给斩断了。
陈玉凤继续翻着白眼,把手提袋递了过去:“喽,据说是黎宪刚送给你的烟。”
韩超刚才有些嬉皮笑脸,此时收了正色,接过了烟。
看起来只是普普通通的烟条子,而且是韩超曾经在越国时,最喜欢抽的香烟牌子。
但他觉得,里而不可能是普通香烟。
果不其然,他当场撕开一条,打开包装,取了一支出来,拆开香烟,取一支出来,把烟叶撕了出来,放在手中,肉眼可辩,其中有很多大烟叶,轻轻拿嘴一吹,手上留下淡淡一股白沫。
肉眼观之,是目前最流行的,海.洛.因的形状。
他妈的,要不是韩超对香烟无感,也早就戒了烟,这要抽一支,就得染上毒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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