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黑霜白露 (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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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光灿烂且明媚,南珠面包坊之内柔软香气不断,多筒冰饮机中打出一灌菠萝汁,一灌橘子汁,冰淇淋在浅格调料筒内蘸满五颜六色奶油条,白夜懒洋洋指向店中橱窗:“草莓甜甜圈,巧克力甜甜圈,抹茶甜甜圈,椰奶甜甜圈,你们能做成生产线全部自动送入我口中吗?”
南珠抹着桌子:“这条饼干线现在不是我能拥有的。”
九叔在店铺一角问德妙芙:“你知道海洋公园隔壁那家老动物园吧?”
德妙芙将芝士红薯一拉丝:“难不成你们都是从那栋废园之内叛逃出来的?”
九叔指向天空:“家养的能像我们这样体格健壮?”
德妙芙将芝士红薯入口:“其实我只认为白夜体格健壮而已。”
外方人来人往,游客们往来提着旅游纪念品与奢侈品口袋,橱窗反光镜上映照出种种光鲜亮丽的身影,高盛与年轻丰满玻尿酸女友忽然一推门而入,门前风铃哗啦啦一阵翻飞作响,丰满玻尿酸女友夸张提裙摆跑到橱窗前:“哇,真是好多的草莓蛋糕。”
“竟然还有烤榴莲蛋糕?”
高盛嘴角带笑,环视四周:“施舍上个女友开酱油铺,这个女友开蛋糕面包店,也不知下个女友给她开什么?”
德妙芙小声问南珠:“你觉得高老板这个笑容代表什么?”
南珠亦小声道:“我觉得他这个笑容是想消灭施舍所有女友。”
德妙芙问:“废物收纳归为己有吗?”
高盛目光落在德妙芙身上忽然一滞:“你怎么戴了一个假发?”
德妙芙伸手拉了拉自己发尾:“不过是显示我一种发泡的感觉。”
九叔在德妙芙身后一扯:“这分明就是真正的头发啊。”
高盛像是忽然来了兴致,走到德妙芙面前:“你们知不知道日本有一个鬼故事传说,一个小女孩在三岁时重病死掉,她随身携带的玩偶在几年之后打开,不断容貌变幻与她相似,就连头发也从上面长出,现在都还供奉在寺庙内,我真是一见你就想起那个娃娃。”
德妙芙退后一步:“为免高老板你在这方面有忽发奇想,我明天就会去将头发染红。”
“这根本和发色无关。”年轻丰满玻尿酸女友走过来:“你就算染得五颜六色像彩虹一样,也掩盖不了你长得像鬼娃新娘的事实。”
德妙芙越过她的头顶,望向最大的草莓蛋糕:“你注射再多玻尿酸,也掩盖不了你注定被甩的将来。”
玻尿酸女友十分恶毒:“当心你们古茶树王鬼娶亲,到鬼节那天晚上专门选上你。”
德妙芙不满叉起腰:“我们以往古老的传统就是祭祀,你长得最最像那案台上的生祭品。”
“耶。”年轻丰满玻尿酸女友忽然一声娇嗔:“人家要祭也是与高老板的人体祭。”
四周众人均倒抽一口冷气,高盛宠溺捏了捏她下巴:“是啊,是啊,我今晚一定会祭得你体无完肤。”
南珠十分担忧道:“高老板你小心将她下巴捏掉啊。”
高盛一挑眉问南珠:“你还想不想做生意?”
南珠立即低眉婉转道:“下巴捏掉了重新用钉锤装回去也行啊。”
白夜不解问南珠:“你现在背靠施舍,还要为五斗米折腰?”
“施家的男人若能靠得住。”南珠一拴上围裙:“你都要上树了。”
白夜不解:“什么意思?”
“你弱智么?”九叔晃悠着双腿:“没听过老母猪也会上树的谚语吗?”
高盛与年轻丰满玻尿酸女友一走到橱窗前对南珠道:“蛋糕,面包,饼干,粽子,还有什么什么的全要了。”
德妙芙不解指向一排:“这边可全都是生日蛋糕啊。”
年轻丰满玻尿酸女友一揽住高盛脖颈:“就不许我么日日夜夜过生啊?”
德妙芙不忍皱眉:“你担心早夭啊。”
“生死这种事情靠缘分。”高盛挥了挥手:“缘分到来时我绝对不会躲。”
将一张名片递给南珠:“送到黄昏客栈,记熟人账上。”
南珠左看右看:“这店里谁是你熟人?”
高盛一揽住年轻丰满玻尿酸女友的腰,扬长而去:“你看着,现在这店里所有的人,都会是我熟人,心甘情愿为我买单。”
一走出店门前风铃哗啦哗啦作响,上方电视忽然冒出声量宏厚的主持人,将众人都吓一跳,抬头望浓妆主持人一种山顶洞人的粗犷长相风,与四周美女们格格不入:“这次我们大赛评委高老板的女友敏敏,昨日竟忽然半路出家参赛,究竟是玩票性质,还是想暗箱操作,就让我们拭目以待。”
南珠十分惊吓:“敏敏这长相离选美还是差一点吧?”
“她怎么会忽然跑去选美?”德妙芙惊得舌头差点没从嘴中掉落:“不是大赛规定候选者不能怀孕吗?”
七喜走进面包店来:“若到时被发现退赛,岂不是要将怀孕的新闻公告天下?”
德妙芙更是惊得牙齿冒光:“这难道是一种逼婚?”
白夜拿起一个三明治:“你看高老板方才那种浪荡轻狂样哪会这么容易就范?”
七姑摇晃着签筒跟进来:“想不想抽一支未来姻缘签?”
七喜不耐烦皱眉:“你的签文什么时候是准过的?”
“我曾经算出你姐有旺夫命。”七姑坐在进门扶手椅上:“你看你姐夫的生意不年年扩大?”
九叔甩手一走出店门:“只可惜殡葬生意始终是阴鸷生意啊。”
白夜跟随走出:“从某种角度来说人人都可是喜丧,就不算阴鸷生意了。”
“就因为阴鸷生意。”南珠同情问道:“七绝与施桀骜至今都还生不出孩子吗?”
德妙芙对七姑道:“我看医学杂志上说,连续三次失败就不要再尝试了。”
七姑莫名其妙:“什么失败?”
德冒富理所当然:“有钱人家生不出来不都去做试管吗?”
“神经。”七喜一挥手:“我姐在夫家的地位已经稳如泰山,如此讨公公婆婆欢心,何必再跟天地较劲呢?”
索性问南珠:“施家的男人是不是不行呢?”
德妙芙往后一缩:“这种事情你们自家人讨论就好,我先离开了。”
“年轻人听这种事情没坏处。”七姑从后拖住德妙芙坐在扶手椅边:“你们知不知道阴间有一座枉死城,枉死城内皆是流产无辜夭折的小孩?”
南珠切一声:“你这说法,就好像叫人一旦怀上就一定要留下一样。”
七姑一只手仍抓住德妙芙不放,德妙芙使劲也无法挣脱:“想起以往,牛奶街各种鬼怪风铃响彻一片,远远望去,繁衍出一片祭祀火海,怀念先人回到生命之前的寂静与暗涌,生命火种生生不息,一阳来复,团团糯米饭,香蕉,蜡烛,糕点盛放盘中,不少人聚集在佛寺大堂双手合十,随僧侣长长诵念招魂经,溪水,湖水,海水辗转之间均飘荡着花灯。”
德妙芙使劲只想扳开七姑的手:“那你自己快去生生不息去。”
七姑布满鱼尾的眼眶之内,眼光奇迹般如晨星流转:“你们先想不想知道阴间枉死城是什么模样,让我来告诉你。”
德妙芙始终都甩不开七姑的手:“当年繁越泽就是听你讲故事,十八岁时跟他女朋友来这一招,结果车过山道之时拿起望远镜远望,最终直接从悬崖上滚下去九死一生。”
七姑连连摇头:“他不懂其中真谛,如果真是心系满黄丝带,何必要用望远镜望呢?”
十分感动地道:“想起枉死城,那就是一颗巨大的黄花树,镶坠满所有美景,在很久很久之前,就有一个老故事,在一辆长途汽车之上坐一名一直沉默不语的男子,在同车游客盘问之下终于开口,原来他刚从监狱回来,被释放前曾经写信给妻子,如果她还爱着他愿意让他回去,就在镇口老橡树之上系一根黄丝带,如果没有黄丝带他就会随车而去,永远不再打扰她,然后汽车快到达目的地时,老橡树上挂满几百条黄丝带,故去之人去枉死城,也会看到代表绝对原谅的黄丝带啊........”
左右一看店中已经无人,七姑一下从椅上弹跳:“一个个都不懂原谅啊。”
黄昏客栈门前人来人往,一楼大堂奢侈品店中各种商品琳琅满目,德妙芙走出与正买薯条和冰淇淋回来的白夜相遇:“今后我若生个女儿,就一定给她取名字叫琳琅,世间万物都包绕其中,真多好的感觉。”
“这样花花世界缭绕,男人也会多得数不胜数。”白夜一沉吟:“不像是正经名字啊。”
“这样也能被你联想到?”德妙芙哇一声:“不像是食肉类的思维啊。”
白夜拿起一根薯条对准太阳:“像我们食肉类,从来只食最新鲜的肉对不对?”
见德妙芙懵里懵懂点了点头,白夜又道:“可譬如你们人类,大部分时间只能吃冻肉对不对?”
用薯条指向蓝天:“你想象一下,一台绞肉机,将一整块一整块的肉,变成肉丝,肉片,肉泥,早已经失去最初的大片鲜红对不对?”
德妙芙同样望向蓝天:“可这跟我之前与你说的话有何关系?”
“只可意会,不可言传。”白夜低下头:“你自己慢慢领悟吧。”
德妙芙再看向蓝天:“九叔会不会从上面下来啊?”
白夜伸手做出祈祷状:“他说不定还能绕月球三十圈再下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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