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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前的黑雾又变了，眼睛由绿色变成了红色，一遍遍的在赫连眼前播放自己杀人时的情形，杀了城主的自己，杀了圣殿小队的自己，杀了小姨妈的自己，她一遍遍看着那个嗜血，狂暴，残忍的自己。
“没事的。”她抚着胸口，开始安慰自己。
萧焕说过，接受自己就好了。
而另一个自己却不依不饶，一遍又一遍，鞭笞着赫连的神经。
终于，她由抚上胸口改为抱紧额头。杀人，她，迈不过去这个坎儿。
自己上次，是怎么忽视这件事情来着？对了，这不是真的，这个世界是假的，这是幻象，不是我杀的，是赫连岳杀的，我是赫连。
自己是最了解自己的，这是一场战斗，心里的自己战斗，而这场战斗，赫连自己也明白，自己不敌。就像是之前，地球时期的自己为了保护内心，暗地里在心里设想出一个很厉害的二重人格来保护自己。
可，她明白，这都是骗自己的，不是真的，安慰自己的话是骗自己的。
而杀人，是真的。
赫连逐渐蜷起了身子，她想保护自己，可她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做些什么来保护。她逐渐被黑雾吞没，无法自拔。
“不要急。”
什么声音？
“接受自己。”
“改变自己。”
很温柔，抚平了赫连内心的恐惧，拉回了她的注意力，而她此时明白过来，这是自己的声音。继而，反应过来，我没有这样说过话，是谁，是赫连岳？
什么意思？？身体里原来的灵魂还在？二者灵魂没有融合？
我，还是我？
“赫连岳吗？”对于赫连岳的未知大过了对已知的恐惧：“你在吗？你是不是赫连岳。”
然而，湖底一片寂静，没有声音，没有回应，是幻觉？
谁是真？谁是假？到底哪些才是假的？所有都是假的？整个世界也是假的？不是自己安慰自己的鬼话，真的...是假的？既然这都是假的杀人也是假的？
这件事情有必要好好查查，先知，必须要见！如果这个世界是真的，那么我是谁，我真的是赫连？如果这个世界是假的，那我该何去何从？还是说，灵魂是我的？身体不是我的？
这个目前不是重点，她打算将这件事情先放一放，心魔，才是紧要的事情。而对面的心魔，依旧展示着杀人时的自己，这不重要，她有自己的事情，还不能被心魔吞噬，还不能死。
她对自己说：“你先让一让。”
她踏出了黑雾区域，而黑雾在她身后兜兜转转，被水冲散，可终究还是若有若无，无法彻底消散，但只要不影响自己行动，不要再被控制就行。
所以，这就是心魔吗？
智商上线的赫连回忆起了前几日看到的黑烟，眼前的这一团黑色雾气，是雾，本质上是由水组成的。而几日前看到的那个，是烟！颗粒物质，实体的！自己看错了？幻觉？
那，如果不是幻觉呢？那些黑烟又是什么，既然不是心魔，那就有待考究了，有意思，会不会与大花有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