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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她越来越痛苦。每一个夜晚,噩梦缠身,侵到骨子里的寒冷压得她喘不过气来。仇人还高高在上,她不可以倒下的。
鲜血缓缓从嘴角流下,伸手扶着冰冷的墙壁,苟延残喘。五年了,她做的一切反而作茧自缚,让她成了一个躲在阴暗角落里的老鼠,可憎又可悲。太累了,记忆太长,长得人生暗无天光。
一辆马车停了下来,男人放下书卷,宽厚的手掌掀开车帘,轻轻喟叹一口气,随即走下马车。
小小的身影在夜色中并不起眼,却显得孤零零的,很是可怜。地上有一滩还未干涸的血迹,她看着他,眼里的杀意和警惕渐渐隐了下去。
曾经自由自在的小灵鹿,如今变成了一只独自舔舐伤口的小孤狼。伸手摸了摸她的头,纵使她变得无情无义,他也没办法放着她不管。
“别碰我。”
“别胡闹了。”伸手将她捞入怀中,分量轻得不可思议。惨白的脸色像易碎的瓷器,又冰又凉。
“放开。”声音轻得近乎呢喃,恶心反胃的感觉强烈得五脏六腑似乎都在翻腾。视线渐渐朦胧,这一刻,也许她会死掉。
马车缓缓前进,最终停在了一处大气非凡的府邸。将她安置在厢房中,眉宇轻蹙,若不是她的心口还在微微起伏,他会觉得她已经死了。
“叫陆沉来。”
“是。”管家立马去寻那个怪医,王爷脸色好像不太好。
北棠枭陷入了回忆中,这几年他护住了北棠,可以让北棠的百姓安稳无忧,但是他好像疏忽了一些重要的东西。睡*****儿仿佛做了噩梦一般,睫毛就没有停止过颤动。
她脸上突兀的疤痕比他自己身上的伤疤还要刺目,她是怕疼的,这该有多疼。
陆沉走进厢房,眉毛一挑,这北棠枭真像个操心的老父亲。不过对于花无鸢,他倒是听说过不少她的消息,毕竟这人是北棠枭心中的大小姐呢。
只是看到真人时,他的目光凝滞了。
纤细的手腕儿白得透明,她的脉搏微弱又混乱,能活着简直是个奇迹。
“她已经病入膏肓了。”
北棠枭面色一沉,气息越来越低。
“心疾无药可医。”他从未见过被自己折磨成重病的病人,何况是一个十三岁的少女。她的人生到底经历了什么?
“心疾?”
“心中隐藏着蚕食她生命的记忆,就像现在一样噩梦缠身,这种痛苦会让她随时濒临崩溃。这种状况应该持续了很久,所以她的身体状况也不容乐观。”
北棠枭摸了摸她脸颊上的伤疤,那个夜晚成为了她的噩梦吗。
“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说。”
“她脸上的伤不像是他人所为,应该是自己划的。”力道之狠,狠得莫名觉得自个儿的脸都有点儿疼。
一时之间,气氛颇为沉默。
北棠枭低低俯身,将她的手放入了被子中。
“请求你务必医好她。”
陆沉惊了,他从来没有见过北棠枭请求人。他是北棠的战神,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受万民敬仰,主大地沉浮。这样的男人,对他没有用命令,而是请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