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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陈政的威逼利诱无关,是吗?”
“不是陈渊,他可以是任何男人,我在乎他能否让我光明正大,让我有底气宣告我的男友,我的丈夫是谁,而不是委曲求全活在别的女人阴影下。何伯母被陈夫人压制一辈子无法正名,你费尽筹谋爬上继承人的地位,你体面吗?外界信服你吗?你甚至不得已出卖自己的母亲,抹掉难堪的出身。饶是你得势了,再如何打压陈渊,他仍旧比你高贵。你忍心自己的女人重蹈母亲的覆辙,自己的孩子成为第二个你吗?”
陈崇州眼底波澜乍涌,他拼力抑制,“你要嫁陈渊,或是嫁任何男人,我不准,你永远嫁不了。”
沈桢看着他,“你凭什么不准?”
他势在必得,“其他男人没胆量娶我碰过的女人,谁娶你,我折腾得他混不下去,要么你守寡,要么他主动离了你消失。”
“你欺人太甚——”沈桢张开嘴,是试图咬他肩膀,他一闪身,她吞了满口的空气,没咬到,“我们已经分手,我难道为你守身如玉终生不嫁?”
陈崇州摁住她腰肢,拽向自己怀里,“守着。”
“我偏不。”她也恼了,“你嫁,我娶,我不干涉你,你也管不着我。”
“我嫁,你娶?”他蓦地闷笑,舌尖似有若无挨着她耳垂,“你娶了女人,能洞房么。”
沈桢气得面红耳赤,“反过来也一样。”
“我不娶她。”陈崇州抬起她下巴,“沈桢,其实你是非常擅于驾驭男人的女人,不动声色甩出钩子,你深谙处于权势漩涡的男人怎样会失控,一个摇摆不定,琢磨不透的女人,最诱惑他失控。”
她没吭声。
陈崇州俯下身,抵在她颈窝,眼尾浮起笑纹,“你赢了。”
***
从客房出来,陈崇州直奔南院一楼。
正对扶梯的书房焚着安神的中药草熏香,陈政应酬了一场酒局,半醉半醒倚着软垫,在打盹儿。
陈崇州调整吊灯的亮度,突如其来的强光,惊醒了陈政,旋即正襟危坐,全程审视他,没有打断。
他挪开椅子,解了西服扣,懒散敞怀,面对陈政,像是在赌桌运筹帷幄,又像是在商场定乾坤的霸气潇洒,带着三分流气和邪气,“你开个价。”
他一开口,陈政便洞悉了企图,欲笑不笑,“和你老子谈判,够狂。”
紧接着,不慌不忙在膝间围了一条毛毯,“你求什么。”
陈崇州镇定自若,“取消大哥娶她的安排。”
陈政盯着他,“然后。”
“我解决何家,不需要父亲操心。”他挺直脊背,目光凌厉,“父亲看中沈桢这个儿媳,嫁老大,嫁老二,没区别,不是么?”
“老二,你既成气候,又不成气候。”他的答案在陈政意料之中,这小儿子,是自己最得意杰出的作品,从手段到心性,活脱脱陈政年轻时的翻版。
不过,再高明的角色,只要破不了情关,无异于半个废人。
商海博弈,不见血光,却处处设有玄机。
相遇恨晚的女人与消磨意志的肉欲,这些致命的故事,统统建立在对手的居心叵测,蓄意暗害。
毫无预兆出场的女人,可能是背后的温柔一刀,专刺肺腑。
当年,陈渊大势所趋,是所有二代子弟风头最盛的一个,因为乔函润,陈政彻底冷落他,他几乎出局。
过不去情爱这关,在阴谋迭起的商场会吃大亏,最强悍精明的男人,往往不是败于智谋,是败于情种。
好在,陈渊三十六年只疯魔过那一次,江氏,津德,包括周家,给他挖了不少美色陷阱,他都清醒避开。
比郑野、周源那圈子的公子哥,肆意扎在女人床上惹一堆风流债,省心得多。
直到沈桢出现,他的情意才有死灰复燃的迹象。
至于陈崇州,一向玩世不恭,极为薄情克制,不走心,也不走肾。
如今,他也打破了陈政对于继承人的苛刻底线,为一个女人,一再负隅顽抗。
陈政喜欢泯灭七情六欲的傀儡。
他抄起抽屉里的青玉烟袋,“你准备出什么价。”
陈崇州神情喜怒不明,“父亲的安危,公平么。”
“哦?”陈政笑了,“我的安危?你应该担忧你自己的安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