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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妹给祖母送凝露的时辰,绻萦又从原路返回到了自己寝阁内。
再听不见声响的诩羽改变了颜面,将眉头深锁起来,她自言自语地说:“萦儿,你何时都能像跟我在一起这般鲜活坦然,何时才就真正长大了,可惜,祖母终是看不到那时的你了啊!”
从次日起,才算是四十九日禁足的第一天。
昼间练功听训,夜里盘坐温习,绻萦受诩羽的命,没日没夜地穿梭在她与祖母的寝阁内。
这百无聊赖的禁足之期,竟是诩羽给予绻萦的特训:诩羽把毕生都会的术法都一一地述与了绻萦,不管来不来的及练习的,竟都命她悉数记录下来。
这日是第二十一日,影儿、瑛儿两姐妹刚送完早上的凝露出去,绻萦就同往日那般偷偷穿到了祖母房间。
目测她的精神头有些萎靡,绻萦担心起来。
“祖母,您今儿还要劳心费力地回忆那些个生僻的术法吗?我一直很纳闷,为什么要这么急?还如以前那样您慢慢教我不行吗?难道……噢?!”
绻萦想到了什么,“扑通”一声就跪了下去,紧紧地握住了诩羽的手。
“抖个什么劲儿?千八百年内我还死不了呢!这些天是有些‘深思过度’,那今儿就休息一日,暂不教你了,看不见我也知道你又哭了,收起你这副丧气的形容,把你的脚腕抬上来。”
绻萦听话地站起身,照着诩羽说的做了,撩起裙摆,抬起了一只腿,将脚腕处触到了诩羽手中。
“谁要你这只了?真是笨,另一只,带琼珠的那只!”诩羽拍落了手里这只。
等到她摸索到了沙华穹珠,用力一攥后,她的脸便上浮现出了神秘的笑容,顺便还点了点头:“嗯,传闻果然不虚啊。哈哈,静待时机就成了。来给祖母好好疏通疏通经络,按摩按摩肩颈吧。”
绻萦虽一头雾水亏但她也照做了,因为她知道,祖母也如师父一般:不愿说的,不必强问,定不会说。
按着按着,约摸一个时辰过后祖母睡着了,绻萦才停了手,席地而坐,也闭目养神起来。
她必须于每日的上午抽出些空闲凝神打坐,运气强身,而且需要打坐的时长也越来越久。
因为自打她成了真身后,每日的穿筋之痛一日强似一日。
眼看午时将至,穿筋将始,绻萦的心跳的越来越烈,她的神经也绷的越来越紧:“挺过,挺过。”她默念着给自己打着气。
舒舒服服地享受了半日休息,诩羽从睡梦中醒来,她懒懒的伸了个懒腰:“萦儿?”
“嗯。“
“咦?什么东西?”绻萦刚答完,便觉得脚腕处有什么东西蠕动,还没来得及掀裙察看,那东西就已从脚腕处滚了出来。
是个圆球状的彩色的东西,它飞到在空中滴溜溜地转了几个圈儿,“砰!”地如烟花般喷出了几股彩雾。
待那蒙蒙彩雾散尽,绻萦揉了揉眼珠,发现自己面前竟跪了一二八年华的俊俏女子。
那女子还边叩头边说:“参见——您!给您叩头了!”
绻萦惊地立马站了起来:“祖母,我不会是在做梦吧?这,这,琼珠成精了!”她摸摸自己的额头,有感觉,不是做梦!
“呵呵,我叫你等的就是这一刻,萦儿,不要大惊小怪,这本来就是你与生俱来的能力。来来,那琼珠,你可为自己拟了名字?”诩羽朝着珠子精那头挥了挥手。
珠子精立马起身对着诩羽深深福了福:“老祖宗,没呢,老祖宗这不是当务之急呀,您见多识广。您先告诉我,我该唤她老什么?”
珠子精虽这么问了,但她自己觉得问诩羽有些不妥,就抛下诩羽这头,又跑回了绻萦跟前竟自己询问来:“嗯,娘亲,这般唤您,可妥当?”
才辨出些状况的绻萦被这声“娘亲”,惊得鸡皮疙瘩起了一身,连连摇头:“不妥,不妥实实不妥,我尚未婚配,还是黄花,再者,我的原形也不是珠子,实实担不得!”
“哦,是,我是袁陌神君炼制的,他才算是生我的人儿吧。那,唤您‘师父’,可使得?”珠子精挠挠头又说。
“使不得,使不得,我未传你任何术法,也未帮你渡妖骨劫,再者,我自身都还是妖身,怎么做的你师父?真真使不得。”绻萦又摇摇头。
“嗯,‘主人’?‘姨’?‘姑姑’呢?”珠子精绞尽脑汁地想着。
绻萦还是连连摇头。
“总不能叫姐姐吧?!”珠子精边低着头小声嘟哝着,边偷看着绻萦的脸色。
“对,就叫姐姐最合适!”
绻萦这次对她深深地点了头,看样子还挺满意。她对这个不知怎么来的珠子精,有着一见如故的感觉。
“啊?不会吧?这才是真正的不妥吧!”珠子精张大了嘴巴,瞪大了双眼,完全是一副难以置信,才不可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