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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沈澜熙被他突如其来的激动惊了一下，声音都不自觉地低了一些，“妾当时就是遥遥看着那处火光游移平稳，觉得侍卫们还都在正常巡逻，所以…”
“聪明！”萧辞钰弯眸，一双墨玉眸子盛满了笑，“看来朕的许诺，没有给错人。”
这样聪慧的姑娘，就该是皇后。
萧煜辰不知道自家皇兄悄悄许诺过沈贵人什么，他知知道，自己现在有点饱。
明明是三个人讨论正事，可他们却弄得像是两个人在用磨难证明自己与对方是怎样的心有灵犀…
而他这第三个人，除了感慨以外，好像就没什么用了？
“咳…”萧煜辰轻咳一声，提醒了一下两人，旁边还有个人在。
萧辞钰当然是不想理他的，但沈澜熙的面皮没有那么厚。
听到萧煜辰发声，她便稍稍往旁边挪了一些，正色道：“如果今日陈珂过来是为了试探晋阳王，那现在这情况…？”
萧辞钰对沈澜熙忽然退开的举动很是不满，冷冷扫了眼打扰他们的萧煜辰，他方才冷淡开口：“董浩晨既有此举，一定是因为他有了发现，陈珂肯定也不是简简单单探晋阳王的人来不来。”
“但现在陈珂死了…”萧煜辰缩缩脖子，小声道，“咱们死无对证，挖不出什么消息来了。”
今日，他们若是能把陈珂扣下，这人还能审一审。
但现在，他人死了。
不仅是晋阳王那边的事情查不出来了，就连他们本要查的董家，也没办法继续往下查了。
思及此，萧煜辰不由露出些郁闷神情：“陈珂怎么就想不开自戕了呢？他这一死，能有什么好处？”
“不仅没有好处，还得背上一个弑君的罪名。”萧辞钰淡淡把当时的情形说了一遍。
听完，沈澜熙二人不由更加迷茫。
“他这么大闹一场，有什么意义吗？”沈澜熙怔怔道，“明明认出了您，却还要鼓动守卫过来抓您，这…这不是自寻死路吗？”
“是啊。”萧辞钰点头，“所以他最后死了。”
沈澜熙噎了一下，一时没接上话。
萧煜辰也不知该说点儿什么好。
听这过程，陈珂最后选择自戕，好像也没什么毛病，因为他知道自己已罪无可恕。
但仔细想想，又不免觉得奇怪。
因为把他逼上绝路的，正是他自己。他如果不乱喊那一嗓子，再把身后的事都供出来，指不定还能争取一个宽大处理呢。
可他硬生生地断了自己的活路，还把家人的命都搭上了。
弑君，最差也是个满门抄斩的结果…
付出这么大的代价，这人到底图什么？
三人一时相顾无言。
半晌，萧辞钰方才闭目，悠悠地叹了口气：“能收这么个忠心的学生，董浩晨还是有些手段。”
“陛下的意思是，陈珂做这一切，仅仅是因为忠心？”沈澜熙觉得自己不太能接受这个说法。
他与绥宁公那种利益关系，哪里值得搭上全家性命？
“可是，他最后的举动，就是在向董浩晨报信啊。”萧辞钰勾勾嘴角，露出嘲讽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