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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德舜：“…？”
乐意纵容？这份心态，主子又是怎么悟出来的？娘娘当时，应当只有对帝王的敬畏之心，而没有心悦之情吧？
但萧辞钰就是认为事情是自己描述的那样。
眼见周德舜流露出一点点不赞同的神情，他还微扬下巴，露出抹讽刺的笑：“怎么？你不相信？
“朕了解澜熙，她看上去虽然温温和和的，但实际上，却没有多少耐心。可当时，朕的表现那样烦人，她都能耐心以待，这说明了什么？”
周德舜迷茫地眨眨眼，这不就正说明了娘娘当时对陛下只有敬畏与害怕吗？
敢怒不敢言，别提有多糟心了…
可萧辞钰却洋洋得意道：“这说明她当时其实就已经有纵容朕的心思了。虽还算不上喜欢，但起码，她已经在对朕好了。”
周德舜：“…”
他觉得主子没救了…
如果娘娘当时真有那样喜人的心思，各种镯子至于挑了三次才通过凝妃强行塞过去吗？
“你想说镯子的事吗？”萧辞钰一眼就看穿了周德舜的小心思，“镯子不过是因为她腕上已经带了一串过世母亲留下的手串，所以不会轻易换下。
“你瞧现在，她所有的镯子，不都是朕送的吗？就连最初的珍珠手串，也戴过好几次了。”
周德舜扯扯嘴角，陷入无言境地。
主子如此自信，他还能说什么呢？
作为一个奴婢，他也只能略微欠身，恭敬赞同：“陛下说得是，娘娘心里自然是一直都有陛下的。”
周德舜的马屁拍得很到位，萧辞钰闻言，心里一下就畅快了不少。
连带着，抱上裙子再去寻沈澜熙时，眉宇间都多了几分自信。
“澜熙。”他规矩敲响房门，扬声冲里面的人道，“你的裙子我已经帮你洗好了，你要看看吗？”
他话音刚落，门就被从里面打开了。
沈澜熙先是拍了拍闺女的头，让海棠把小姑娘带下去用晚膳，然后才侧身把萧辞钰让了进来。
“你…去洗裙子了？”她上下打量萧辞钰好几遍，可不管怎么看，他满身的贵气，都让他与“洗衣”一词格格不入。
“对。”萧辞钰倒是大方，说着，便把叠好的裙子送到了沈澜熙的面前，“上面的泥点都洗干净了，你看看？”
裙上的绣纹一片深色，的确像是刚沾了水的模样。而他白玉般的指尖也沾了些许淡红，看样子，是才摸了凉水或热水…
他真去洗裙子了…
沈澜熙捏捏眉心，轻叹：“萧辞钰，你不必如此。我同你置气，并非是为了一条裙子。”
“那你是为了什么？”萧辞钰不解。
“我是…”一抬眸，沈澜熙便对上了萧辞钰那双真诚且迷茫的眼睛。
他是真的不知道她在为什么不开心，甚至，还在认真地请教她…
一股无力感忽然由心底升起，再看他时，她忽然就不想说话了。他到现在都没弄明白，以关心之名给予的限制，其实是很为难人的。
长长吐出一口浊气，沈澜熙便直接抬步往外：“用膳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