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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农场的时候已经是凌晨一点了。
因为大家的回来,夜晚安静的农场瞬间就热闹起来,不少人家门口的灯都亮了起来。
“阿炳,回来了。”阿户正站在他家粪坑门口系着裤腰带,看了一眼车上的人,然后笑呵呵的打招呼。
他家的狗正蹲在他的脚边,随意的叫几声,然后就被阿户安抚下。
“阿户,你怎么在这里?等我们?”
“屁。我拉尿呢。”
“哈哈。”
陈白羽跳下车的时候,看到家门口的灯正亮着,阿公阿婆正站在门口,伸长着脖子看,“怎么这么晚?”
“晚上开车不安全,也不早些回来。”
路本来就不太好走,又下这小雨,阿婆已经担心了一整天了。
“好了。回来就好了。”
阿公阿婆赶紧帮忙把车的东西搬回家,“饿了吧。我煮了粥,赶紧洗澡,然后喝粥睡觉。”
“我煮了两大锅的热水,赶紧洗一洗。阿一和小四坐了几天的火车,可要好好的洗一洗。哎呀,头发都一缕一缕的了。”阿婆一边给唠叨一边给陈一元和陈辉年准备热水。
陈一元正在往装着热水的桶里加水的时候,阿婆阻止了。
“你阿公在洗浴房里装了水龙头,直接把热水提进去就行了。方便着呢。”
阿婆告诉大家,阿公在过年前卖了几头大猪,然后找人在洗浴房里装了自来水的水龙头。不用再提冷水,方便了很多。
“如果阿公同意把洗浴房搬离鸡窝就更好了。”陈白羽偷偷和二姐三姐咬耳朵。因为洗浴房就在鸡窝旁边,就用一个篱笆隔开。
每次洗澡的时候,陈白羽都要担心自己被鸡给看光光。
“想多了。”二姐捏捏陈白羽的小圆脸。
陈白羽吐吐小舌头,然后轻手轻脚的走回阿祖的房间。
“小五回来了。”阿祖已经醒了,只是天气太冷而没有起来而已。冬天,老人最担心的就是生病,所以阿祖并没有逞强的爬起来接陈白羽兄妹几个。
阿祖躺在床上,听着外面的声音。
陈一元回来就在门口和阿祖打了招呼。不敢立刻进来,就怕他们在火车上呆了几天,带了不少细菌,所以要洗干净才能进来和阿祖聊天。
“阿祖,我回来了。我好想你。”陈白羽走过来,压在被子上,头靠在阿祖的肩膀上,看了一眼床边的火笼。
火笼里的炭已经灭了。
现在火庐也没有了炭,只希望棉被足够暖和。
“阿祖,暖和吗?”陈白羽伸手在阿祖的被子里摸了摸,确定足够暖和才放心。
有很多老人就是在冬天的被窝里去世的。
冬天,陈白羽最担心的就是阿祖的身体。
“暖和。”阿祖呵呵的笑了笑,伸出双手摸了摸陈白羽的小脸,“瘦了。是不是没有好好吃饭?学些辛不辛苦?初中的知识是不是太难?”
“没有。我这是长高了。”陈白羽用很得意很骄傲的语气告诉阿祖,她一个学期长高了两厘米。
“好。长高就好。我们小五肯定会长高高的。”阿祖也很高兴,立刻用暖暖的双手捂住陈白羽有些凉的小手,“在学校被欺负吗?”
“没有。我和同学的关系很好。超好。大家都说我可爱,喜欢我,争着和我说话呢。”
“嘻嘻。有很多人想和我交朋友,我还要想一想呢。”
陈白羽笑着和阿祖说起同学们的小趣事,陈圆圆很可爱,凌雯文很爽朗,叶清娜很漂亮,还有对外人持有自卑心的春玲很让人心疼。
“阿祖,你觉得我应该帮她吗?”陈白羽觉得自己应该帮助春玲,就好像上辈子陈美慧帮助她一样。
“应该。我们小五最好。”
陈白羽勾起嘴角,“阿祖教的。”
“嗯。你要记住,不管做什么,问心无愧就好,不需要强求。如果能帮就帮,不能帮,或者别人不需要,也不用难过,不用强求。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人生,有自己想走的路。跌跌撞撞,经历多了,人也就聪明了。”
“社会是最好的学校。有些道理,家长和老师讲一千遍一万遍也理解不了,听不入耳。但走出社会,可能别人的一个白眼就能让他茅塞顿开,感悟颇深。有些道理天天听,却没有感觉,但在某个特定的时候,特定的情景下,可能就是一句简简单单的话却能让人泪流满面,心灵鸡汤吃出十全大补酒的味道。”
“人哪。总要经历才知道好坏的。别人说再多,也没有自己经历一次的感悟多。自卑,不过是胡思乱想而已。现在的人,能吃饱穿暖了,想的就多了。”阿祖摇摇头,“以前,吃不饱穿不暖的时候,大家都在想着怎么吃饱穿暖,谁还有时间想别人的目光里是不是带着瞧不起?”
“说白了就是矫情。因为自己不够好,所以总觉得别人瞧不起自己,总觉得别人可能在嘲笑自己。别人可能说个悄悄话,她就怀疑别人在说她坏话。别人三五好友的聚在一起聊天,她立刻敏感的检讨自己,别人为什么不和自己聊天?”
“呵。人啊,就不能问太多为什么,更不能想太多。总觉得自己是别人肚子里的蛔虫,知道别人的心思。其实,人家什么心思都没有。”
陈白羽真的太佩服阿祖了,把自卑心剖析得这么彻底。
不就是想太多?
总猜疑别人是不是瞧不起自己,是不是在说自己坏话。别人聚在一起说八卦,也会第一时间检查检讨自己,怀疑自己是不是有什么地方做得不好,让别人有了八卦的话题。
想多了,谁有时间注意她?
“能帮就帮。但不要管太多。心思纯正的人,会感谢你。心思不纯的人,会想得更多。”
“嘻嘻。我听阿祖的。”陈白羽最喜欢和阿祖聊天。虽然,阿祖没有读过书,也没有认识多少字,但她的人生智慧是别人所不能比的。
阿祖是个善于总结的人。
她善于观察,善于发现,然后总结。
阿祖炖的心灵鸡汤绝对是人生路上必不可少的‘保健品’。
“睡一会?”阿祖轻轻的拍着陈白羽的背,像小时候哄她睡觉那样,轻轻的,揉揉的,好像一根羽毛轻轻的扫过她的背,让她眼皮越来越重,想要睡觉。
陈白羽闭着眼睛,嘟囔一句,“我还没有洗澡呢。”
“轮到谁了?”
“应该轮到二姐了。大哥和四哥洗澡很快的。嘻嘻。”陈白羽笑眯眯的靠着阿祖,继续给阿祖说学校的二三事。
“我们的语文老师可厉害了。大家都叫他大魔头。他小学的时候和别人争论地球是不是圆的,争论输了,他直接把人家给放倒揍了一顿,要人家承认地球是扁的。”
“后来,一个下放的老教授告诉他,地球就是圆的。大魔头觉得自己丢脸了,才发奋读书。”即使这样,大魔头也走了一段弯路。
毕业后,大魔头被分配到莲花镇政府,但这个人人羡慕的工作并没有维持多久。
七八十年代,大家对老师都不太尊敬,但大魔头因为老教授的缘故对老师特别尊敬,也容不得别人伤害。
在那个年代,想要护住老师不被伤害,很难。甚至可能会牵连自己。但大魔头还是义无反顾的明着暗里的帮助,护着那些被运动迫害的老师。
在一次看到好几个‘红卫’辱骂老师臭老狗,甚至逼着对方舔狗屎的时候,大魔头直接火爆的揍了对方一顿,逼着对方道歉。
大魔头的拳头硬,对方道歉了,但最后大魔头丢了工作。
大魔头也不在乎,直接拉了一群小弟,当起了连‘小红卫’都不敢惹的大佬。因为他狠,能打,有脑子,所以很多人对他的行为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因为你还没有弄死他的时候,他就已经把你给农残了。
因为他狠,因为他有本事,有能力,在那个年代护住了不少人。莲花镇也因为有他这个大佬坐阵而成为了一番净土。
只抓生产,不讲运动斗争的净土。
谁有力气斗争别人,他就有力气把你给揍了。因为他带着小弟住在山里,别人就是想要算计他也找不到人。
反正谁敢做坏事,他就敢揍谁,也不管你是‘红卫’还是暗卫的。揍了人就跑,也抓不住人,被揍了也只能自认倒霉。
想要利用手中的权利报复?
呵呵。
报复还没有开始,他反击得让人没有了报复的力气。
就好像大魔头说的,不管什么时代,人都要有足够的本事。本事够了,心也狠了,谁敢招惹?在他那个年代,拳头大,功夫好,就是本事。但现在活着以后,看的是文化知识。
以前讲的是拳头,以后讲的可能是法律。
大魔头曾说:就因为‘人人平等’这几个字,律法就必须在一切之上。而你们要做的就是通过文化知识走得高更高远。
陈白羽很佩服大魔头的目光长远,别看现在律法混乱,甚至有些随心所欲,但随着经济的发展,律法必定是越来越完善的。
后来,严打,在别人都在求出路的时候,大魔头却摇身一变成了老师,成了教导主任。至于他手下的小弟,在他的帮助下也多数进了公安穿起了‘正义执法’的制服。
那些年,他护过救过的人转身成了他的靠山,保护膜。
大魔头常给同学们讲故事,然后总结。
他说,他帮助别人的时候从来没有想过要回报。
走到现在,是因为‘无心插柳柳成荫’。
“很多人都说大魔头是个传奇。”陈白羽是佩服的,一个有脑子的拳头硬的人,总会在不同的时代闯出一条不同的路。
以前他用拳头,现在他用自
己的知识。
打架,他是大佬。
教学,他教的班级平均分最高。
阿祖点点头,“是个厉害的人。”
“在那个年代,想要活得这么肆意,很难很难。”一句话就能被批斗死全家的时代,想要护住那些被批斗,被打压的人,难上加难。
“我们的英语老师是个很漂亮的女孩儿。高高瘦瘦的,几乎天天穿着长裙......还有我们的物理老师,每次用普通话上公开课的时候都能笑倒一片。”
“阿祖,你不知道,物理老师是怎么用普通话叫我的名字的。”陈白羽想起就想要发笑。
“哈哈。”陈白羽躺在床上傻笑着,“哈哈。”
“他提问的时候用普通叫‘寻巴士’起来回答。同学们一片懵逼,谁是‘寻巴士’?谁都不知道他在叫谁?班一片寂静,你看我,我看你。都懵了。”
“看没有人站起来,物理老师又叫了一边‘秦八鱼’。大家还是一片懵。”
“这可是公开课啊。”
“为了缓解尴尬,班长起来回答了。后来我才知道,原来‘寻巴士’是我。明明就是‘chenbaiyu’,怎么就变成了‘秦八鱼’或者‘寻巴士’了?。”
每次上公开课的时候,老师的普通话都要闹出不少笑话。当然了,即使是省城老师的普通话也不见得好,毕竟在以后很长的一段时间里,他们省的教学用语是‘粤语和英语’。
至于普通话,真的只是勉勉强强。
阿祖也不会普通话,但她听得高兴。一件很普通的小事,陈白羽都能说得很生动很有趣。
听着陈白羽的语气,阿祖就知道她的小五在学校没有被欺负,过得很好。
“小五,去洗澡了。”三姐擦着头发走进来。
终于轮到她洗澡了,陈白羽咕噜的爬起来,“三姐,你怎么洗头了?”现在已经凌晨,还是这样的天气,洗头什么时候能干?
“阿公在火庐烧了火堆,烘一会就干。”因为陈白羽几兄妹回来了,阿公很高兴,怕兄妹几个冷,所以烧了火堆。
“那我也洗头。我已经好几天没有洗头了。”陈白羽挠挠头,她真的不好意思告诉别人,她因为天冷人更赖,已经十二天没有洗头了。头发出油,发痒,也只能忍人,毕竟洗头真的太麻烦了。
感觉头都已经长虫了。
想到螨虫,陈白羽觉得头更痒了。
赶紧洗澡,洗头。
“快去洗洗吧。”三姐推了推陈白羽,然后拿起阿祖床边的火笼,去火庐给阿祖的火笼加炭。
洗澡,洗头,喝粥后,天都亮了。
陈白羽坐在火庐里,一边凉头发,一边和阿婆聊天。
“爸妈怎么还没有回来?”就快要过年了。
“车费太贵了。你爸让人带话了,说二十九那天坐车,听说那天的车费便宜十多元呢。”
陈白羽突然的心酸了一下,就为了节省十几元钱,爸妈硬是等到年二十九才坐车回来。在农村,年二十九已经开始准备年夜饭了。
他们的一双波士顿就不止十几元。
但阿爸宁愿给他们兄妹一人买一双波士顿,也不愿意多花十几元早点回家。
“好了。头发干了,就早点睡。女孩子不能不睡觉。一晚不睡,人就变丑了。”阿婆伸手摸了摸陈白羽的头发,确定干了才让她去睡觉。
在这之前,阿婆已经用火笼把几个孩子床上的被子给烘暖。
陈白羽一觉醒来已经是中午,惊了一下,“啊。要迟到了。”刚坐起来,然后发现这是家里,她放假了。
早读什么的,见鬼去。
陈白羽躺下,准备再睡个懒觉。
“姐。”小胖子跑了进来,也不管陈白羽醒没醒,使劲的拽着她的手,“起来。姐。起来。”“我睡着了。听不到。”
“睡着了?出声的是谁?”
“不知道。是小仙女吧。”
“小仙女也要起来。”小胖子趴在床边,双手用力拖着陈白羽的手臂,“咿呀。”使出吃奶的力气。
陈白羽轻轻的动了一下。
小胖子看到了希望,继续用力。
“阿祖呢?”
“火庐,说话。”
冬天,天气冷,还下着濛濛细雨,阿祖的躺椅也搬回了火庐。
不管什么时候,火庐都是暖洋洋的。
即使不做饭的时候,阿公也会在火庐里烧一堆火,不少邻居回过来说说话,聊聊孩子,热热闹闹。
“谁在?”
“很多人。”
“哦。”陈白羽躺在被窝里,不想起床。
冬天,最适合冬眠。
如果能像蛇一样,长眠一个冬天好像也不错。
“姐,起来了。阿祖让我叫你起来。”小胖子双手掐腰的瞪着陈白羽,“不听话的坏孩子。”
“呵呵。还真没想到,小胖子你说话居然这么顺溜了。”陈白羽捏捏小胖子的小脸,然后拉拔一下他头上毛线帽的小毛球。
小胖子不高兴了,“我很会说话的。哼。”以前那个不会说话的小胖子不是他。
“噗。”
小胖子很不高兴,“姐,不许笑。”
“我就笑,就笑。”
“陈小五,你在欺负小孩子。”陈杏子走了进来,“快起床。要杀猪了。我们去看吧。”
陈白羽真不明白,从小看到大的杀猪有什么好看的?
过年,会有很多人家杀猪。
陈白羽家因为人多,而且最近的日子好过了,阿公也大方,所以也杀一头猪。
已经开始烧水了。
大堂伯也磨刀霍霍准备向猪栏。
所有的大猪都卖了,只剩下一头待宰的。
陈白羽在房间里都能听到猪的吼叫声。
“快起来。”陈杏子和陈乐乐把人拉起来,陈白羽也懒得洗刷,直接到火庐拿两个红薯啃起来。
院子的黄皮果树下摆着一张矮的长木桌,把猪绑在木桌上,然后还有好几个壮汉压住它的四只脚。
大肥猪在嚎叫着,小胖子高兴的站在旁边拍着手掌。
农村的小孩是看着杀猪长大,所以并没有怕血一说。
大堂伯拿着杀猪刀,阿公提着装猪血的木桶过来。
“压稳了。”大堂伯弹了弹刀锋,“压住咧。”
白刀子进红刀子出。
猪在木桌上挣扎着吼叫,越叫越凄烈
陈白羽和陈杏子还有陈乐乐站在一起,有时候她也不明白杀猪有什么好看的?为什么这么多孩子喜欢围着看?
确定猪断气后,放一会,然后浇上滚烫的热水开始刮毛,收拾。
虽然这一头猪都是他们家的,但也有些不杀猪的人家会买一些。价钱一般会比外面的市价低很多。
家里人口少的人家很少会自己杀一头猪,一般是买别人家的,或者和其他人家一起合伙杀一头猪。
家里杀猪,一般会煮猪粥。就是用猪血猪杂煮满满的一大锅粥,给帮忙的人吃,邻居也会过来吃一两碗。
不少人看到陈一元和陈辉年都会问一问京都的事情。
大家对京都的向往和敬仰是几十年后的人无法理解的。这是一种情怀,一种感激。就好像歌词里唱的那样‘天大地大不如M主席的恩情大。’
翻身做主的大家,心怀感激。
对京都那是满心的向往,好像能去一趟京都就是很了不起的事情,更不要说去京都读书。
不少人都围着陈一元和陈辉年,让他们讲一讲京都的那些事。
陈一元和陈辉年也把买回来的名胜古迹的明信片和海报拿出来给大家看,并送出一些。陈白羽觉得四哥真的很会做人,居然买了一打的M主席头像回来送给大家。
陈杏子和陈乐乐在陈白羽家玩了一会,就带着陈白羽给她们买的新年礼物回家去了。快过年了,大家都在忙着。
忙着杀猪,杀鸡鸭,炸扣肉,还要做粉皮,饺子等东西。
农场的饺子和北方的饺子不同,农场的饺子皮用的是黏黏的糯米粉,馅料也比较复杂。准备馅料是一项很繁琐的工作。
韭菜,葱,白萝卜,香菇,木耳,虾米,肉粒,炒鸡蛋,加上瑶柱,把所有的菜切碎,炒熟然后混合在一起。
这就是农场的饺子馅。
有时候还会加上剁碎的油豆腐。
因为准备饺子馅很麻烦,所以大家一般都是在节气或者节日的时候才会做一顿饺子。农场饺子的皮是软绵绵的,糯糯黏黏的,吃多了会腻。
但煎饺真的能香飘十里。
陈白羽最喜欢农场的煎饺,一次能吃五个。
千万不要小看这五个,因为农场的饺子比北方圆鼓鼓的饺子大了三倍甚至五倍,差不多有一个大人的手掌长,有些像北方的韭菜盒子,一个碗也只能装四个而已。
陈白羽和二姐三姐一起洗菜,三姐妹分工合作。二姐洗韭菜和葱,三姐剁肉,陈白羽清洗香菇和木耳。
“韭菜好香。”才开始洗,陈白羽就闻到了韭菜的味道。
现在的韭菜还是那个吃一口就能‘臭’上一天的韭菜。不是几十年后,没有一点韭菜味儿的韭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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