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拉着陈
白羽的手说她仁义,发达了不忘家乡,也拉着孟三德的手感谢他。
村长和陈白羽慢慢的在路上走,看到炳堂叔开着车从旁边路过,然后又倒退回来,“陈小五。”
“炳堂叔,你慢点开。”
“ok。”
陈白羽和车里的老人打招呼,“不能把手和头伸出来。不舒服了,就让炳堂叔停下来走走呼吸新鲜的空气。”
看着老人们高兴的笑脸,陈白羽觉得一切都值得。
小时候,她头上长浓疮,又痛又痒的,是村里的老人给她讲故事分散她的注意力,哄着她。
有时候,她想哭了,大家就会把藏着的花生糖和芝麻糖拿出来给她。
每次她想哭,大家就说‘哭什么?日子好着呢。要多笑笑。’也会哄着她‘就算长疮了,小五也是最好看的。’
陈白羽记住阿祖的话:要记住别人对你的好。人的脑子就这么大,多记别人的好就会忘记别人的不好。
阿祖是个有大智慧的人,可惜,她没有看到这条路,没有看到更好的农场。
大叔公也出来了,被大堂伯推着出来走走。雁堂婶让手工坊做了一个带有轮子的竹椅,方便大叔公多出来走走。
这种椅子和轮椅有些像,很方便。
村里的人几乎都出来了,就连几个月大的孩子也被抱出来了。
大家高兴,陈白羽也跟着高兴。
以前去宝鸡镇即使骑单车也需要两个多小时,现在,节省了一半多的时间。
“小五,什么时候开始修农场到宝阳镇这段路?”村长有些激动,也有些期待。虽然大唐农场在很多情况下都属于三不管,在三个镇的交界处,被三个镇同时嫌弃。
但在书面文件上,大唐农场是归属于宝阳镇的。所以,村长想要尽快修好从农场到宝阳镇这一段路。
陈白羽点头,“已经安排了。”
这段时间,小涌村的村长为了能修路,各种赔礼道歉,各种保证发誓。本来就是要修的,陈白羽就顺着台阶下了。
接下来就是修筑农场到宝阳镇这一段路。
清明节前后,果园里的荔枝和龙眼、芒果都接连开花。树上的知了也开始了唱歌,每天扰人清梦。
但陈白羽却喜欢坐在龙眼树下看书。
有时候,淡黄的小花会吹落在书页上,陈白羽抬手弹走,然后继续看。果树开花了,然后就是要保果。
为什么有些果树开满花,但最后却没有过少果子?就是保果这一步做得不好。
阿公已经带着农场的人开始做保果工作了。陈白羽有时候会去看看,但更多时候是留在家里看看书,写写接下来的计划。
突然,手机响了起来。
这是李晓艳给陈白羽寄来的最新款手机,拍照功能很不错。陈白羽常用手机来拍照,然后发彩信给李天朗或者一些朋友。
电话是李天朗打回来的,他刚刚出任务回来。他这次出任务受了小伤,正在医院包扎和做全身检查。
“李天朗,你回来了?”陈白羽有些激动,也不甜糯糯的叫‘天朗哥哥’了。
这通电话距离上一个电话,已经过去两个
多月了。陈白羽知道李天朗在出任务,也正因为知道才担心。
担心他在任务里受伤。
李天朗的声音有些干涩,语气有些飘,好像有气无力。这两个月,李天朗都没有好好休息,也因为连续缺水而感觉整个人都干了。
像正在晒咸鱼,半死不活的。
好像死掉了一半,但还有感觉,还有意识在。
“嗯。回来了。小五,我想你了。”在差点牺牲的时候,他想起了在农场的陈白羽,在看着兄弟倒在面前的时候,他想起了还在等着他的陈白羽。
他告诉自己,不管多难,他都要活着回来。
活着回来见她,活着回来给她幸福。
只是,他出生入死的兄弟再也回不来了。李天朗眼神暗了暗,轻轻的叫着陈白羽的名字。
“你感冒了?”陈白羽疑惑的皱起眉头,“我怎么感觉你的声音有些奇怪?”比平时要沙哑,好像好几天没有喝水。
“没事。就是好几天没休息了,鼻子有些塞。”李天朗看了一眼手上还有脚上的绷带。
这次任务,五个人出去,只有三个活着回来,两个轻伤一个重伤。重伤的,在刚刚被宣布死亡。
有那么一瞬间的脆弱,李天朗拿起手机给陈白羽打电话,突然的想要听一听她的声音。
“那多喝水。我不是让大哥给你带了蜂蜜吗?多和蜂蜜水......”
听着陈白羽叨叨念的声音个,李天朗一直飘着的心落到的实处。
“小五,我给你带了礼物。”李天朗这次去了xizang,在海拔很高的地方,一个他叫不出名字的地方有一片天湖,如天空一般蓝色的湖,如海洋一边宽广的湖。
那里的天很高很广,分不清哪是雪山哪是天际,连绵的雪山倒映在湖里。
很美很美。
湖里有一群鸟,一群叫不出名字的鸟。
在那里,他顺手救了一只意外受伤的鸟,然后那鸟在离开的时候用嘴巴给他叼了一根羽毛。
一根很长的羽毛。
听说,那是天鸟的羽毛,预示着幸运。
李天朗把那根羽毛带了回来,可惜,雪白的羽毛已经染了点点鲜红。李天朗觉得自己能活下来,是因为这根羽毛,所以他想要把这根羽毛送给陈白羽。
“好啊。我最喜欢收礼物了。”
陈白羽又和李天朗聊了一会,感觉到他语气里透着疲惫,就让他赶紧休息了。陈白羽放下手机,神情严肃,她可以肯定李天朗受伤了,而且不是一般的小伤。
否则,李天朗不会在刚出任务回来,精神气还没有回复的时候给她打电话,因为他不希望她担心。
他总会在休息一会,元气满满的给她打电话。
刚刚,她从李天朗的语气里听到了脆弱。她有多久没有听到过他用这样的语气说话了?
远到上辈子了。
上辈子,李天朗最好的朋友去世,他给她打电话,语气里的脆弱就好像易碎的玻璃,轻轻一碰就能碎成渣渣。
也是那一次,她从李天朗的语气里听到了动摇,对自己职业坚持的动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