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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怎的,此刻再见许墨这温和的笑容,苏婉云感觉浑身不舒服,恨不得直接两枚梅花针甩过去,让他瞧瞧这普通暗器的厉害。
思绪再三,终是忍住了这个念头,手腕一抖,掏出几枚金花,递给许墨道:“也不是什么贵重的东西,给你就给你了,不过别怪我没提醒你,这暗器可比梅花针难用多了。”
暗器金花,形如七瓣花朵,边缘薄而锋利,能借风滑翔,直弧不定,让人防不胜防;也正是因为这一特性,须要有高明的暗器手法才能催动;东南域的暗器手法,以她苏家的漫天花雨为首,也只是堪堪能运用得当而已。
若不是有武魂千手观音,苏婉云也不可能将其使的巧夺天工,犹如艺术一般。
许墨接过金花,微微一笑,道:“谢谢你了,明天就等着看赫连墨出丑吧。”有了暗器金花,他自有把握战胜赫连墨,不过显然,苏婉云不这么想。
她眉头一皱,语气不善的道:“这暗器可不是你想想中的那么简单,小心画虎不成反类犬。”
许墨微微一笑,道:“不劳费心,我用的好。”
苏婉云冷笑一声,心想:“我好心好意提醒你,你不在乎,看来要给你一些教训才明白厉害。”思绪一到,手上自然一抖,以漫天花雨的手法掷出一枚金花,向着许墨脑袋飞去。
苏婉云存心给想给许墨一些教训,这一镖使的又快又急,偏偏又在空中飘忽不定,叫让看不出落点。
许墨眼睛一亮,叫了一声“好”,顺手将手中金花抛手,同样的动作,同样的速率,金花同样在空中飞的又快又疾,却同样左右摇摆,飘忽不定。
苏婉云一直紧盯着许墨的动作,见他用于自己同样的手法掷出金花,忍不住惊叫起来:“漫天花雨!”
不错,许墨用的正是江南苏家漫天花雨的手法,乃是他今日在擂台上现学的手法。
只听“咣当”一声,两朵金花撞在一起,绽开火花一片,同时下坠,又同时盘旋而泣,走同样的弧线回旋,又在空中撞了一次,这才落地。
那“咣当”两声声响,倒是将苏婉云从震惊的状态中拉了出来,她面色凝重,一脸严肃的盯着许墨,紫电一般的目光在这张玉石般的面颊上扫了又扫,似要从中看出一些端倪。
“你怎么会使我苏家的漫天花雨?”她厉声问道,几枚金花扣在指尖,只消许墨一个回答不慎,就准备发起暴风骤雨的攻击。
漫天花雨是苏家的不传之秘,便是入赘苏家的男人也不可能学会,只有苏家女子中的佼佼者,才能得以传授,而且都是口口相传,没有秘籍。
其用劲方法更是诡异无双,一个人要想学会,必须由师傅手把手的教导,许墨能学会这一手,说明他身边一定有个苏家的女子,而苏家女子将漫天花雨传给外人,只有一个结果——死。
苏婉云的眼神,说不出的复杂,这个揭开她面纱的男人,本就应该死,可真到动手时,她又心软了,那扣在指尖的金花,仿佛变得沉重起来。
“说!你为什么会使我苏家的漫天花雨,告诉我!”
许墨自不可能知道苏家内部的事情,但见苏婉云纤细的手指正微微抖动,便知她此刻心境不宁,于是解释道:“我可没偷学你的功夫,我是光明正大的学的。”
如此解释,更做实了有苏家女子将漫天花雨教与他的事实。
苏婉云微一闭眼,很快睁开,眼眸中原本的不忍化作彻骨冰寒,“我再问你一遍,教你漫天花雨的究竟是谁!”
许墨眉头一皱,手臂一挥,将寒气挥去,开口说道:“不就是你吗?”
“胡说!”苏婉云厉声斥道:“我何时教过你这门手法的!”
许墨“呵呵”一笑,道:“不就是在擂台上的时候吗?我看你使过,就学会了。”
苏婉云摇摇头,眼眸依旧冰冷,“不可能,谁能看上一遍就将漫天花雨的手法学会,定是有人教给你,她是谁?”
苏婉云咄咄逼人的质问让许墨感觉极不舒服,可毕竟是自己学了人家的功夫,别人气愤也是理所当然。
“看来这漫天花雨是苏家的不传之秘了。”他心想,苦笑了一声,解释道:“苏姑娘,我并没骗你,其实我有种能力,任何武技只需看一遍便能明白诀窍。”
“胡说!世界上哪有人有这种能力?”苏婉云以为许墨仍在胡言乱语,手腕一抖,就要射出金花。
许墨见到,忍不住摇摇头,继续解释道:“这一点你可以向赫连和林平求证,他二人都是知情的。”
不知是许墨举出了证人,还是语气诚恳打动了苏婉云,苏婉云眼中的杀气渐收,虽然金花依旧扣在指尖,但却能冷静的道:“你说的是真的?”
许墨长吁一口气,正色说道:“自然。”
寒气散尽,周围的空气终于有了些温度,那只扣着金花的手,终于放下。
“就相信你一次,”苏婉云说,说完便转身离开。
“等等!还有一件事情!”许墨对着那窈窕的背影高喊。
“什么事?”苏婉云并未转身,只是声音飘来,孤冷中带着温柔,仿佛这寒夜之中,绽的一缕温度。
许墨面色一红,支支吾吾的道:“苏家的规矩——”
话未说完,便被苏婉云打断:“苏颉从没有什么规矩。”
声音刚至,人影便已消失在茫茫夜色之中。
“苏家真的没有规矩吗?”许墨若有所思。
云多,一个阴天。
云多的时候,天未必阴沉,但阴沉时,一定多云,厚重的云层遮蔽了阳光,仅在边缘透出一些淡淡的青光。
青光照在青竹宗广场门口的两只石狮子口中,印出一排森白的牙齿。
此刻已是正午,天色却如黄昏一般灰暗,主席台上坐着三人,表情各自不一,柳恒博是担心,岳重楼则窃喜,陆伯寒沉静如水,任谁也看不出他的想法。
三人正襟危坐的注视着前方的擂台,擂台上站着两人,一着月白衫儿,一着玄色青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