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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吗?”
林平使刀,所有人都知道,但没人见过他的武魂,强如林东也无法逼他使出武魂,这样一个突出出现的,强大而神秘的敌人,自然会引起所有人的注意。
林绛雪喃喃道:“他很强,击败林东是理所当然的事情,没想到林家旁支中还藏着如此高手。”
林跃伸出舌头,舔了舔干裂的嘴唇,悄声道:“比你还强?”
林绛雪摇摇头,回答:“不,他不是我的对手。”语气平静,却透露出强大的自信。
“那比他呢?”林跃用下巴指了指站在远处,闭目而立的林枫,自从比赛开始,他一直这样闭着眼睛,还没有一个对手能让他睁眼迎敌。
“不知道,或许林枫能胜。”林绛雪淡淡的说。
还有一句话,林绛雪没有说出来:若是擂台比试,林枫或许会胜;但若生死相决,林枫必死。
她在林平身上感觉到一股令人作呕的死气,就像从死人堆里爬出的士兵一样。
“他才二十岁左右,不可能经历过这么多死亡,一定是武魂的原因。”林绛雪心里暗道,同时目光投向了擂台另一边的那个年轻人。
这两天,只要许墨走上擂台,她的目光就没有流泻到旁人身上,这个男人身上,充斥着一股致命的吸引力,引诱着女人去探究,去思考。
林绛雪不知道这意味着什么,但却明白,她的武道已经陷入一种障,想要越过这种障,唯一的办法就是忘掉那个男人。
“忘记了一个人,最好的办法就是杀死他。”林绛雪轻声呓语。
“你说什么?”林跃好像听到了什么声音。
“没什么。”林绛雪云淡风轻的回答,“看比武吧,他们就快动手了。”
擂台之上,林平缓缓的擎起了自己的刀,一柄生锈的、沉重的钢刀,如他的外表一样,平平无奇。
钢刀翻转,锈迹斑斑的刀身映射着别样的光,擂台下,观战的人群依旧在鼓噪,嘴唇蠕动,双手疯狂的挥舞,但这一切,都已不能影响许墨,他仿佛进入了另一个世界——隔绝了外部的声音,远离喧嚣,双目凝眸处,只剩下他的对手。
眼前的林平化作虚态,身后浮现出一柄带血的钢刀——仿佛隐藏在皮肉骨骼之下,令人不寒而栗的狞笑。
“这是饮血狂刀!天啊,这是饮血狂刀!”擂台下,有人在叫喊,就连主席台上的赵寒霄等人,也面色凝重起来。
大约十年前,东南域云州出现了一支名为邪月宗的门派,其中有一长老,司空无忌,武魂名为饮血狂刀;以血为引,以生魂为食,死在他手上的武者越多,力量也就越大。
邪月宗横行妄为,引得云州三大宗门联手将其清剿,在最后一战中,司空无忌饮血狂刀的强大让人至今记忆犹新。
“饮血九变,变变杀人,真是一场劫数。”赵寒霄喃喃呓语,“索性,他身上所聚集的死气不多,应该还处在狂刀一变的程度。”他是此处唯一经历过清剿邪月宗的人,彼时只是落霞宗的一名普通弟子。
“你打算怎么办?”林东华面无表情的问,心底正飞速盘算着,是否值得为了林平而得罪赵寒霄。
赵寒霄思绪了片刻,叹了口气,道:“让林平拜入我落霞宗吧,落霞宗定能将他引入正途。”
林东华默默点了点头,脸上的紧绷的表情,稍显缓和,如果林平拜入了落霞宗,一可保住他的性命,二可让林家获得强援,最符合林家的利益。
林东华刚想答应,场中的林平突然动了,冷峻的表情变得狰狞,手腕一抖,一步迈出,身体由极静瞬间变为极动,惊人的死气裹挟着厚重的刀身,向许墨劈砍过来。
“饮血一变惊天下!”
一声怒号,便如狂风卷狼一般,在刀锋之间,形成一刀剧烈的血色漩涡;而处在风浪正中心的许墨,须发被吹散,向后飘扬,犹如一叶扁舟,随时都有可能舟毁人亡。
所谓剑重意,刀重势,林平这一招类似“力劈华山”的劈砍看似简单,实则深得刀法味道:气机锁定,早已经封锁了许墨所有退路,想要活命,只有硬解此招一条路而已。
林东华看着这一刀劈出,忍不住抚须而笑,林平虽然战胜了原本的种子林东,但他终归是林家人,而且他的天赋、实力,都远在失败的林东之上,若能战胜许墨,实则为林家扫掉了一个最重要的变数。
“结束了,许墨完了。”林东华笑道。
“也未必。”许栋山目光一闪。
许墨嘴角便荡开一抹自信的微笑,武魂入微的能力,在这一刻得到了淋漓尽致的体现:双瞳仿佛化作了漩涡,周遭的一切骤然变得缓慢,对手的招数、心跳,甚至呼吸时,胸口的起伏都在许墨的掌握之中,更不用说——破绽。
他闭上眼睛,此刻此时,已经不需要眼睛来辅助,毛孔的感知足以告诉他一切:龙卷风的中心,看似最强大的地方,往往是风暴的薄弱所在。
“逆!”
一声轻喝,他猛地睁开眼,眼神里精光一闪,合身向血色漩涡中心窜去;没有复杂的招式,甚至根本就没有招式,关键是速度——阴阳两种截然不同的真气凝于双手之上,成反向旋转,引动的气流形成了一道反向漩涡,最后猛力一推。
只听“轰隆”一声,血色的漩涡如血花一般绽开,卷动的气流四溢,擂台中央尘土飞扬。
观众们伸长了脖子,就连主席台上,原本稳坐的三人,也有身体前倾的趋势;此刻,谁也不知道碰撞的结果,许墨胜还是林平胜,在尘土散尽之前,谁也说不清楚。
“谁、谁胜了。”林东华颤巍巍的说,此刻,他只能用如此异样的音调来掩饰自己的惊诧,谁也没想到许墨会用这样的办法来破解饮血一变。
许栋山没有说话,只是瞪大眼睛,死死的盯着尘埃中央——一个人影隐隐浮现。
眼睛里精光一闪,身体后躺,许栋山稳稳的靠在梨木靠椅上,表情舒适而轻松。
半晌,尘土散尽,人们看到了一个依旧屹立,和一个半跪在地上的人:屹立的,是许墨,嘴角带着玩味的微笑;半跪在地上的是林平,面无表情,可钢刀支撑的颤抖身体,告诉了所有人,他已经失去了继续再战的实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