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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欢喜?
许墨哭笑不得的看着这张“僵尸脸”,实在无法将其与欢喜联系在一起。
少年忽然开口:“你就是惊鸿一剑?”
许墨脸上笑意更浓了,“我叫许墨,不叫惊鸿一剑。”
少年瞪了他一眼,道:“许墨就是惊鸿一剑。”
许墨沉默了一会儿,忽然一笑,道:“那就算我是惊鸿一剑吧,你找我干什么?”
少年道:“比剑!”
许墨这才注意到,少年的腰间竖着一把剑,一把普通的剑,三尺来长,甚至连剑鞘都没有,被破布层层包裹。
许墨笑了起来:“你还不是我的对手。”
少年左手握住剑柄,冷冷的道:“要比过才知道。”
许墨这才注意到少年的手,虽然他看起来衣衫褴褛,但这只手,却出奇的白,就像鱼肚一样。
“好啊,那你拔剑吧。”许墨跳下纵身跳下马车,人影一闪,走到少年对面,眼带笑意的盯着他。
少年沉默了很久,左手放了下来。
许墨笑道:“怎么了?不是想和我比剑吗?”
少年的眼神里,流露出一抹落寞的神色,“我不是你的对手。”
许墨笑了,道:“哦?刚才不是说要比过才知道吗?”
少年瞪了他一眼,说道:“已经比过了。”语气一转,变得无比的落寞:“我在你面前,连剑都拔不出来。”
许墨笑了,走到少年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既然不比剑了,那我请你喝酒如何?”
少年道:“等我赢了你,你再请我喝酒。”
许墨哑然失笑,少年一瞪眼,道:“怎么?不愿意?”
许墨笑道:“没有,我在想要请你喝什么酒。”
少年瞪了他一眼,转身离开,脚底在雪地上掠过,一个脚印也没留下。
许墨的眼睛里带着笑意,目视着少年的背影,渐渐消失在山头。
聂青青的声音,从车厢里传来:“许大哥,到底是什么人。”
许墨笑着道:“没什么,是个很有意思的人。”
黄昏。
依旧没有风。
寒气将屋檐上的积雪,都冻成了冰,垂下的冰柱犬牙交错,仿佛择人而噬的地狱恶犬的牙。
最锋利的牙。
许墨推开门,走了进去。
这世界上有一种地方,不是酒楼,却能吃到可口的饭菜;不是妓院,却能睡到漂亮的女人,只要你有钱,就能在这里得到所有想得到的东西。
当许墨走进客栈时候,十一道森冷的目光,迎上了他的身体。
十一颗眼珠,六个人,五个完整的人,一个独眼。
大厅里摆着六张桌子,五张上都有人,只有最中间的一张,空无一人。
许墨微微皱眉,但片刻之后,眉头便舒展开来,扭头说道:“青青,葛大叔进来吧。”
葛大叔就是那名车夫,本是在阴山山脚的集市里的车把式,以短途为生,可耐不住许墨的两枚金锭子,接下了这单生意。
当他走进客栈时,身体猛地一哆嗦,道:“大人,我还是在车上e将就一夜吧。”
拉车的马儿在马厩里,马车在马厩附近,马厩在室外,但并不算太冷,可即使是冰窟,葛大叔也宁愿跳进去,而不是待在这气氛怪异的客栈里。
所有人的视线都集中在他身上,令他感觉,被一群饿狼包围——眼冒绿光的饿狼。
“这怎么成?外面还下着雪,葛大叔就进去吧。”说话的是聂青青,她一身白衣,肩上披着灰白的狐裘,刚进门来,便妖娆的一笑。
许墨无奈的摇摇头,他甚至听见了吞咽唾沫的声音。
“真是一个妖精。”她白了聂青青一眼,聂青青笑着还了他一眼。
“那、那好吧。”葛大叔说,眼神依旧飘忽不定。
许墨笑了,招呼两人来到中央的空桌子前坐下,要了壶酒,点了几道小菜,慢慢喝着。
聂青青白了他一眼,腻声道:“都告诉了你,别喝了。”
许墨笑了,道:“我可没喝酒囊里的酒。”他清楚记得神秘人对聂青青的嘱咐——看好他的酒囊。
倘若不和酒囊里的酒,这嘱咐便无法约束于他。所以这酒——他喝的心安理得。
客栈开始热闹起来,不时有穿着皮袄的汉子进入,没有桌子,就与最开始的六人拼在一起,这六人也算好脾气,没有拒绝。
许墨不停的喝酒,一杯又一杯,只是偶尔才动两下筷子,可他的眼中却丝毫没有醉意,依旧目光清明着打量的四周。
忽然,一个声音在角落的桌子上响起:“听说没,青竹宗的核心弟子公子月,死了。”
又一个声音接着道:“是啊,听说是死在了洛城的一间青楼里,胸口插着一支刻有邪月宗标识的匕首!”
“是邪月宗干的?”
“我看是,最近不是听说,邪月宗在云州复出了吗?”
“百足之虫,死而不僵啊!”
……
没想到,他们的动作这么快。
许墨眉头紧皱,洛城是阴山附近的小城,他就是从洛城一路过来,没想到竟有青竹宗的核心弟子,死在了洛城。
青竹宗核心弟子陨落,那可是二十年未有的事情,此次骤然发生,容不得云州附近的武者不议论纷纷。
许墨并未注意到,此刻的聂青青,脸上浮现出了一缕晦涩的慌张。
“你怎么了?”许墨道,他以为聂青青不舒服,自从醒来之后,聂青青的身体始终不好,这让许墨很是忧心。
“没什么,只是有些冷。”聂青青慌忙掖了掖衣角。
许墨并未在意,继续侧耳倾听,虽然与死去的公子月不熟,但毕竟都是青竹宗的弟子,兔死狐悲的心理,还是有些的。
“可惜了,一个核心弟子。”许墨叹息一声。
就在这时,门口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小二,有桌子吗?”
这声音稚嫩却很冷,冷的就像一柄新出的刀,刀是好刀,可惜还没见过血,所以森冷的有些过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