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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看着林绛雪那别样的眼神,崔媚娘不禁想到了自己,当年自己也是如此,为了再见他而成为了核心弟子,可真正见到时,却是一副伤心的景象。
争不如不见。
清风阁不是清风拂面的地方,但总有一些云淡风轻的人,她们不愿意过多的表现自己,更视那核心弟子的身份如粪土,曾经的崔媚娘是这样的人,现在的林绛雪也是这样的人。
但无论是曾经的崔媚娘,还是现在的林绛雪,都因为一个人,一男人,做出了有悖于自己淡漠性格的事情。
一念及此,崔媚娘瞧向林绛雪的眼神中,不自禁的带着上一种悲哀,莫名的悲哀。
就像所有的结果早已注定了似得,事实上,再没有比这更痛苦的事情,明明结果已经注定,却还想着努力的去改变。
“你会见到他的,除非他意外的没有入选青竹宗的核心弟子。”崔媚娘的话显然给自己留了后路,那意思就像在说:我没有骗你,如果你没见到他,那一定是他的问题,与我无关。
多好的辩驳啊!
林绛雪叹息了一声,幽幽的道:“我都能成为清风阁的核心弟子,相信他一定也能成为青竹宗的核心弟子。”
真的吗?
崔媚娘心中冷笑。
倘若时间都能按照人类的想象发展,世界也就不会发生什么意外了。但在崔媚娘眼中,倘若许墨没有成为青竹宗核心弟子,也算不得意外,甚至可以说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为何?
修为越高,越能表现出武魂的优劣,在她看来,许墨那什么莫名其妙的武魂,绝赶不上林绛雪,这也是她如此信心满满的原因。
——她不想让林绛雪再见到许墨,一点也不;但又不得不考虑林绛雪的心态,因此抛出了一个几乎不可能的方式。
她不相信许墨能够成为青竹宗的核心弟子,一点也不,但有些事情,却不像她想象那样。
二
天黑了,坐忘峰山脚的木屋里,灯火通明,照的每个角落都亮如白昼。
赫连墨和苏婉云紧皱着眉头,坐在木桌前,等待着聂青青和柳青芙的归来。
门前的一片野花已经死去,倔强的挺过了一个冬天,终究没有挺过十二月的严寒,或许在昨天,或许是今天,它们死了,无声无息。
但没有人在意野花的死活,它们是被冻死,或是被人踩死都不重要,重要的是赫连墨和苏婉云的心情
——就像这野花一样,死去。
过了一会儿,聂青青和柳青芙走了进来,眉头紧锁,两个人都眉头紧锁,绝美的脸上看不出丝毫笑容,仿佛笑意都被寒风冻死了一般。
“怎么样?”赫连墨问。
许墨已经被收入了水牢,聂青青和柳青芙决定去水牢里看他,但看她们的表情,结果似乎有些不如意。
柳青芙皱眉道:“人厨子不让我们进去。”
人厨子是一个铁面无私的人,至少在大多数时间,他足够铁面无私。完全铁面无私的人会受到人们的尊敬,而人厨子只是大多数时间铁面无私,这样的人,最惹人讨厌。
显然,无论是柳青芙还是聂青青,此刻都对他格外讨厌。
“该死的家伙,油盐不进!”聂青青恨恨的道。
她们尝试了各种方法,威逼、利诱,可人厨子就是不就范,那一张苍老的面孔,始终只有一个表情,灰白的眼眸,也只有一个眼神闪过。
——漠视,赤裸裸的漠视。
倘若聂青青能在人厨子的眼中,看到一丝别样的亮光,也不会如此气恼,但事实却是——别说亮光了,他甚至都没有抬眼看过她们。
赫连墨皱了皱眉,口中念叨:“这可怎么办,听说青竹宗的水牢可不是人待的地方。”
柳青芙摇摇头,道:“环境如何还是次要的,最主要我担心有人会趁机下手。”
“谁?”赫连墨抬起头,眼神灼灼的盯着柳青芙,他心里已经有了那人的名字,只需要得到柳青芙肯定的答复而已。
而柳青芙也没让他失望,意味深长的看了他一眼,道:“你知道那个人的。”
赫连墨叹息一声,道:“果然是他。”
“他是谁?”苏婉云问道。
没人回答,甚至没有人愿意提起那个名字,灯火通明的木屋里,陷入了诡异的沉默。
良久,良久,聂青青终于开口:“不如我们把许墨劫出来,这什么青竹宗不待也罢了。”她紧咬着嘴唇,似乎要让唇线消失无边。
柳青芙摇摇头,道:“聂妹妹,不要冲动,事情没你想象的那样糟糕。”
聂青青急道:“这不是想象,而是事实,事实就是许墨被关在水牢里,生死不知。”
木屋里又陷入了沉默,许墨的事情就像横在他们咽喉里的一根刺,令他们食不能下咽,夜不能寐。
过了一会儿,赫连墨忽然说道:“也许真没那么糟糕,岳千横不好说,但岳重楼一定知道他不能动许墨。”
众人的目光聚焦到赫连墨身上,他继续解释道:“从现在的情况来看,宗主应该已经记下了许墨,并且有意让他加入到核心弟子阵营,岳重楼即使再不喜欢许墨,也不会在这个敏感的时刻动手。”
“岳重楼不会,那岳千横呢?”聂青青打断了赫连墨的话,“岳千横未必会看到这一点,他极有可能在水牢里对许大哥动手。”
“不行,我要将他劫出来,在里面多待一分钟都是危险。”话一说完,就要往外走。
柳青芙眼疾手快,一把将聂青青拉住,说道:“聂妹妹,不要去送死,水牢乃是青竹宗的重点,平常人进去尚且困难,更不用说劫囚了。”
赫连墨也在一旁帮腔道:“是啊,事实不像你想象的那么简单,就算你把许墨劫出来了,你们能去哪儿?能跑出青竹宗吗?就算侥幸让你们逃出了青竹宗,今后怎么办?许家怎么办?别忘了许墨可是有家族的人。”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难道我们就坐在这里什么都不干吗?”聂青青的脸上露出了焦躁的痕迹。
也只有事关许墨生死的事情,才能让她露出如此表情,平常时候,她是一个云淡风轻的人。
柳青芙看了聂青青一眼,忽然叹了口气,道:“现在的情况只有等,什么都不要做,也什么都不能做,我先回去找爹爹,看他有什么办法。”
聂青青的表情虽有些不愤,但终究没有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