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肃哭得梨花带雨全然不顾公主颜面的慧公主都可以移情别恋,那么,这种爱情便实在没什么可信之处了。
这时,宇文护见宇文邕复又坐下,似乎不打算说话,便清了清嗓子道:“兰陵王阁下,这女子乃我周国公主,岂可在酒宴上以一个玩笑轻许他人?”
魏晋南北朝时代本来最是风流,高孝珩以高长恭的身份向周国讨要一个女子本来不在话下。不过若是公主,那自然另当别论。
高孝珩只担心自己又把宇文护给惹了,便立时摆手,讪笑道:“原来竟是公主,在下唐突了!”
慧公主脸色微变,这时亦不知想到了什么,额头上竟是冷汗涔涔,一副悔痛的模样。
宋熹微见状,悄声道:“公主,方才阿肃……”哪知她只是刚刚提到这个名字,慧公主便慌张地抬眸看她,宋熹微有些担忧,但又不得不继续说下去:“阿肃方才在那边远远望了一眼,便离开了,我见他似有些道别之意,公主你看……”
她只是不想瞒着这个纯真的公主,如若公主又看上了这个假冒的兰陵王,那也让公主自己去抉择吧,她只要不干扰便是了,只不过该让她知道还是要说与她听,即使阿肃可能会很不喜。
慧公主还未作答,宇文邕高坐于上,忽然星目一扫,目光便从底下两股战战的臣子移到了高孝珩身上。他低低一笑,道:“若能与齐国结为秦晋之好那倒是件天大的喜事,兰陵郡王讨要这个彩头也是有意要与周国结盟吧?”
高孝珩手心出汗,他可不能就代表高演擅自与周国结下姻亲,要是让高演知道,以后只怕会更加不待见他了。他脑中的念头转了几转,终于想到了一套合理的说辞:“皇上美意,长恭却之不恭,只是长恭适才并不知所指之人乃是周国公主,一时胆大妄为,实为不敬,眼下哪儿还敢再提此事?这彩礼真是讨不得了。”
慧公主突然站起,在众目睽睽之下,直走到高孝珩身侧,纪烟裳淡笑着问了句:“阿慧这是怎么了?”
慧公主盈盈拜倒,伏于地上,俨然是个大礼,她声音哽咽,几欲哭泣,“皇兄,莫要逼迫于他,阿慧心中也另有良人,与兰陵王殿下实不相配!”
宋熹微无语,已经知道这慧公主显然陷入了两难了。不过也不能怪她,那个阿肃出身贫贱,犯了王法之后才被编入黑衣禁卫军,而兰陵王则美名在外世所尊崇,在这个极重名誉声望的时代,两人自是云泥之别。
只是慧公主变心变得如此之快,真叫她有些无法理解。
宇文邕这时已经蹙起了剑眉,心道阿慧仍然忘不了那小子,不禁有些无奈。不过,他方才说那话也并不是就为了与齐国结下姻亲,左右不过是匡一匡那个兰陵王罢了。
高孝珩却大喜过望,目含欣然地下拜,“公主金枝玉叶之躯,高长恭乃一介莽夫,实不堪配。更何况公主另有心上人,在下更不能做出棒打鸳鸯的事情来。”高长恭乃一介莽夫?这话说得真是让他爽啊!
慧公主却香肩一颤。她那样喜欢阿肃的时候,他从没给过她回应,如今这兰陵王亦是频频将她往外推。难道,她真就那么不堪么?
她慢慢,带着凝而沉的声音说道:“臣妹身体不适,想下去休息了,望皇兄应准。”
宇文邕默叹了一口气,点头应允。
慧公主起身离去,莲步姗姗,只是当她走到宋熹微身侧的时候,宋熹微可以明显地看到她脸上的泪痕。
高孝珩一直目送着她离开,心道这女子的背影当真是国色无双。不过也没奈何,她到底是宇文邕的妹子,不是他可以肖想的。
岂知,宇文邕在慧公主走了之后,突然声色俱厉:“来人,将这个假冒兰陵王的人给朕拖下去!”
“是!”八名站在不远处的黑衣禁卫军听闻宇文邕的传唤,响亮地应了声,然后一同上前来。
高孝珩惊恐地瞳孔一缩,然后又颤着声音说道:“宇文邕,你这是什么意思?”
宇文护也走入场中,“皇上,你如何断定这人是假冒的兰陵王?”
只有宋熹微,看着英姿勃发的少年宇文邕,心中暗暗赞叹。
宇文邕冷笑,“闻说兰陵王之音容绝于天下,你敢不敢摘下你的面具叫众人一探究竟?”
高孝珩一惊,随后几名黑衣禁卫军便上前来,两人摁住了他的胳膊,另一人便顺手摘下了他的面具。
那面具底下的容颜,眉飞入鬓,目似生辉流波辗转而旋,面若傅粉,鼻若悬胆,唇若施朱。美则美矣,只是这种美,乃是一种男儿之俊,倒少了分兰陵王传说中的翩然出世之感。
只一见,所有人都知道是假冒的了。这人远不如宇文邕生得好看哪,若是这样都能名传天下,那么他们家小皇帝亦是早就美名远播了。
宇文护忽然怒道,“尔胆敢欺我周国!”
这时宇文邕都未说话,宇文护倒是出头出得很勤。
高孝珩被人钳制动弹不得,心中叫苦更甚,他默然不应。
他的随扈中有一人站了出来,那人相貌平平,看衣着服饰也不过是个普通的随从,可是却似乎比这个王爷还要有勇气,“皇上,大冢宰,我家王爷确然不是那新上任的并州刺史兰陵王高长恭,乃是兰陵王的二兄广宁王高孝珩。”
宇文邕听了双手一抱,饶有兴味地问道:“哦?那你倒是说说,分明传来的消息是你们大齐的四殿下要来我周国,怎么现在,来的却是你们的二殿下?难道我周国人耳背,全都听错了不成?”
那随扈也只赔笑道:“此事说来怕让皇上笑话,我家四王爷少年心性,十分贪玩,这次出使本是我齐国皇上下令安排的,只是不知怎的就犯了四王爷的忌讳,找不着人了。怕伤及面子,这才由广宁王代为出使,不成想竟被发现了,皇上着实慧眼如炬。”
高孝珩自然知道自己的随扈所说的全是鬼话,但他十分惊讶,他带来的人里竟然还有这等人才?几句话就把过失全推给他四弟了。
宇文护听了默不作声,宇文邕假意卖他个面子,问了句:“此事大冢宰怎么看?”
宇文护心中有些得意,看来他不停地给宇文邕立下马威是立对了,看他现在多威风,连皇上都得出面问他的意见,朝政大事亦是他事必躬亲。想了想,这位威风八面的大冢宰脱口说道:“既是如此,那便是他齐国兰陵王之过。不如请广宁王暂时留下,等齐国兰陵王来了,再给个说法!”
姜果然是老的辣。宇文护话一说完,宇文邕满意了,高孝珩悲剧了,那随扈也傻了。于是,就这么着了。
宋熹微暗叹,这个宇文护倒也是个狠角色啊,只不知宇文邕究竟是如何赢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