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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时曾经取下,可是瞧不见他的脸,她一点也不介意,因为她很害怕自己动心,这样便好。只听他温柔低迷的笑声,似箫音起,似七弦和,“怎么还叫郡王?”
那语意中含着责怪之意,而那语气中却是连半分责怪的意思都没有。
宋熹微默默地坐起身,发现自己全身上下一片舒爽,丝毫没有像以前看的小说里写的那样,说什么全身上下如撕裂般的疼痛,如果不是眼前的人太真实,她真要怀疑昨日的种种不过场美丽虚幻的梦境。
他精瘦健美的腰身,他身上每一处紧致光滑的肌理,他立体生动的脸颊,她都曾一寸寸地抚摸过,甚至亲吻过。还有,他不断地顶弄间喉间溢出的那声声低回婉转的吟哦,配上他温柔磁沉的嗓音,是那样富有诱惑力。这些她都曾切身感受到的,那不是梦,她真的把自己交给他了。
而那画面越真实,此刻她的脑中便越乱,她不想要这样的,可是昨晚她控制不住,如果前面几场仅仅是因为那药的缘故,后面的……分明是她情不自禁,她贪恋,她舍不得推拒!这种想法真如一个霹雳,猛地从她的心间炸开。
高长恭见她咬着唇又是愤恨又是伤心,心下凄然,“阿璃,你是不是后悔了?”
那声音很轻很轻,若梦幻,若羽毛,可轻盈间有杂着一丝受伤。
宋熹微不后悔,可是有时候身与心并不能高度和谐地统一,昨晚她自愿的,没有谁逼迫,这事她怨不得高长恭。她只是垂下眼睑,不叫他发现自己眼底的情绪,慢慢平息了自己呼吸,低低应道:“没有。昨晚,多谢郡王。”
“你对我,只是感谢?”他不甘心地反问,可是他深知眼前的女子冷淡自持,他这么问反而会惹得对方的反感,可这种事他真的不能不问,他想知道,发生了那种事之后,她会将他摆在何种位置。
宋熹微抬眸看了看他,虽然瞧不见脸,可她似乎能感觉到他的悲伤,心像被什么东西刺了一下,与之前一样,都是不属于她的情绪。然而她终究是理智的,“我知道昨晚的事,说句感谢太轻了,不过我们都中了那药,想来应该是各取所需吧,郡王与我,都不必太放在心上。”
各取所需?不放在心上?他将那件事看得多么神圣,可在她眼底,便只是一场男欢女爱的各取所需?
高长恭气得肺腑都疼了,他慢慢地起身站直了身体,声音也不复方才的温柔:“阿璃,我在你眼里究竟是什么?”
坐在床上的女子蜷起了双腿,漠漠地将胳膊搭在腿上,她整理了一下为他不安悸动的心,才终于有勇气回答:“这句话应该是我问郡王的吧?我在郡王的眼中是什么,妾侍?玩物?”
“呵,”他笑了声,声音冷然凄恻,“郑璃,你敢看着我的眼睛说话吗?”
有何不敢呢,宋熹微抬起头来与他对视,那眼神里的清澈与不为所动,一如往昔。
那抹清雅绝尘之意真是最伤人的利刃啊,他全身震颤地后退了几步方才稳稳站定。
“郑璃,告诉我,你爱过我么?”
这句话问的很傻,以他的智慧,从来没问过这么傻的问题,可是除了这,他几乎找不到别的话来说。她那么冷静,那么决然,那么伤他毫无余地,更让他毫无还手之力。他一生策马扬鞭征战沙场,连突厥的诸位勇士在他面前也只能望风而逃,可是他对于一个女子,还真是输得彻底。
若比绝情的话,他真的赢不了他所爱的人中的任何一个。所以到了最后,总是受伤。
宋熹微淡淡扬眉,“郡王要听实话?”
他的喉间迟疑地发出一声“嗯”,可是她才仅仅吐出了一个“我”字,那人突然惊恐地制止了她:“不要说!”
于是这个“我”字在宋熹微这里彻底没有了下文。
宋熹微知道她今日所说的所做的很伤人,可是没有办法,她想要活下去,想要看到生的希望,便只有离开他啊。虽然她能很明显地感受到高长恭已经对她动了情了,可正如宇文邕一样,那些王侯将相眼中所谓的情,就如同鸡肋一般吧,虽然弃之可惜,但如果有了更好的选择,或是眼前有了更大的利益,她还是会被无情抛弃。
已经有过一次惨痛经历的宋熹微,不会再对谁敞开心门毫不设防了。而那次经历,也已足够让她清楚地认识到宇文邕和兰陵王两人,都不是她应该选择的良人。他们那么爱交易,自己也只不过是个物件是俎上鱼肉而已。
如果方才他没有制止她呢,她会说什么?这个问题真是难以回答啊,幸好他及时忍住了。
高长恭,也许我心里有你,但我确定,我不要和你在一起。
时间曼妙游移,他衣冠如雪,却染了淡淡的曦光,微微侧过身,落下一道清瘦如竹的剪影,俊挺如画。他身上自然吐露的气息,是淡雅的芙蕖花的清香,君子芳泽,引人沉醉。
也许只有在他看向别处之时,宋熹微才能有机会这样目光贪婪地流连在他身上。他真的很好看,那面具底下的容颜,也是真的有绝代的风华无边的情韵吧,她暗自庆幸自己没有见过他的容貌,以后也不用见了,暗自怀想便好。在他身上有太多让她产生莫名情绪的点,所以她不想过多地了解他,以免越陷越深。
有情不必终老,暗香浮动正好。于一室安谧之中与花香共处,宋熹微是真的沉醉了。
午间,宋熹微从兰陵王府拿了一套女装,对高长恭连说也没说一声,便打道回府了。
一下马车,便见晨露和夕荷两人迎了出来,她有些惊异,晨露便兴致勃勃地问道:“郑姬昨夜真的在兰陵王府过的?”
她有些无奈地点头,心道这还没进门她便开始大嘴巴询问了,幸好车夫是自己人,否则非修理这丫头不可!
夕荷早对她的毛手毛脚习惯了,用手肘推了她一下,见晨露不满地撇嘴,她只是淡淡地向宋熹微致了歉意。
宋熹微讶异地问道:“怎么了?你们今日感觉有些异样。”
夕荷并不惊慌,而是平静地陈述着事实:“郑姬,那荥阳郑小姑来了,正在里边用茶。”
主人家没回来便擅自进人家家里是很没礼貌的,但郑绣是荥阳郑氏的族女,素来眼高于顶,更加看不起她这个所谓姬妾,是以就这么大摇大摆地进去了,竟然还喝上了茶。
宋熹微忍下心中怒火,“且去看看,她到底要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