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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熹微在寺中叨扰了数日,终于耐不住向住持请了辞。
临行前,老主持只是和蔼微笑,语重心长地对她说道:“施主此去山川万里,终会再度与那有缘之人相会。”
宋熹微听了却只是双掌合十,微微颔首,然后辞别。
拐出山林后寻到附近的镇上时已是有些天黑,孤悬的月光暧昧地在暗色与明光之间脚踏两只船,春风仍然有些冷意,宋熹微瑟着身子,敲开了镇上的一家普通客栈的门。
出门的是一个中年妇女,但似乎防备着什么,她只开了一线,望了眼前来投宿的宋熹微,忽然想到了什么,便笑道:“小郎是来打尖儿还是住店?”
走时宋熹微在主持的叮咛中将□□贴在脸上了,此际她也是做的男装打扮,这老板娘见了她自然要唤一声“小郎”,而她这一开口,也是因了那面具之故,是个低沉的男子声音:“老板娘瞧这天色,我自然是要住店的。”
老板娘登时将门大开,笑脸盈然地曲腰招手,“小郎君请进。”
便随着那老板娘进去,这时店中楼梯上有一中年男子轻撩着袍子小跑下来,见状便问:“这是来住店的客人?”
老板娘含笑点头。
宋熹微把眼一望,只见这店中除了他们三人以外,竟似一个人也没有,便生了些警惕的心思。
老板娘眼尖,一眼便瞧出她的心思,便叹了声气道:“不知小郎你这从哪儿来竟然尚不晓得,前些日子,听闻突厥人又打到齐国了……唉,如今这战火连连的,我们的生意也不知道还做不做得成,这突厥人,这是群该挨千刀的!”
那最后一声喝骂里掺了不少恨意,倒显得十分真实,宋熹微听了惊道:“老板娘是说……这是什么时候的事?”
老板娘突然说不下去了,只是摇头长叹,那店家便来回道:“不就是两天前么,这突厥狼子野心,此番挥师南下,那边境百姓又要流离失所……”他说到这里,见宋熹微凝神细听,听得极为认真,便又接道:“皇上震怒,已命段韶段太师和斛律光将军带兵前去迎战,昨日,大军便已经出师了。”
这件事发生得实在太突然了,宋熹微竟是一点准备都没有,她看着这不似说谎的两人,又有些困惑,不禁问道:“吾闻兰陵王亦是打仗的能手,怎么此番……”她顿了顿,才有勇气继续说道:“皇上没有派他前去?”
店家长叹,“唉,这兰陵王不知怎的,朝野上下民里坊间竞在传言说他身体抱恙连枪都握不住了……”
“什么?”宋熹微一阵惊叹打断了他的话,怎么……会这样?
老板娘见她兀自不信,上前来解释:“听说是为那个姓郑的女子……唉我们小老百姓哪知道这些,原本有段太师和斛律将军这场战事也是打得赢的,可这广宁王竟然揪着话题不放,趁着兰陵王元气大伤之际,挑事说此番突厥出兵乃是为了洗刷年前曾在兰陵王手底下受到的耻辱,硬要兰陵王出面摆平此事。”
越说越真了,宋熹微已经不得不信,此地里邺城不甚远,所以邺城里但凡传出什么消息,他们应该也是能晓得的,只是听到这里,宋熹微不由愤慨,这高孝珩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如今大军压境,他竟然还有心思想整自己的亲弟。而且就这两人所说,高长恭他……连枪都握不住了,宋熹微心尖一颤,掠起丝丝的疼。
她追问道:“那皇上呢,皇上有没有答应?”
店家摇摇头,“这倒不知,只是听闻方从邺城过来的人说,如今朝臣们似乎都站在了高孝珩那边,正在逼迫皇上拿决断。”
老板娘又观了观宋熹微的脸色,见她一脸惊惶,三分忧虑七分心疼,心下虽然奇怪,但却接了店家之言道:“我们这些小老百姓啊哪里会知道这些,左右不过是听人说的,只要这战事能赢,百姓不愁吃穿,那些当官儿的想怎么着都是行的。”
原来,齐国需要的也不是高长恭,只是一个守卫者而已。宋熹微心中闷痛,她默默地点了头,被店家领上楼去了。
一夜辗转反侧,宋熹微脑中飘过的全是高长恭,那温暖宽厚的怀抱,那鲜活沉稳的心跳,那修长有力的手掌,那浅笑低吟间的轻喃,那龙吟玉箫般的语声……恍然一惊,宋熹微这才意识到原来她竟是这般放不下。
“高长恭,若我能想到会有今天,因你而彳亍不行,惶惶不安,我绝不会那样伤害你,若我能预知有一日,我因你而心潮起伏,方寸大乱,我绝不会就那样弃你而去。”轻声默念着,宋熹微终于在寂寥清净的后半夜沉沉睡去。
此处,宋熹微终于明白,所谓缘分,所谓宿命。
进一步,是身的万劫不复;退一步,是心的天堑之渊。若要与他在相守,终是逃不脱身死,若远远离开他,却会让她伤心难舍。
一时进退无量,宋熹微犹豫不决。
她本身正犹豫着不知如何,加之店家和老板娘又颇是热情,她便在此处多耽搁了几日,这些天消息倒是传来的越来越多了。
走在大街上也能听见人的窃窃私语,讨论的全都是战事。
宋熹微进了一家茶馆喝茶,印象里,这里应该就是人们惯来闲聊之地,果不其然,茶没喝两口,便听身侧有人谈开了,聊得正是突厥与齐国的这场战事。她不由放下杯盏,竖起了耳朵仔细聆听起来。
只听一个莽汉道:“他老子的,这高孝珩真不叫个东西,突厥人都打到门口了,他还有这个闲心玩儿什么兄弟倪墙,如今高长恭发兵在即,他目的一达成,便自个儿跑得没影儿了,这扶不上墙的软柿子,老子恨不得宰了他!”
宋熹微心神一凛,正要说话,便听身侧一文弱书生问道:“阁下是说兰陵王就要出兵了?”
“谁说不是!”那莽汉直喝了一盅茶才略有叹息地说道,“这高长恭,哪儿都好,就是被个女子伤成那样,真是不够丈夫。”
那书生听了笑得有些尴尬,“郡王这是专情呢,小生却着实佩服得紧,佩服得紧啊。”
宋熹微默默地转身将面前已经有些发凉的茶水都给喝尽了,这才觉得心里火辣辣的刺痛之感稍稍减了几分。为何人人都说高长恭是被她所伤?难道仅仅因为自己离去,他的身体便不行了?
不不,宋熹微突然想起之前曾有一个冬天他未曾见过自己,难道是因为这个?难道他放了自己,是因为他身体不好撑不住了不愿耽误她?不……不能吧,他是战神啊,又没受什么伤,怎么这身子说不好便不好了呢?
莽汉听了那文弱的文人之言,颇是不以为杵地一哂,“整日里风花雪月还自以为风流,这世道,哪里是拿来给你吟诗作赋的?”
不得不说这莽汉的声音粗洪而有力,那人听了这番言语竟然讪讪地不再开口了。
这时又一侧角落里,面带的斗笠的一个游侠儿正意兴阑珊地喝着茶,他的剑还静静地躺在桌上,他听闻莽汉之言,声音清冷地回道:“兄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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