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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在用生命来爱她啊。
“长恭,我真是对你不住……”
高长恭虽然心中失落,更不喜欢这种处处被瞒住的感觉,可是她的泪水,却能让他感觉到心慌,讨厌没来由的害怕与心慌,他将她箍进怀中搂得更紧了。片刻功夫,他的前襟已是一片濡湿。
宋熹微只知道自己很愧疚很伤心很难过,可是她这么低低地抽泣了会,突然一滴温热的液滴顺着她的额头滑落。
她心中一抽,正要起身去看,可是却被他紧紧按住,只能蜷缩在他的怀抱里,“你……”
他的声音有种嘶声的沙哑:“没事,让我抱抱你就好了……”
慢慢的,罗帐放下,哭泣声渐渐隐去。
“长恭,我说梦话都说了些什么?”
“你在梦里说,‘我是宋熹微,不是郑璃,不是郑妃……’你似乎很不想做郑妃?”
原来没有说出自己穿越之事,她心下稍安,“我想做你的妻子,但不想做郑妃。”语未竟,竟已化作了浓重的粗喘声。
日子过得飞快,往后,他果真没有再询问孩子的事,也不会不小心就提及关于她的那些秘密,他似乎看得比她还紧。
因为两人都知道,他高长恭就是一个这么没有安全感之人,尤其在感情上,总是小心翼翼如履薄冰,生怕说错了什么话,做错了什么事,一不小心间便是覆水难收。宋熹微心疼他的这种小心战栗,可是更无法说出自己内心最真实的想法。
他虽然悠远高超,脱尘出云,可是到底深陷这封建泥淖之中,他的思想观念,便是再前卫能达到竹林七贤的高度,也会有因为四处碰壁不得用武之地而有穷途末路之哭。而如今这世道,烽火连绵战祸不断,他的家国之心甚重,她更难相信他会接受自己的想法。
上次她只是一个试探,他的反应也是那么大,他不会相信的。那就是个永恒的秘密了。她穿越之事,谁也不能晓得,就连他也不能够。
翌年,段懿和宇文慧便得了一个儿子。
据说段太师当年曾严令段懿,说道:“你个混小子,成天在外沾花惹草,那外边的姑娘有几个好的?他日你若不明不白地带个姑娘回来,你瞧我不打断你的腿!”声色俱厉,当时吓得十七岁的段懿差一点尿了裤子。
可是总不落家的段太师在知道有了那么个姑娘的存在后,已经是他孙子到来的喜讯跟着一起来了。老太师前脚气得快呕血,后脚又悠悠醒转,放下手中信件一时抚掌大笑,老泪纵横,将一群随侍的下属弄得惊恐万分。
又哭又笑的,这算什么事?
于是老太师丝毫不顾现任皇帝高纬的隐秘阻挠,自个儿率了百十轻骑,飞奔邺城去了。抱孙子去!
因为家中添了新丁,段韶这个素来奉守传统的老太师也轻易便接受了宇文慧这丫头,虽然段懿对她的身份之事并没有多做隐瞒,段韶一早便知道了,但是在这事上,太师却表现出了别样的胸襟:没事,不过是个身份,她既入了我家门,那便算不得是个周人了!
满月酒时,一向节俭的段太师也整了老大的排场,邀请了邺城的一众公子王孙。兰陵王便赫然在列。
高长恭不善饮酒,且是喝不得酒,因而其实一般设宴他是不去的,但是太师是他的半个师父,段懿是他的手足知己之交,宇文慧是他的同母异父之妹,这个人情自然要给的。便拉了自己的王妃,带着笑靥前去赴宴了。
不过去时是很开心的,回来时,宋熹微却开始愁眉苦脸长吁短叹的。她抱了那小家伙,可却觉得那孩子小小的,软软的,真是可爱,若不是有这么多无奈,她恨不得生一打给她的夫君。
马车中,她将自己夫君的手握得很紧,但却没有留意到,高长恭的脸色已是复杂难言。
如今,高湛已经退位,自己做了太上皇,即位登基的是北齐后主高纬,历史上又一沉湎酒色祸国殃民的昏君。
这北齐后主高纬,比之南齐后主萧宝卷,在昏庸误国一事上,还真是各有千秋。高纬有一绝色尤物名为冯小怜,传闻她体肤脂滑,抱之冬暖夏凉,并成功创造出了“玉体横陈”一词;萧宝卷的宠妃潘玉儿,双脚玲珑小巧,据说能“步步生莲花”。这两个男人,都被迷得五迷三道,荒废朝政,不思进取,一时间百姓大怨,纷纷道路以目。
而这时,高长恭却因出言遭了高纬的忌讳了。
方才席间,他们男人都是单独聚坐一起的,旁人素来看不起高长恭一个没娘之子,即使他打了那么多胜仗,高纬对他却似乎极是仰慕,因而当众起坐,走到他的跟前端起一杯水酒,恭敬地说道:“四哥在邙山之战中所向披靡,我等十分钦佩,这杯酒,朕敬四哥!”
对于弟弟的赏识,高长恭觉得受宠若惊,他当时已经喝了几杯,有了些许酒意了,但感念皇帝敬酒,他便拱着手回敬了一杯。
酒后高纬又问道:“不知四哥当日冲入阵中之时,可有害怕过?”
高长恭酒量太浅,喝了这么几杯后有些上头,听到弟弟这么问,一时家国情怀热血上涌,他竟然不知深浅地回了句:“长恭是齐国皇室宗亲,于长恭而言,家事即是国事,因而在战场上,我都没有考虑这些。”
话音一落,高纬登时变了脸色,拂袖急匆匆回坐。
而现如今在这马车之上,一路颠簸中酒意阑珊,高长恭突然想到自己方才的回答很是不妥,只怕,这次要遭了猜忌了。
其实,高纬忌讳高长恭的时日已久,对于他父王的心思,旁人不晓得,他却能揣摩一二。北齐武成帝高湛,看似贪好美色,可实际上入得他心里的人,这么多年却始终只有高长恭一个。
这也难怪,那高长恭生得风华绝代,就连他看了也心动,若不是因为他是男子,高纬真想弃了冯小怜要他。
尤其那双勾人的凤眸,微眯着的时候简直能勾魂摄魄!
而当年父王对自己的兄嫂李祖娥施暴,便是因为瞧上了李祖娥的那双与高长恭生得极为相似的凤眸。可是相似不是神似,李祖娥虽然天生丽质倾国倾城,但凤眸里却只有温婉女子之味,没有高长恭那偶尔流泻的近若桃花的妖色,于是高湛很快就玩腻了。
如今做了太上皇的高湛,愈发因为求而不得而心性暴戾,日日徜徉在美人的温柔乡里,醉生梦死,一不如意,动辄杀几个人来泄愤。高纬后宫里的好几个女人,都遭了他父王的毒手了。
由此,高纬心中对高长恭渐渐起了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