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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人的无聊眼神。
因为此时此刻,尚俏然还昏迷躺在他的背上,他能清晰地感受得到尚俏然冷得发抖的身躯,比起路人的异样目光,他更关心背上尚俏然的情况。
“阿然,顶住啊。你如果出什么事,我会一辈子不能原谅我自己的。这一切都是我的错......”
“老天爷,你要惩罚就惩罚我吧,这一切都是我一个人的错,和阿然无关的......”
......
一路狂奔的葛默,感受着背上那颤抖的身体,还有那微弱的呼吸,有时会心急得语无伦次,说着一些不着边际的话。
葛默一路飞奔,一路呢喃低语地和尚俏然单方向交流。就这样,葛默把尚俏然送到了校医院。葛默高效地挂了急诊,麻烦护士帮尚俏然换掉了湿漉的衣服,找了医生替她看病,并安排好了临时住院的病房。
在得知尚俏然并无大碍之后,葛默一颗悬着的心,终于平复了下来。他问了医生尚俏然的情况,知道尚俏然是因为溺水时,大脑曾短暂缺氧而休克的,打了点滴后随时会醒过来。
葛默静静地坐在尚俏然的病床边,认真打量着她。她变化了很多,不仅以前柔顺的长发,变成了平肩的短发;还有脸庞也瘦了,以前的小酒窝也变浅了,应该是最近半年来笑得比较少了吧;还有那湿漉的眼睫毛,连接着脸上的水痕,早已经分不清那是泪水留下的,还是池水留下的痕迹,葛默只知道看着这些痕迹,他的心仿佛被什么揪着一样,很难受。
葛默轻轻拨开尚俏然脸上的秀发,帮她整理着那些凌乱的发丝,深情地看着尚俏然的面容,仿佛要把它烙印在脑海里一般。
可是,就在葛默认真看着的时候,在他脑海里突然浮现了那个在毕业后那个暑假,葛默遇到的,和尚俏然几分相似的中年妇女。还想起了她那时的那一番说话。
“你又来找啊然啊,她不在家,你走吧。”
“都说了啊然不在家,你又来干什么?走。”......
葛默很清楚地记得,那一个暑假,他每一次去找尚俏然,都会被她的姑姑送上闭门,而且都会说上一些冷讽热嘲的话语,尤其是最后一次。
“你怎么还不死心?我们家阿然是不会出来见你的,你也不想想,你家里现在是什么情况?你爸都破产了,还来这里干什么?想向我们借钱吗?还是想拐走我们啊然?你以为你会写几首词,作几首曲,唱几首歌,你就是才子。就算你真的是才子,你也不配我们啊然,更不要来拖累我们阿然的大好青春年华......”
那时的葛默,高中刚毕业,老爸刚破产,就连最亲的奶奶也离开了人世。就在他经历人生最低谷,想找尚俏然吐苦的时候,他更想不到的是一向对他很好很有礼貌的尚阿姨,竟然会这样对他。那时候,家庭的悲剧,还有找不到尚俏然,葛默的心犹如煎熬般痛苦。
也正是这样的遭遇,还有那位大好人“尚阿姨”的话语,葛默深思熟虑了一个暑期之后,他觉得那位阿姨的话虽然难听,但还是有道理的,这样的他,选择分开,可能是最好的结果。所以,葛默那时艰难地决定离开尚俏然。
......
想到这里,葛默停下整理尚俏然发丝的手,双手轻轻地捧着她的脸蛋,紧闭泛着泪花的双眼,深情地、重重地在她的额头吻了一口,泪水忍不住滴落在尚俏然的额头,滑落到她的脸颊上,最终流入了她的口中。
葛默缓缓地抬起了头,看着静静躺在病床上的尚俏然,忍着揪心的痛,低声认真地说:“阿然,对不起,请原谅我的自私......请你还是把我忘了吧......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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