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们说话了。
她有朋友,只是这段间工作确实忙。
而且她也确实不出门,一个人静静待着挺好。
云磊见女儿一动不动的完全没反应,是替她回了:
“朋友是朋友,哥哥是哥哥,再说了,你的朋友也可以变成她的朋友。”
“强词夺。”
云深倚着墙无奈地站了会儿,不知道到什么,忽然扭过头,破荒地喊了云娆一声:
“挠,走不走啊?”
云娆难以置信地拽了拽耳朵:“你叫我?”
“不然呢?”
云深单手卡着腰,唇边勾起一抹恣肆的笑,
“看你加班怪可怜的,哥哥带你见偶像去。”
-
原本五分钟就能出的门,硬是被这姑娘拖到一个小才走。
她的解释非常冠冕堂皇——见偶像之前,必须沐浴更衣净手焚香,以示她的激动与尊敬。
“你怎么不斋戒三日呢?”
云深催她催的头都大了,“别化妆了,那几个你都认识,谁没见过你15岁素面朝的傻样。”
云娆觉得她的速度已很快了,洗头洗澡换衣服化妆,哪个姑娘不花一两个小。她心里也有点急,再加上云深在一旁催个不停,最后的化妆环节完成得很草率,腮红和红还是带到车里在路上补的。
“瞧你那样,没出息。”
云深一边开车一边嘲讽妹妹。
其实他能解云娆的心情,和她说带她去见靳泽的候,她没有激动得找不着北,已出乎他的意料了。
云娆懒得和他一般见识,兀化完了妆,边看窗外景致边问:
“靳泽学长不是在拍戏吗,怎么有间过来?”
“他这两刚好在隔壁市的摄影棚拍,离得近就来了。”
云深看一眼手机钟,接着说,“只不过,他间很紧,估计晚一两个小才能到。”
在已晚上八点了,如果他十点左右到,玩两个小,回组里的候就是凌晨了。
如果玩嗨了,也不知道回去之后睡不睡得着。
还有,上次见面结束得那样尴尬而仓促,今再见到,他还会像以前那样温和亲切地对待她妈?
脑子里团着许多『乱』七八糟的事儿,云娆的表情就变得有点凝重。
明明才差两岁,云深好像和她有了沟,越发看不懂这小妹妹在偶像见面会的路上怎么能摆出一张苦瓜脸。
他忽然起一事,十字路等红灯的候拿起手机发了几条消息。
云娆有点好奇,目光飘过来,云深大方地告诉她:
“多带你一个,其他人都没什么问题,但是大明星不一样,我得提前知会他一声。”
云娆点头,过了不到两分钟,只听云深的手机叮了一声,对方回消息了。
云深扫了眼,哼笑了下,干脆拿云娆看。
靳泽:【好久没见云娆妹妹,开始期待了】
“好久”这两个字,在云深看来,或许长达九年。
可是什么,就连云娆心里也觉得,已好久好久没有见过他了。
明明才过了两周而已。
云深订的会所很高档,坐落在外环某知名的富人区。
侍应生引着两人来到预订的包厢,里头已坐了四个人,除了池俊学长带来的女朋友,云娆全都认识。
花板上的彩『色』『射』灯投下缭『乱』的灯光,将每个人的脸映照得忽明忽暗。
多年过去了,池俊学长咋咋呼呼的『性』格一点也没变。
他坐在沙发靠右的位置,单手搂着女朋友,桌上的酒明明还没开,他的状态却兴奋得像磕了三摇头|丸泡白酒:
“来了来了来了,各位观众请举起你们的双手!在朝我们走来的是寿星我深哥,清华学神,20xx年高考市状元,高中三年只语文不考记叙文他就能稳坐年级第一”
云深尴尬死了,扯着不上不下的唇角骂他:“老子闭嘴吧!”
池俊就跟没听见他说话似的,继续拉着他女朋友介绍道:
“跟在我深哥旁边的漂亮妹妹更厉害,今封博没来,所有人里面学历最高的就是她,罗马大学双学位海归硕士,刚毕业就拿到好几千薪的高级译人才”
这回,连云娆也受不了了:“学长,别说了”
薪几千的译工作,她一个月接不了几台,被池俊学长这样介绍,搞得她好像一个月能赚几十万一样,做梦都不敢梦这么大的。
在池大主持人鼓动人心尴尬至极的开场白中,包厢内的氛围热络起来,新鲜话题层出不穷,云娆也能跟着聊跟着笑,不出意外,学长们都夸她长大了变活泼开朗,比十五岁那会儿闷葫芦似的好玩多了。
等压轴嘉宾到,黄花菜都凉了,酒肯定得先喝上。
云深叫侍应生进来开了一瓶香槟,高脚杯往桌上一摆,整个『逼』格都上来了。
云深他们宿舍是一中当年出了名的学霸宿舍,除了艺考生靳泽,全员top10大学毕业,top2都出了两个。别看他们玩儿闹儿的候脑袋仿佛缺根筋,毕业这么多年了,在座的随便挑出来一个都是社会精英,然而一旦凑到一块,年候那股傻『逼』劲儿就跟坏了的水龙头似的,汩汩往外冒。
他们不高脚杯,偏让侍应生拿平底杯过来,啤酒混着香槟、冰红茶什么的喝,活像一群刚进城没见过世面的『毛』头小子。
云深不让云娆喝酒,她己也不喝,拿冰红茶滴两滴洋酒意思意思算了。
酒过不知道几旬,音响差不多该开张了。
池俊先上台唱了首摇滚版的生日歌点燃全场,然后换了个麦霸兄弟上台,正好没人和他抢麦,生日会就这么变成了他的专场演唱会。
台下观众刷刷点着听的歌,麦霸哥几乎每首都会唱,唱得还都很不错,相当免费点了个驻包厢歌手,你开心我也开心。
麦霸哥开开心心地唱了五六首,不意瞥到下一首歌的歌名预告,突然撂挑子不干了。
“哪个傻缺我点的《单身情歌》?我追我女神追了快半年,眼看就成功了,老子不唱这个,不吉利。”
池俊坐沙发上快笑趴了:“嫌晦气你就下来吧,我我深哥点的。”
云深拿酒杯的手一抖:“你什么意思?”
“在座的除了你,还有哪个是单身而且没有追求对象的?”
池俊笑得愈发大声。
云深冰凉凉的目光扫视包厢一周,最终落向了坐在他身边的某同姓女子身上。
这群兄弟有多难缠他是知道的。
你是不唱,他们扛也把你扛上舞台,话筒怼着嘴,不哼两句让他们高兴了绝对下不了台。
然而唱歌是云深的一生之敌,他宁愿单身一辈子,也不愿意张嘴这群傻缺留下一手机的视频音频笑料。
非『逼』他唱的话,他只能卖妹妹了。
“我妹也单身,瞧她这呆样,估计也没有追的人。”
说完这话,云深凑到云娆耳边,求人也没点求人的样,
“妹啊,你也知道你哥五音不全,今还是哥的生日,算哥求你了,江湖救急。”
云娆脑子里只剩下一句诗——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
“娆妹妹竟然没有男朋友?全下男的眼睛都瞎了吗?”
学长们咋呼开了,一个比一个起劲。
如果能听漂亮妹妹唱《单身情歌》,那可比被云深这个大老爷们侵犯耳朵有意思多了。
云娆心里并不愿意,但是架不住四个嘴强王者轮番地软磨硬泡,他们把音乐都停了,整个氛围组全等她一人重启。
算了。
云娆开一瓶啤酒,眯着眼小灌一。
唱就唱吧,当年在意大利学语言的候什么脸没丢过,莽就是了。
况且她唱歌也不难听,《单身情歌》这么脍炙人的歌,堵着耳朵都不会唱歪。
不知谁按下了播放键,韵律感极强的电吉他前奏骤然响起,学长们沿途鼓掌欢呼,云娆在一片歌舞升平中走上舞台。
“抓不住爱情的我
总是眼睁睁看它溜走”
清甜温软的声音蔓延开,全包厢都炸了。
“世界上幸福的人到处有
何不能算我一个”
“算算算!必须算!”
学长们捧哏捧得声嘶力竭。
台上唱的是《单身情歌》,底下全员疯狗上演《浮夸》。
主歌刚唱两句,包厢房门忽然从外打开。
侍应生小哥探头进来,表情略显惊悚,似乎被里头狂热的场景吓得不轻。
他身后还跟着一人,黑衣黑裤黑超遮面,廊道外灯光暗淡,他的身影匿在阴暗处,轮廓有些模糊不清。
全员疯狗寂静了一瞬,很快——
“最他妈牛『逼』的终来了!”
池俊激动的差点把酒杯砸了,幸好他女朋友也和他一样激动,所以他没有傻的很突兀,
“我泽哥!!!ucla全宇宙最好的电影学院毕业,威尼斯影帝!金像奖影帝!柏林影帝提名!高中三年蝉联校草!就睡我头顶上!我这头靠他开过光了,『摸』一次十块,『摸』完十年内包你走上人生巅峰!”
靳泽是唯一一个没有打断他这尬破际的介绍的人。
侍应生离开后,他慢条斯地摘下墨镜和罩,唇角不知上扬了多久,琥珀『色』的眼睛像铺了一层浮游萤火,低声笑骂道:
“哪来的煞笔”
话音方落,他的目光向左偏转几十度,缥缈温和地在云娆脸上定了一下。
听清楚这首歌的伴奏,他眼中闪过一丝讶异,笑意更深了。
云娆的嗓子像被火舌『舔』了一,干哑得不行。
她握着话筒呆站在舞台上,然而这场炼狱才刚刚开始。
“娆妹妹别停啊,继续唱,这种候怎么能没有歌声!”
“影帝而已,不是歌手,在他面前没必紧张。”
“就是就是,你刚才唱得可好了”
云娆咽了灼热的空气,『摸』『摸』己的脖子,重新凑近话筒。
歌曲正好进行到副歌片段,她木愣愣地开——
“找一个最爱的深爱的爱的亲爱的人,
来告别单身。
一个多情的痴情的绝情的无情的人,
来我伤痕。”
舞台下边,两三个人拉着靳泽入座,他不着急坐下,先送了云深一个詹姆斯签名篮球,两兄弟像模像样地揽肩抱了下。
云娆移开目光。
老歌的感染力不是盖的,她渐渐陷入情绪里,唱歌的声音加大了力度——
“孤单的人那么多,
快乐的没有几个,
不爱过了错过了留下了单身的我,
独唱情歌,
这首真心的痴心的伤心的单身情歌,
谁与我来和”
她谁也没看,侧对着包厢众人,双手抓着话筒卖力地唱,最后一个转音加飙高音的“噢——”也完整力的唱出来了。
曲毕,云娆在一片掌声中鞠了个躬,往台下一跳。
回到她原先坐的地方,就必须过坐在最外面的靳泽。
“学长晚上好。”
她眼神『乱』飘地问了声好。
“唱得很不错。”
靳泽把腿让开,身体向后靠了靠,眼神留在她脸上,逛了圈,似乎还说点什么,可最终尽数堵了回去。
云深坐靳泽身旁,瞧云娆见到偶像这么平静,还挺惊讶的。
他一只手搭在靳泽肩上,目光跟着妹妹,随对兄弟说:
“她怎么对你这么冷淡?还有,刚才上台的候不情不愿的,你一来,她突然唱得老猛了。”
云深说话也没避着人,云娆从他身前过,听得一清二楚。
她正准备往他的新鞋上踩一脚,就听到靳泽回头问了句:
“有很冷淡吗?”
云深:“她看都懒得看你一眼。”
“我那是紧张!”
云娆停在云深身前不走了,细白的脖颈莫名其妙红起来,
“我见到靳泽学长,紧张一下都不行吗!”
“可以。”
云深不知道她忽然发什么飚,“你唱歌唱魔怔了?”
“你上台唱《单身情歌》试试,看看魔怔不魔怔。”
“我唱的没你好听,这首歌就是你量身定做的。”
“你”
比无赖,云娆绝对不是她哥的对手。
她无助地咬了下唇,不由主地瞥了靳泽一眼,很快收回目光。
“怎么就量身定做了?”
靳泽忽然『插』话,手里把玩着空空如也的酒杯,嗓音清沉沉的,“我有预感,小云娆今年就会脱单。”
云深像是听见一个多好玩的笑话,嗤了声:“何以见得?”
靳泽挑一下眉,随手把高脚杯搁在桌上,四平八稳:
“就是这么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