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抬头看到了许贺添,“诶,许老师,您有什么事儿吗?”
许贺添有些不自然地摸了摸眉尾,视线往桌上简历上贴的寸照瞟了一眼。
没错。
还真的……
是她。
许贺添喉咙很重地滚了滚,脑子里突的明显至极地嗡鸣几秒。
他缓了缓才怔怔答道:“……哦,没事,我就在这儿坐会儿等等源哥,你们继续,不用管我。”
星探点点头,继续回到刚才的话题,开始跟同事讲述他见到的关于这位叫“司禾”的小姑娘的情况。
一个月前,他去了肆江大学参加那边的双选会,当时还没正式开始,他到场馆门口去抽烟,结果被旁边一对正争吵着的母女吸引了视线。
准确地来说,是那个母亲在朝女儿要钱不成,又被周边学生指指点点,继而恼羞成怒,破罐破摔地开始乱骂。
星探抽着烟,看了眼那小姑娘。
他突然想起,这不是前几天的时候,某个肆江大学教授极力推荐给他的学生之一吗?
嘶,好像是叫……司禾来着?
他本来还想着今天要找这个小姑娘好好再聊一聊,没什么问题就直接签下来的。
但这是……?
等小姑娘进了场馆,周边人群也逐渐散开了些后,星探试探着去叫住了那小姑娘的母亲。
原谅他为了了解实情,骗这个中年女人说他是司禾的老师。
中年女人一听是司禾的老师,瞬间开始捶胸顿足地抹眼泪倒苦水。
听了好一阵这中年女人前言不搭后语的讲述后,这星探才基本明白了事情的始末。
这母亲说这小姑娘是个小白眼儿狼,虽然她只养育了这小姑娘不到三年的时间,但毕竟也是她亲生母亲,怎么也不能因为自己再婚的老公对这小姑娘做了些错事,这小姑娘就翻脸不认自己这个亲人了。
至于是什么错事。
星探对同事道:“她虽然没明说,但我大概也能猜到一些。
小姑娘确实是挺可怜的,但咱们这毕竟是工作,也不能说看谁可怜就签谁——”
“砰——”
旁边的茶几突然传来一道不小的声响,打断了星探们的话。
本来安静坐在一旁看剧本的许贺添突然站起身,膝盖很重地撞上了茶几桌角。
星探们连忙围过去:“许老师您还好吧?”
许贺添却像是不知疼痛似的,神情恍恍惚惚,眼神斜向下,空洞,无法聚焦。
好半饷后,他才缓缓地偏了下头,定定盯住不远处的会议桌问:“司禾的简历可以给我看看吗?”
……
这大概是许贺添极为痛苦的一段时间。
他总是半夜从梦里猛得惊醒过来,然后一身冷汗。
在梦里,他似乎总是听到一栋阴暗别墅里传来小姑娘的哭声,听见她在挣扎,在尖叫,在绝望,在无助,在撕心裂肺地喊救命。
而他却像是被透明绳索绑住了手脚,无论如何都挣脱不出来,只能眼睁睁看着小姑娘声音逐渐偃旗息鼓,被黑暗硬生生吞没干净。
他不知道司程那个人渣被捕前到底对司禾做了什么。
是不轨?
是猥/亵?
还是……和那两个初中生小姑娘一样,被……
许贺添根本不敢去打听。
天不怕地不怕的许大少爷人生中,大抵是第一次,透透彻彻地体会到了一种叫“害怕”的情绪。
那段时间,许贺添甚至是连分开的这两个字都不敢看到。
他就光是稍微想象一下,牙床就开始咬紧,青筋就开始暴出,瞳孔就开始充血。
每一天、每个小时、每一秒,他都要用万分的意志力,才能控制住自己随时的想提刀去监狱里杀了司程的冲动。
……
一个月后,许贺添想通了。
他乘电梯去了华娱大厦顶楼,找高层签了一个隐秘的合同。
这合同更准确地说,其实是一笔交易。
华娱去签了司禾,而他无偿给华娱出演一部奶新人的电视剧加无限期和华娱续约。
多划算的买卖啊。
华娱高层生怕这个天上掉下来的馅饼跑了,立刻派星探当晚即飞肆江,签下司禾。
身为华娱高层之一,夏源当然也是巴不得的。
不过他走出公司后,也多问了一嘴许贺添其中缘由。
许贺添没正面回答,点支烟散漫笑笑说:“怎么?
支持你工作不行?”
夏源又不蠢,他当然知道不可能,他哪有那么重要?
夏源看着许贺添慢悠悠朝保姆车走去的背影,沉吟片刻,懂了。
与其拿着武器保护ta,不如赐ta武器。
司程没被判死刑,蒋玉红也是一个潜在的炸/弹。
不如送司禾上顶峰,让她成为万众瞩目的焦点,让她手握刀柄,让她一个人的事成为一个团队的事,让她不再孤军作战。
然而……
虽然说是这么说,实行起来却并不是太容易。
毕竟司禾是个纯新人,就算是有许贺添这一层的关系在,公司也不可能太明显地迅速给司禾塞各种好资源。
也正好是这个时候,华娱某门面突然被曝出xd丑闻,公司股价急速下跌,形象大为受损,夏源被叫到公司开会,商量紧急公关方案。
公司当时商议出的几条方案中,让公司内部艺人假结婚这一条并不是首选方案,毕竟这种方案要考虑的方面反而多,根本没必要整这么复杂。
公司当时的意思是准备让内部一个老牌女艺人提前一段时间公开自己有孕的消息。
夏源当时去接许贺添下戏的时候,正坐在车上看这次的公关方案。
见许贺添上车,他指着第二条公关方案——【协议结婚】,开玩笑地说:“要不你和那小姑娘公开个婚讯?
毕竟炒作可是让一个人火起来最快的方式。”
许贺添没回话。
夏源也就随口一说,以为他没听到,便也就继续低头看文件了。
几分钟后,夏源余光里突然注意到身旁的男人缓慢坐直了些,没头没脑地来了句:“啧,最近我那些绯闻确实挺烦的。”
夏源转头看他。
许贺添面不改色,眉尾冲他微微一扬。
夏源又懂了。
当然他们倒也不会强逼着司禾签这份协议,只是给司禾开出了一系列的,傻子才会拒绝的优越条件,供她随意挑选罢了。
……
民政局领证那天,是许贺添四年后和司禾的第一次见面。
其实说第一次见面也不太准确。
毕竟,在司禾第一天进华娱的时候,许贺添就隔着会议室玻璃,双手抄着,虚着眼睛注视过那位拘谨的小姑娘良久了。
那天,许贺添提前了两个小时就到了民政局旁边的商场地下停车场。
但他没下车,只是静静地坐在车上,什么都没做,极为耐心地等约定时间到来。
然后两个小时后,在接到民政局工作人员的电话说“司小姐已经到了”后,他才慢悠悠地下车,乘电梯上一层,过街。
隔着一道透明玻璃门,他看见小姑娘站在里面,漂亮的五官因为局促而有些皱在了一起。
许贺添心脏很重地跳了一下,携带着唇角微不可查扬了一扬。
衣兜里的手机又是一震动,是戒指定制商发来的短信——
“许先生,为了避免出现意外,我们再跟您确认一下。
您定制的婚戒中,女士戒指有两个,里面的字母镌刻分别为‘sh’和‘mh’对吗?”
许贺添垂了下眸,回了一个“是”字过去,接着将手机揣回了兜里。
抬头,敛住神情,故作风尘仆仆地推门进去。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