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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染蓦地停下脚步,盯着他,提起唇角,“说实话,我不太喜欢总是要别人替他操心的人。”
“那依照南玉的意思,就是喜欢我了?”长孙弘忽然咧嘴反问。
这一次,还不等玉染回应,就见秦奚走了两步挡在了长孙弘和玉染之前,他的神情温温,有几分含笑,他忽然抬手,触碰在了玉染的鬓角。
玉染一愣,却没有动。
秦奚是看见了玉染散乱在脑后的头发与她的发簪纠缠在了一起,于是才走上前去帮她解开,之后他撤回手,不禁笑说:“长孙小姐很会梳发,你之前可以让她帮你。”
“不用了吧,我觉得现在这样也挺好。”玉染说。
“也好,随你。”秦奚点点头。
长孙弘和秦奚将玉染送回了院里,随后返回。
两人之间的氛围沉闷了许久,最后还是长孙弘先开口打破了这份宁静,他犹豫了一下,还是问了出来,“秦奚,你是不是喜欢南玉?”
秦奚的眼底沉静,“为什么这么问?”
“你看南玉的眼神都快溺出水了,我能看不出来?”长孙弘撇了撇嘴,不情愿地说道。
“是吗,那让你为难了?”秦奚好笑地问。
“不会,我怎么会为难。”长孙弘挑了挑眉,他仰头看了看一片漆黑的天空,须臾之后感叹地说道:“不过,不管怎样,你能回来,真是太好了。”
这五年来,长孙弘一直都活在愧疚之中,他愧疚于以为自己没能救出秦奚,只能眼睁睁地看着秦府和秦奚的消失。
而今,就在长孙弘发现了湘王府也可能即将与秦府得到同样的遭遇,并且他的父亲还是依旧无动于衷的时候,他已然心死,所以日日醉于酒香之间。不过,就在此时,一件在他意料之外的事情发生了,那就是秦奚回来了。
“人不能永远活在自己对别人的愧疚之中的。”秦奚闻言,似有所感,他想起了之前玉染与他所言,也将这句话一模一样地送给了他以前最好的友人。
现在的湘王府早已几乎没有了五年前的婢女小厮,就算有,在秦奚到来的第二日,便都被分别差去了湘王府的别院。同时,秦奚也被当作了湘王府的客人来对待,才将此事暂时掩盖了过去。
一晃,便是又过去了半月。
“子期,子期?你在吗,有看到我上次的画的画卷放哪儿了吗?”玉染诧异地看着书架,又上上下下将书架扫了一遍,才开口问道。
只是,玉染没有得到回应,也没有看到修子期的身影。
“又不在么?”玉染自言自语了一句。
自从玉染知晓了修子期会一直跟着她之后,她唤他帮忙的时候也多了。可以说,别人的暗卫或是侍从都是在主子有危险的时候才出手,可玉染经常唤修子期的缘由可能只是因为一件小小的琐事,修子期偏偏也从未提起过这一点,还做得格外习惯。
之前玉染喊修子期的时候,修子期一般随即就会出现,但是这几日,修子期不在的次数倒是变多了,玉染不晓得是什么原因,却也不曾过问。
玉染兀自盯着书架沉默良久,神情有些诧异。
上次同长孙宛然画完那副画卷之后,玉染便时而会看一看自己笔下的那个人。而后,她零零碎碎地也会想起些什么,所以经常给画卷上的人添上一些轮廓。
脑海中的那人总是一袭白衣素雪,飘然若仙,而且与她似乎格外亲近。比起对秦奚的熟悉,可以说这个人给她心中的悸动要更大,是那种既捉摸不透,却仍是想要靠近的感觉。
不过,令玉染现在觉得奇怪的是,她昨日明明将画卷搁在了书架上,但今日醒来书架的一层便空了。
“你怎么了?”
玉染看向门口,推门进来的人是秦奚。
玉染撤回伸向书架的手,思索了一会儿,接着摇了摇头,笑说:“没什么。你怎么过来了?”
“没有事就不能过来了吗?”秦奚笑问。
“这倒是没什么。”玉染顿了顿,忽然想到什么似地,于是抬手从桌案上拿过了一把精巧的发梳,虽有含笑着递到秦奚面前,她启唇说道:“哦对了,你来得正好,昨夜宛然不知是为什么,让我今日要好好梳妆。我这头发好像有不少缠在一起了,但是也没有其他人在,一直弄不好。秦奚,你帮我梳一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