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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说顾北琛这只千年老狐狸,也不知道上辈子哪里修来的福气,人家出车祸十天半个月好不了,他恢复惊人就算了,就连被E.M震聋了双耳也没有伤到内里。
雪山虽然世外桃源,但这里却有着世界上顶尖医疗机械的配置。
顾北琛平躺在手术台上,对陆斐言道:“小保镖。你别紧张,只要你不嫌弃四哥,就算失聪一辈子也没什么关系。”
傻瓜。
与顾北琛重新和好的每一天,陆斐言容易被感动的值都会往下降一点。
任何事情都有转机的切入点。
而顾北琛之于陆斐言,就是这么个存在。
帝盟。
沈景城交待陆斐言已经去雪山给顾北琛治耳,季辞源按了按眉心,听着沈景城的报告,终究还是阻止不了顾北琛与陆斐言和好吗?
女人果然都是心软的生物。
这些年,无论他如何教她,陆斐言还是学不会。
就像是母亲,到死都还觉得那个渣父会来看她。
爱情让她们一个个昏了头脑,所以才会前仆后继赶着受伤。
沈景城还不想就这样结束自己的生命。
他在帝盟这些年,也有要好关系的朋友,伪装成车子撞破防护栏坠海的消息,转去泡菜国换了个相貌。
总有一日。
沈景城坚信自己会取代顾北琛在陆斐言心里的位置。
***
“这次回来要待多久?”老人在陆斐言给顾北琛施针后,问道。
“等四哥痊愈吧!”
他们来的目的就是治疗耳朵,对于老人的问题,陆斐言确实有点愧疚。
老人明显脸上有些失落,不像是装出来的,他也知道年轻人都忙,好在还有子修,不然在这雪山,老人还不知道要撑多久。
他身穿白袍,与外面雪色融为一体,打了套太极,“小言言。你看看你师父这套拳法如何?”
“师父。”陆斐言并没有直接回答老人,而是问了句:“你和师姐真要在这里养老吗?”
雪山确实适合隐居,但环境也确实不如春城之称的榕城。
“你要不要跟我回榕城?”陆斐言对老人道,“二叔也在那儿,还有冯老,你们年轻时不是经常一起吗?”
同样都是世外桃源,榕城的景色比雪山斑斓太多。
其实,师姐也有几分出山的意思。
她与陆斐言不同。
子修从小就在雪山长大,每次听师父和师妹说起外面的世界,她虽然回应很少,陆斐言知道师姐其实内心很向往的。
“师父。就算是你不想,师姐明年就二十五了,你想让人家打一辈子不成婚吗?”
子修闻言立刻严肃地对陆斐言道,“小言。这样的玩笑开不得!”
“这可不是玩笑。”陆斐言精致的小脸浮现出坏笑,“师姐,什么年纪做什么事,你总该要结婚的。”
被陆斐言点破心事后的子修,脸又红了起来。
其实,这么多年,她的心里藏着一直藏着一个人。
那人好像并不喜欢情爱,即便是坐着轮椅,也难掩身上的气质。
子修苦学医术那么多年,就是希望能够治好那人的腿。
他推门出去,迎面而来的风雪让子修又找回了些理智。
子修笑自己没有出息,那么多年了,小师妹不过是随口说说,她竟然当真了。
他们那样的身份,又怎么能恋爱呢。
那人连一个完整的名字都不给自己。
只是走的时候,留下一个Yuan。
元,原,源,缘,或者是媛。
这世界上同音异形字又很多,子修不知道哪一个会是他的名字。
说起来,那人与小师妹还有几分相像,所以每次陆斐言央求自己帮师父隐瞒的时候,一向恪守原则的她,也会打破了常规。
玉an。
子修又想起那人一脸邪魅的笑容。
雪地里仿佛有个模糊的身影,坐在轮椅上转过身喊着小和尚,你真纯啊。
“师姐。”陆斐言为子修披上了件皮袄,她说:“你是该不会是发烧了吧?脸这样的红。”
子修转身,记忆里的那张脸与陆斐言重合在一起。
她收回了那些不该有的想法。
那人应该不是说自己纯洁得像白雪,而是觉得自己蠢的一批。
“我没事。”子修将皮袄裹紧了些,“倒是你小言,你怎么舍得把头发剪了?”
师姐倒是很会给自己找其他话题转移,子修见陆斐言不语,便揣测,“是和里面躺着男人有关?”
陆斐言点了点头,具体没有细说。
很多事情即便不说,子修也多少了解。
“你的提议倒是很诱.人。”子修又换了个话题,“如果榕城真有你形容得那般美好。”
“师父他老人家这些年老是出山,不是很明显了吗?”陆斐言揉了揉鼻子。
说是修行,实际上还不是怕一个人寂寞。
“如果师父去的话,我也会跟着去。”
子修没有姓,她的名字都是远修给起的,师父之于她的意义,更像是父亲。
“安啦。”陆斐言像过去一样拍了拍子修的肩膀,“师父的老朋友都在呢,他心里痒得很。而且,他肯定不会耽误你的年华!”
子修这下连脖子都红了。
她不语,夹着皮袄回到自己的房间。
若是出山,会不会重新遇见他呢?
雪山虽然一直下雪,但还有晴朗的日子,俗称晴天雪。
顾北琛经过一天一夜的施针治疗,耳中的淤血基本上已经清除。
陆斐言拔下那些针时,大气都不敢出一下。
她屏住呼吸,每取出一根针,她的心就漏掉一拍。
明明五分钟可以解决的事情,因为太仔细,硬是半个小时才取出所有的针。
“四哥。”陆斐言捂着胸.口,“你感觉怎么样?”
“你得用最大的声音喊他!”老人行医半生,他十分老道地对陆斐言道。
被师父一通说后,陆斐言也明白了。
她得测试顾北琛的听力,若是声音低了,可能对测量结果的出来的数据有影响。
“嗯。”
在老人的指挥下,陆斐言提高了自己的分贝,“四哥?”
男人身躯微震,他有些迟疑地转过身问道,“阿言,你是不是刚刚喊我了?”
陆斐言激动地就快要哭了。
因为激动,所以连说话的时候,声音都是在颤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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