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轩已经不止一次见到何助理在他面前晃悠了,“小何。”
终于忍不住叫住心不在焉的何助理,“你今天不用去公司,帮着阿琛吗?”
“四爷现在佳人在怀,哪里还顾得上公司。”何助理闷闷道。
从楼上走下来的陆清婉闻到此话,
“小何!”顾聿轩浇花的手抖了抖,回过身子,看到陆清婉的眼神有些凶,拍了拍走过去的何助理肩膀,用口型示意他注意说话。
“老夫人。”陆清婉的呼喊,也让何助理收起了担心顾北琛的心思,他毕恭毕敬地走到陆清婉身边,“您叫我——”
“你刚刚说阿琛顾不上公司,是因为一个小姑娘吗?”
何助理生平第一次明白什么叫做言多必失,他尴尬不失礼节地微笑:“老夫人。我刚刚也无非是在老爷面前,说了句笑话。”
“笑话?”陆清婉冷笑:“我的感知觉,还未老化到分不清楚什么是笑话和真话。”
“老夫人。”何助理弓着身子,“四爷对公司的事情一向上心——”
“我要听的是实话!!!”陆清婉怒气十足。
耳旁忽然传来汽车熄火的声音,顾南风高喊一声,“哟。老四回来了。”
这才把何助理从水深火热里解救出来。
顾南风想起前几天顾北琛忙着新房装修的事情,也知道他与陆斐言领证的消息。
陆清婉早在客厅恭候多时。
清早顾北琛挂了他的电话这件事,放在顾聿轩心里,耿耿于怀。
顾北琛进客厅,将大包小包的礼物放到沙发,“爸。妈。”
顾聿轩佯装熟睡,并未搭理。
何助理用口型告知顾北琛现在陆清婉火气正大。
“妈。”顾北琛继续叫道,“别装了。我还特地给你买来你平日喜欢的茶叶,你要是继续这样,我们就走了。”
陆清婉这才幽幽地睁开双眼。
脸上没什么欣喜,也没什么怒火,就是那么不咸不淡地打量着顾北琛。
陆清婉绕过他,对顾聿轩说:“你去跟小何去酒庄把我珍藏的82年的红酒拿来。毕竟今日府上有贵客,晚上一起留着吃饭吧。”
见陆清婉的情绪有所松动,顾北琛应着,“让小何一个人就可以,就别麻烦爸了。”
“怎么?”陆清婉提高着语调,“我现在让你爸做些事情,都这样困难了?”
“阿琛我一个人没事儿。”顾聿轩知道陆清婉在恼儿子不务正业,他只是被迁怒的那个人,于是吻了吻陆清婉的眉心,这才招呼着何助理一起去酒庄。
临行前还不忘留着顾南风看好室内的情形。
顾聿轩走后,陆清婉缓缓从沙发上起身,指着顾北琛,“跟我上书房。”
“好。”
顾北琛连忙起身,他想幸好今天没带阿言来见陆清婉。
到了书房以后,陆清婉坐在皮革椅上,顾北琛不敢找地方坐着,就一直杵在那儿,一言不发。
空气里悬浮着尴尬的气氛,良久还是陆清婉先开的口,“跟那小姑娘好了几年了?”
“没多久。”顾北琛知道陆清婉在刁难自己,“妈。难得我回家一次,你非要搞得这么僵硬吗?”
”我搞得僵?”
“阿言和我领完证了,不管你同不同意,我们年底会结婚的。”
“我说我拒绝你们在一起了吗?”
顾北琛没有听清陆清婉的话,而是自顾自地说:“阿言不是什么花瓶。她什么也不需要做,那些将来的活有我就够了。”
“阿言是我这辈子唯一想娶的妻子,除了她,我谁也不要。”
顾北琛的话既然挑到了这个份上,陆清婉也懂他的意思。
此时顾聿轩的声音从门外传来,“阿婉。阿琛。吃饭了。”
顾北琛应着,还不忘对身后的陆清婉说:“妈。我希望待会儿,你不要再摆那张臭脸了。”
陆清婉指着自己,疑惑脸。
她方才被儿子嫌弃了?
***
霍柏年既然回归,霍老爷自然是不肯放过和儿子处的机会。
霍凌沉接到老爷子的指令,在酒吧找到了喝得酩酊大醉的霍柏年。
再进霍公馆时,老爷子看到自己的儿子喝得那样,心里自然不是滋味。
“小言。”被扶上沙发休息的霍柏年喃喃道。
“爸。”霍凌沉进厨房替霍柏年熬醒酒汤,“我觉得当年把小年逼到那种程度,是错了。”
老爷子何尝不这样认为,血终究溶于水。
他若真不想着经商,至少还有霍凌沉啊,他只需要挂着名字安心去追他的梦想就好。
是他将自己的儿子逼得被迫跟心爱的姑娘分离。
“阿年既然喜欢季家的那个小女儿,娶了就是。”霍老爷子用热毛巾,替酒醉的儿子细心地擦拭着嘴角的污秽之物。
“其实......”霍凌沉还未说陆斐言已婚,霍柏年的酒可能是喝了醒酒汤的缘故,人已经醒了大半。
“我的事不麻烦霍老爷操心。”
“阿年!”霍老爷子被他冰冷的态度寒了心,他拦住要出门的霍柏年,“你是爸的孩子,这么多年,好不容易回来一次,又要去哪?”
“孩子?”霍柏年笑了笑,“你见过哪一家的父亲,将自己的儿子关在寒冬腊月数十个小时,为了不让他走音乐的道路,挑断了手筋,让手部神经自此损伤,再也无法弹琴吗?”
当年的事情,一幕幕,鲜血淋漓地展示在父子面前。
从十岁到二十二岁,霍柏年的一半时光在孤儿院度过。
他走到今天这个成绩,一路上自然会有那些背后使坏的人儿,却都不及亲生父亲对自己做的种种。
“我知道你怨我,可你妈为了你操碎了心,现在还在医院疗养着,你总该去看看她!”
见到霍柏年推门的手停顿,霍凌沉也附和道,“是啊,小年。兰姨盼了你那么久知道你这次回来,定是要欢喜的不得了。”
“再说吧。”霍柏年轻飘飘地丢下这么一句话,却用余光瞄到了沙发上的那个伪装车祸后遗症的石膏。
原本是想借着它,博取陆斐言的同情,顺带告诉她不告而别的真相。
可惜顾北琛连让他见一次面的机会都不肯。
夜越来越暗。
方才还有几缕月光,现在尽数被云朵吞噬了去。
这些街巷口多为郊外老建筑,没有路灯。
霍柏年随意找了个地方,蹲下身子,将脸埋在双膝,缓缓睡去。
这场梦极美,他和陆斐言在一起了,缠绵悱恻,没有别离。
那些种种因时光产生的间隙,也全被欢爱填满了去。
医院。
沈景城住的病房自然是VIP单人间。
所以不说话的夜晚,静谧的可怕。
“大哥。你怨我吗?”醒过来的沈景城第一句话,就是如此。
“我知道你对言言的心思。”
季辞源戳破了沈景城的伪装,他不敢去看霍柏年的表情,“可是你既然选择了把命运交给帝盟,太危险了。万一,你真要出了什么意外,言言的余生谁来负责。”
“大哥。”沈景城没想过季辞源一直以来是因为这个操心,“其实就算我不在帝盟,我跟小言走一起也不合适。
以我这样的身份,配不上她。”
“阿城。”季辞源与沈景城一起共枕十余载,是最亲密无间的兄弟。
可是在兄弟与爱情面前,沈景城还是选择了陆斐言。
沈景城知道,季辞源的部署,以及他心里苦。
自打来帝盟,沈景城也一直小心翼翼地在季辞源面前,藏着自己的情绪。
“对不起。”
这三个字的份量,太轻太轻了。
明明已经失去了父母,现在他连他唯一的挚爱都割去了半分的念想。
“大哥。我对小言有贪念,我不求你原谅。”
“阿城。”在黑暗之中,季辞源的每一个字清晰地传入沈景城的耳膜,“喜欢一个人没有错,你也没必要道歉。言言,也的确值得拥有最好的。”
是啊。
这世上几乎所有深情的男子,都希望将这全天下最好的,都送到自己心爱的姑娘面前。
沈景城虽然没有爱过什么人,却也能够体会男人的这样的情怀。
窗外月光皎洁,隐约生出几分寒意。
他刚刚取过子弹的伤口,连带着这份怜惜,开始疼了起来。
季辞源一向不是健谈的人,在说完那样酸楚的话以后,没有了其他。
两个人就在黑暗中,悄无声息。
待后半夜,几朵俏皮的云朵过来耍月,便再也瞧不到彼与此的情绪。
霍柏年捂着灼热的胃,在寂寥的街巷穿梭。
因为没有家,所以他不知道自己要去哪里。
夜终将散尽。
北苑勤劳的顾大厨,已经开始掌勺。
男人摆完盘后,这身去卧室喊还未起床的睡美人。
“阿言。”顾北琛揉了揉陆斐言的脑袋,“起来吃饭了。”
洗漱完以后的陆斐言,坐在檀木桌上大口吃着意面,吸溜抬头望向那痴汉,“你干嘛盯着我?”
“好看。”听着顾北琛如此直言不讳的夸着,最初陆斐言还会面露娇云,现在也全当是磨牙消遣,不理罢了。
等陆斐言吃的只剩空碟,顾北琛伸手将小女人嘴角上残留的肉酱抹去。
依旧是他去刷碗,她窝着刷手机。
“阿言。”顾北琛放好餐具,“别总是玩手机。”
陆斐言没打算理他。
“对视力不好。”顾北琛从上空收走了陆斐言发烫的手机。
“把手机给我。”
度娘的检索词库里还停着“霍”,陆斐言不想让顾北琛误会。
他们从恋爱开始,也不像那种查看对方手机的情侣。
可顾北琛的小肚心肠,陆斐言不止一次见到过。
“手机我先收着。”顾北琛的态度倒是坚定。
“阿言。”顾北琛坐在陆斐言身旁,“我听说你们社会实践老师要求你们去公司实习,你要不要来Gu露n?”
“我干嘛要去你的。”
“什么我的你的?”顾北琛笑意浓浓,“我的就是你的。”
“可是我的,不一定是你的。”陆斐言文笔和口才都不错,顾北琛想着最好不过的是她来Gu露n当他的贴身秘书。
见小女人这边诡辩论,顾北琛强词夺理道,“你的也是我的。”
“阿言。”顾北琛的那双桃花眼,像是能把人看穿似的,“要不要回顾一下上周?”
“变/.态!”陆斐言将沙发上的抱枕扔到顾北琛身上,气急败坏道。
“你不用去公司吗?”
“有小何在公司,无妨。”
“你就会使唤何先生。”陆斐言不想理他,从顾北琛手里抢过手机,心虚地把网络页面的浏览历史,删除了去。
清晨的阳光缕缕寸金,埋到顾北琛的眼里,暖暖的。
日子转而到了十月,清河街道的路口总是会堆起金黄的绿叶。
沈景城接到帝盟的任务,说是这次让他去保护霍柏年共赴时装周。
霍柏年从VIP通道走到沈景城的身旁,“城哥。”
“好久不见。”
从医院刚出来没多久的沈景城透过窗外,望到抢眼的红色兰博基尼下来的俊男靓女。
男人搂着女人宠溺的模样,如今再看还是会酸了眼。
他淡淡地回应着。
“在看什么,这样出神?”
霍柏年顺着他的视线看去。
是陆斐言。
好久了。
他好久不见陆斐言。
小姑娘幸福地依偎在顾北琛的臂弯,若不是当年根本来不及知会一声的告别,那现在站在她身旁,给她幸福的是他霍柏年而非顾北琛。
“阿年。”沈景城倒是比他沉得住气,“事到如今,你与小言的事情,也该放下了。”
“要不是顾北琛那个小人,趁人之危——”霍柏年说不下去了。
趁人之危的,又何偿是顾北琛一人?
自己当年不一样知道沈景城喜欢陆斐言,还想着给陆斐言告白?
千言万语,最后都成了一句最没有重量的对不起。
“呵。”沈景城嘴角扯了个弧度,“说起来,也不知怎么。最近一个两个,都要跑到我面前说对不起。”
他珉了一口咖啡,加了半糖后,还有些微苦,“阿年。你可知道小言跟顾北琛领完了证?”
“嗯。”
说起这件事,几日之前在Gu露n,顾北琛趾高气昂的模样,硌得霍柏年现在还不舒服。
“说到底,还是我大意了,他会偷户口本。”霍柏年轻轻用汤匙,搅拌着咖啡,“城哥。当我意识到自己对小言的心思以后,就算出早晚有一日,她会嫁给别人,只是从未妄想这个人是我。”
“阿年。”与霍柏年相比,沈景城显得如此小肚心肠,“离起飞还有一段时间,我去外边抽根烟。”
许是清早,所以办理托运的商务舱内的人并不多。
横竖脏活累活都是顾北琛去做,陆斐言这一路瞧了不少应援牌子,不知哪家饭振臂高声呼着:“哥哥,我爱你。”
“时装周看秀,玩得快乐啊。”
“哥哥,注意休息。”
......
陆斐言寻声,想要看究竟是哪个爱豆,却被换好登机牌的男人挡了视线。
她抬起头,闷着小脸,“干嘛?”
“阿言。”顾北琛有心不想陆斐言看到霍柏年,随意扯开了话题,“饿不饿?”
瞧。
这人天天就知道,问她饿不饿。
她最近这几个月,都快被他喂成猪了。
“不饿。”陆斐言发誓,在正式看秀之前,绝对不碰一口饭。
顾北琛忽然托起她的下巴,小姑娘娇/.嗔道,“你干嘛......唔......”
男人的俊脸在自己面前放大,陆斐言被顾北琛吻得晕头转向,而不远处的沈景城恶狠狠地将烟尾踩在脚底下。
该死。
沈景城握紧拳头朝着墙壁砸了过去。
“可我饿了。”
这三个月,顾北琛因为忙着筹备婚礼以及公司转型的事情,已有两月未与陆斐言见面。
刚刚虽说是为了挡住陆斐言的视线,但这蜻蜓点水的导火索,蹭得他浑身发烫。
“阿言。”顾北琛的目光变得幽沉,他的大手轻轻抚摸着她平坦的小腹,“怎么还没有动静呢?”
陆斐言羞得满脸通红。
甚至说话,都有些结巴,“哪能这......快......”
顾北琛咬着她的耳朵,“要不以后换一种方式,试一试?”
“顾北琛!!!”
陆斐言的回音旋转在机场的候机厅,几位值班的空姐偷偷笑着。
小女人吼完也觉得不好意思,埋着头。
倒是肇事男主角笑盈盈地牵着陆斐言的小手,“我在的。别吼的那么大声,会伤喉咙。”
播报站很快传来关闸登机的消息,霍柏年站在一众人后面,所以看得出沈景城的不自然,他捏住沈景城的袖口,“城哥。”
沈景城回过身,看到霍柏年对他摇了摇头,半晌吞出个词:“无妨。”
他们无非都是被淘汰出局的人罢了。
飞机足足飞了十一个钟头。
抵达F国的机场,各国知名明星与记者数不胜数,好不壮观。
当陆斐言与顾北琛出了机场,主办方已经派专用车接他们下榻七星级酒店住宿。
陆斐言听不懂F国的话,听到顾北琛这一路与司机畅聊欢畅,心中自然是羡慕不已。
到了套房,顾北琛整理好明日看秀的衣服,凑过来问:“阿言,你要不要洗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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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喵喵的话:今天也是日万的小可爱。难道我真的不配得到一枚月票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