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鼠。
顾北琛将京城大大小小的地方,整整半月不眠不休,将陆斐言重新带回顾家。
抢救及时的顾琰东看到陆斐言,气得要跟顾北琛断绝关系,谁知顾北琛接下来的一句话让顾琰东的火烧得更旺了。
“爸。阿言怀孕了。我不可能让阿言和孩子住在外边。”
“那是你的孩子吗?!”顾琰东用拐杖指着顾北琛,“你知道外面都这么说你,怎么说我们顾家吗?”
“我不在乎。”
“顾家几十年辛苦打下来的清誉,就这样毁在你手里了。”
顾琰东拿着手里的拐杖敲在顾北琛背上,“若那个孩子是姓陆的呢?”
“我养。”
不光顾琰东,包括何助理也愣了。
“只要是阿言生下的孩子,我都养。”
“混账东西!”顾琰东拿起手中的电话,“上来一些人,把这个魔怔不成器的玩意,给我关起来。”
“爸!”
楼下的保全听到顾琰东的指令,纷纷赶上来架着顾北琛。
顾北琛拼命地挣脱,“小何。你跟我爸说,阿言现在还怀着孕,我答应买完食材,就回北苑的。”
已被愤怒充斥的顾琰东喝道,“拖走!这事情谁说都没用。”
何助理也没想到,顾琰东会这样决绝。
被关了数天的顾北琛,以绝食抗议顾琰东的霸权。
何助理过去劝说,曾意气扬发的少年眼里尽是暗淡,“小何。阿言和孩子怎么样了?”
“你爸说先留着,等四个月大的时候带着孩子去做DNA,若不是你的——”
“是我的。”顾北琛攥着拳头,“小何。我信阿言。”
“让墨医生抽羊水或绒毛的时候,别伤了她。”
“阿年,你还是吃些饭吧。省得季小姐把孩子生下来了,你的身体又承受不住了。”
“我爸让你来,是不是还有其他的事情?”
何助理的套路,被顾北琛一眼戳穿。
“小何。你说吧。到底什么事情?”
“老爷......”何助理犹豫片刻,终于狠下心,“让你和季小姐离婚。”
“我不可能与阿言离婚!”
顾北琛提高语调,一时竟咳出血来。
“你爸算准了你不同意,所以他让我托给你一句话——”
“?”
“若是不离,DNA也不必试探,直接把孩子流掉。”
“那也是他的孙辈!”顾北琛颤着手,“他简直不可理喻。”
顾家在这京城,一手遮天的本事,顾北琛不敢拿阿言赌,若顾琰东当真如此绝情,伤害阿言的事情,他无法容忍。
何助理递给顾北琛一张纸,“阿年。你再想一想,等我下次来的时候,再给我回复。”
“离婚协议”四个大字闪了顾北琛的眼,他几乎想都不想把纸撕得粉碎,“我绝不会离的。”
“小何。”
半晌,顾北琛开口道,“替我给相宇捎个话,帮我弄个假证,先稳住我爸。”
“你是想——”
顾北琛用拇指擦拭了一下唇角的血迹,“我怕我爸会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伤害阿言。”
若一开始出国隐瞒,到后来自觉地沉默,这也是对顾琰东的背叛。
那何助理,也都认了。
陆斐言的这一胎,倒是不稳,几次险些流产。
冥门很黑,见不得阳光。
陆斐言很害怕,她已经失去过一个孩子,这个孩子断然不能再失去了。
商伯旸时不时,会用季晴晴与顾北琛的事情刺激她。
一开始,陆斐言也不信的,因为是顾北琛告诉过她,这辈子只爱她。
商伯旸说,再长的感情,都会有淡了的那一天。顾北琛已经厌倦你了,像你这样不清不楚地跟霍柏年,有了那样的韵事,给顾家丢了脸蒙了羞的儿媳妇,谁会再要啊。
后来在商伯旸对陆斐言想要行不满的时候,被顾琰东发现带去了北苑。
顾家将她囚在北苑,衣食起居都拖着季家的奶妈照顾着。
挨到四个半月,看了结果,顾琰东的脸色才算缓和。
“生完我顾家的孙儿后,马上离开顾家。”
“我要见阿年。”
“阿年马上要和沈家的小丫头结婚,没时间见你。”
何助理等顾琰东走后,端着安胎药走上楼。
“小何。我要见阿年,这个孩子是他的。我没有做任何对不起他的事。”
“少夫人。你说得那些,少爷都知道。”
何助理安抚着她的情绪,“方才老爷的话,你不要往心里去。少爷是被老爷关起来,才不能见你。”
“.....阿年......他过得还好吗?”
“前阵子还闹腾得绝食,听说你的你怀了儿子,倒有些闹情绪来着。”
“......他......”陆斐言的瞳孔里有些凄凉,“到底还是不信我。”
“不不不。”何助理慌忙解释,“少爷是想要这个姑娘,不想你给他生个小子。”
陆斐言破涕为笑。
何助理把安胎的汤药递到她的手里,“少夫人趁着快喝了吧。眼下,你跟少爷熬过这个难关,就好了。”
绝境之中,人们往往听到某些带着温度的话,便有了求生的希望。
他们坚定的相信着,他们可以战胜所有,包括,命运。
可是当陆斐言分娩时,大出血,情况不是很乐观。
直到她生出孩子,陆斐言才把不信变得相信。
她哪里来的自信,凭什么认为顾北琛会永远爱自己呢呢?”
顾琰东瞒着顾北琛,对外说陆斐言死了。
季琉酒来顾家闹过几次,也均被门外的保全丢了出去。
直到九月十四日。京城特大暴雨。
霍柏年一队,经过数天的摸排侦查,终于抓获在外逃窜的主犯。
顾北琛甚至为了追随陆斐言,也剑走偏锋,好歹是从鬼门关走了出来。
那样不可一世的商业精英,在爱情面前,竟然选择最极端的方式继续守护。
顾老爷子有心撮合与沈家的联姻。
别说小言还在,顾北琛不会同意。何况小言尸骨未寒,自然更不可能出席。
顾琰东也不是个妥协的资本家,他派人将顾北琛绑到了订婚现场,就在季晴晴自以为幸福就这样降临的时候。
顾北琛当着京城上流所有名贵的面,举枪射向了自己的胸膛。
“我的余生,只认阿言一个妻子,不可能再娶别人。若沈家不觉得委屈,请摘了我的心,拿着我的尸体,继续进行仪式吧。若沈家,还能给顾某一丝怜悯,将我的这颗心做成器皿,与阿言的骨灰,葬在一起。此生不以回报沈家的这恩情,来世愿投胎做牛马,全由沈家差遣。”
顾琰东之前因陆斐言与霍柏年的不雅照丢了面子,现在看顾北琛宁死不从的样子,气得更是要断绝关系。
顾家主母向来宠自己的金孙,在她的阻拦之下,这场血色的订婚宴得到终止。
这件事,知道的人并不多。
顾家下了封口令,外媒也不敢得罪。
京城只知陆斐言的名字不可说,却没晓得顾北琛曾这样捍卫与陆斐言的爱情。